這裏的地理位置很偏僻,剛開始一直關注鬼市,到了天亮的時候,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報廢的舊工廠。


    能開在郊區,一般是有汙染性的,如果可以我是真不想在這一片待太長時間。


    “他也就比我們早跑了一分多鍾,怎麽直接沒影了?”


    蘇樂喘著粗氣問,我擺擺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不一定是人。”


    江恒環顧四周,蘇樂罵道:


    “小哥,先別說人家是不是人了,我們跑這麽久,你……你他媽是連氣也不喘啊你。”


    我也想罵,我們一直追著人跑,至少快跑了十幾分鍾,丫怎麽除了出汗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身體不好就多練。”


    “我去?誰身體不好?不是我吹,哥們還上學那一會兒你去打聽,哪一次長跑沒我的名次?”


    江恒沒回答,我腦海裏卻自動浮現出畫麵和聲音。


    那是少年時期的江恒滿頭大汗,拒絕了示好的人群,單單隻給了我一個人笑臉。


    他說:“馬拉鬆第一,這是第幾次了?”


    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


    “第……幾次來著?是是是,咱們江大師啊,最厲害了。”


    揉了揉太陽穴,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


    這些我應該遺忘的記憶,為什麽還能出現?


    蘇樂點上根煙,旁邊是一個公共廁所,已經荒廢很多年了。


    我正要拉著他們去別的地方,突然聽到一聲很輕微的喘息。


    “嗯……”


    三人對視一眼,裏麵有人。


    江恒將手掌往下壓示意稍安勿躁,我一把捂住蘇樂的嘴:“小哥讓你稍安勿躁。”


    蘇樂:“……”


    真不怪哥們啊,畢竟我們之中最需要“稍安勿躁”的不就是蘇樂嗎?


    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


    “辦完了事就把東西給我……”


    “那是一定,沒事小寶貝,別緊張。這裏又沒人。”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僵硬了一瞬,蘇樂被我捂著嘴,震驚的把眼睛都睜大了。


    裏麵的人沒發現我們的存在,還能隱約聽到柔柔的喘息聲和肌肉碰撞聲。


    而且最要命的是,其中一個是閆賴,另一個也是個男生,而且聽起來……像是個小孩子?


    “……兩位是真不嫌髒啊。”


    江恒嫌棄的後退一步,將我們也往後拉:“你倆在這兒待著,防止他們逃跑,我去。”


    我鬆開手,蘇樂迫不及待開口說話:


    “這不好吧小哥,這不是壞人好事嗎?”


    “要不這光榮的使命交給你?”


    “那算了,能者多勞,還得靠你啊。”


    江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走進廁所,把裏麵搞的一陣的雞飛狗跳。


    “我靠,你他媽是真有病!”


    閆賴破口大罵道,接著一個瘦小的人就被扔了出來。


    他還不到我腰的位置,一身寬大的黑袍將他的麵容一絲不拉的遮了去。


    到從黑袍接觸人時勾勒出的輪廓,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個很瘦弱的小孩。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別走。”


    “找死。”


    接著一陣銀光從他袖口閃現,幾縷碎發阻隔了視線。


    我下意識後退,再反應過來,那孩子已經被人一腳踹到牆上,正緩緩爬起來。


    “我一看到這晦氣衣服就知道是你小子。怎麽著,上次的陰招還想再用一遍?上次是爺心善,放你一馬,你他媽上趕著找死呢?”


    我抓了一把,才發現他是把我眼前的幾縷碎頭發給切斷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麽方法,不過如果蘇樂沒阻止,那這一下估計就到了眼球。


    媽的,真狠啊。


    那孩子緩緩起身,每一步動作都像是耗盡了他的力氣。


    這時候江恒也出來了,他從後麵將閆賴的雙手束縛住。


    “哥們,我不喜歡男人哈我先解釋一下,我喜歡大美妞。”


    “我對你喜歡哪一類人沒興趣。”


    江恒冷冷回答,他被這樣抓著肯定不舒服,扭動著身體想脫離


    “不是吧,我打個炮你們也管?都是男人,相互理解一下唄。要不我給你介紹……啊啊啊啊啊!!!”


    骨骼的響動被所有人聽在耳朵裏,我看了一眼,確定是閆賴的手腕被拽的脫臼了。


    江恒還是保持著一臉讓人生寒的笑意:


    “怎麽不說了?”


    “你他媽黑幫啊你!”


    那孩子看了眼江恒,說:


    “看來,你們也算不上什麽好人。”


    我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了?”


    我收起笑容,問:“你是js的人?”


    那孩子沒回答,反倒是閆賴呲哇亂叫的喊疼:“我靠我靠,你們談事情了把我放了行不行?媽的疼死老子了”


    “別吵,令牌呢。”


    閆賴表情痛苦的扭動身體:“你倒是放開啊,你這樣我怎麽去拿?”


    江恒放開他的一隻手,看閆賴的反應 ,是把那隻脫臼的手腕捏在手裏。


    “我去,小哥這麽狠呢?”


    蘇樂趴在我耳邊問,那表情跟江恒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似的。


    “嗯是,小哥之前混黑幫的來著。”


    我隨口一說,蘇樂這腦子缺根筋的立馬配合:“我去?那你是他養的金絲雀嘍?”


    “我去你的吧,怎麽?我怎麽不知道你蘇少掌門平時還看這種小說呢?”


    “我不看,小柒那丫頭看了以後笑的跟個流氓似的,非要給我講,我是不得不聽啊。”


    看得出來,小柒還真是博覽群書。


    “得了吧,還金絲雀呢,你顧哥能直接把籠子拆了,我不被打就不錯了。”


    江恒接過令牌,笑著回應,沒等我說話,閆賴頭上冷汗一層層的,咬牙切齒道:


    “這個……也給你了,剩下的你們慢慢聊。都是這小屁孩讓我去偷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三人將目光鎖定到那孩子臉上,我們都看不見他的臉,他又往陰影裏退了一步。


    閆賴扯了扯嘴角:


    “你可別說我沒職業道德,是這幾個瘋子太彪悍了,而且……而且事也沒辦完你說是不是?”


    “行,我說話算話,你走吧。”


    江恒鬆開口,閆賴遲疑的看了我們幾眼,隨後就跟那離弦之箭似的往公路上跑。


    我去?還真讓他給跑了?


    這麽好說話可不是江恒的風格啊。


    “行了,現在也沒外人了,來聊一聊吧。”


    江恒自覺走到我身邊,伸手把臉上殘留的碎頭發拿掉。


    那孩子摘掉帽子,露出一張美麗絕倫的臉。


    我從來沒有這樣形容一個男孩子,問題是他長的實在是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雌雄莫辨。


    純白的頭發和皮膚彰顯著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這是個白化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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