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文國章周身一顫,瞪大眼睛看向陸凡。


    瞧了幾眼,陸凡始終都是從容淡定的模樣,不像是說謊。


    可烏金丹,怎麽會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所製!


    文國章麵色一沉:“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信?”


    陸凡平靜的看著文國章


    “你讓我怎麽相信?”


    文國章反問一句,心裏感覺無比的荒謬。


    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將醫學大師和陸凡這張年輕的臉聯係起來。


    “這樣吧,想必,今天的競標會你也來了,既然你說這烏金丹是你的東西的,你來將丹方補全。”


    “若是補全不了,那就是在說謊!”


    話到最後,文老的聲音淩厲了幾分。


    陸凡上前一步,淡淡道:“一張廢丹,如何補全?”


    “放肆!”


    文國章冷冷一笑:“依我看,你是根本不會吧!”


    私底下,他將丹方看了無數遍,甚至做了兩次實驗。


    結果,都非常完美。


    這樣的神藥,怎麽可能是廢丹!


    “這丹方裏有好幾種藥性相衝,根本無法融合。”


    陸凡目光充滿了侵略性,看著文國章。


    “丹陽草和金盞花放在一起,會溶解體內經脈,文老,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吧?”


    陸凡輕笑一聲,接著補充:“也不止這兩種草藥,還有很多,需要我一一列舉出來嗎?”


    “胡,胡說!”


    文國章臉色漲紅,手指著陸凡,渾身顫抖。


    被一個晚輩奚落,而且還是在他最擅長的醫藥領域。


    “你一介小輩懂什麽,胡說罷了,我已經做過實驗,丹方沒有任何問題!”


    文國章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原本還有些光澤的老臉,如今,呈現出了灰白之色。


    千方百計弄到手的丹方,居然是一張廢紙,文國章呼吸粗重,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文老!”


    鴻鵠臉色凝重,急忙上前扶住踉蹌的文國章,看向陸凡的眼中充滿敵意。


    陸凡沒有理會二人,大搖大擺走進休息室。


    坐在單人沙發上,他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一疊文件片刻,而後轉移至文國章鐵青的臉上。


    “沒什麽不可能的,文老要是不信,就拿出丹方原頁看看,我記得右下角有個三角印記,那便是廢丹方的標致。”


    文國章連忙走向辦公桌,衝抽屜裏取出丹方原頁查看。


    右下角卻是空白一片。


    頓時,文國章鬆了口氣。


    “小兄弟,你怕是弄錯了,這右下角什麽都沒有。”


    這張丹方落到他手中很久了,每日都會拿出來研究,怎麽可能會沒發現右下角的印記。


    陸凡沉聲道:“戴上你的老花鏡好好看看。”


    “你別欺人太甚!”


    鴻鵠怒道,“真當我們是軟柿子不成?”


    “等等!”


    “文老,此人滿腹詭計。”


    “我讓你住口!”


    文國章厲聲打斷,不可置信的盯著殘頁的右下角。


    布滿褶皺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右下角竟真的有枚三角印記!


    這枚三角印記不深,再加上紙張泛黃,又經過時間洗禮,所以字跡淡了不少,不注意看很難看捕捉到。


    文國章不敢置信的看向陸凡。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丹方真是你學醫時寫下的廢丹?”


    陸凡淡淡道:“這次信了?”


    文國章再次踉蹌了下,傳說中的老神醫,原身竟是位二十多歲的青年!


    難以置信,真叫人難以置信!


    陸凡撣了撣肩頭的灰塵,漫不經心道:


    “你耳後有淤紫狀快,脖子腺狀體腫大,步伐虛浮,應當是研製廢丹方時毒氣入體。”


    “還有,你走路腳步不平,估計是很多年前受涼所致,應該不超過十歲。”


    “別說了!”


    文國章失魂落魄道:“我信。”


    身為醫者,看出一個人是否中毒不難。


    可一個人身上的暗疾,通常已經潛伏多年,摸著脈都未必能看準。


    然而,僅僅相處了幾分鍾,陸凡就將他的情況說了個七七八八。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文國章深吸好幾口氣,看向陸凡。


    “敢問小友如何稱呼?”


    “陸凡。”


    文國章彎腰作揖:“先前,是老夫多有得罪,還望陸小友不要介意。”


    “既然這烏金丹是你的,完整丹方你開個價吧,不論多少錢,洪城中醫協會都能給!”


    文國章將姿態放得很低,就連鴻鵠都是一臉意外。


    要知道,文老在洪城地位尊崇,能讓他這般客氣的人,少之又少!


    “你要丹方做什麽?”


    陸凡眉頭微皺。


    猶豫片刻,文國章重重歎了口氣。


    “一個月後,蒼南省會舉辦一次中醫大會,每個地區都必須派人參加,這個大會,對我們洪城中醫協會,至關重要!”


    “但,無奈現在中醫式微,人才凋零,如果拿不到好一些的名次,洪城中醫協會隻會越來越差。”


    “老夫也是沒辦法,隻好憑借烏金丹博個機會。”


    聞言,陸凡微微點頭。


    這老頭,倒是真的熱愛中醫。


    忽然,文國章目光緊緊盯著陸凡。


    “差點忘了,陸小友醫術如此出眾,可有興趣參加?”


    陸凡毫不猶豫搖頭:“沒興趣。”


    “這……”


    文國章苦笑一聲,“小友如果能替洪城參賽,條件任你提。”


    “就算你要我這會長之位,都可以!”


    陸凡不屑道:“我要你這破會長幹什麽。”


    “那,小友需要錢?”


    文國章試探般,看向陸凡。


    “也不用。”


    陸凡搖頭,目光自然的落在茶幾的文件上。


    突然,他眼神微微一亮。


    文件上居然寫著‘藥店授權名單,幾個大字。


    陸凡默不作聲將文件翻開,裏麵,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唐’字!


    粗略一看,至少有一半的藥店授權,都歸屬唐家。


    陸凡擰起眉頭,不由問道:“藥方還沒人能補全,為何唐家已經得了這麽多藥店。”


    “莫非,你開的條件不過是兒戲?”


    文國章心頭一緊,雖然不明白陸凡為什麽會問這個,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解釋道:“小友誤會了,丹方補全的難度太大,我不過是做了兩手準備。”


    陸凡冷哼一聲,“什麽叫兩手準別?”


    “如果一周後沒人能補全丹方,唐家會出麵請來一位大師參加中醫大會,保住洪城中醫協會的臉麵。”


    “同樣,作為交換,周家隻能在這次授權中成為犧牲品,被踢出局。”


    文國章眼中有些惋惜:“周家其實做的不錯,但,他們的商品出問題,也是事實,提出名單也不算冤枉。”


    文國章解釋完一切,陸凡臉色微沉。


    原來如此,唐家野心可真夠大的。


    “我可以參加中醫大會。”


    陸凡看向文國章,沉聲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陸小友此話當真?”


    文國章滿臉驚喜:“別說一個條件,隻要你答應參賽,十個條件我都答應你!”


    陸凡微微頷首,一字一句道:


    “我的條件就是,藥店,一間都不能給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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