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


    黃三金的攻擊目標,正式對準陳陽。


    江浪作為一條狗。


    悟性不錯,算是一條好狗。


    沒等主人喊“放狗”,他已經主動竄出來。


    “陳陽,你怎麽跟黃少說話的?”


    “趕緊向黃少道歉!”


    陳陽對著江浪冷笑。


    “怎麽?”


    “你自己跪舔,願意當一條狗,覺得不過癮。”


    “還想拉我下水?


    陳陽又瞥一眼黃三金。


    “就憑他,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還想讓我道歉?”


    “我不揍他一頓,算是很給麵子了!”


    江浪的臉色,瞬間鐵青。


    黃大少羞辱他,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管教。


    陳陽算什麽東西?


    也敢跟老子叫板?


    不等他發揮,黃三金,已經怒不可遏。


    指著陳陽的鼻子,語氣陰森。


    “臭要飯的,今天這場戲,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既然你不願意當一隻好狗,那就做一條死狗!”


    “今天,你就別回去了!”


    8名黑西裝大漢,齊刷刷站出來。


    隨時準備出手。


    徐文清和劉長河一看,趕緊靠過來,與陳陽並肩而立。


    同進同退。


    “好兄弟,一起衝!”


    陳陽心中感動。


    把兩人往身後撥了撥。


    “沒事,我能應付,你們保護好自己。”


    誰知。


    黃三金擺了擺手,讓保鏢們暫時退下。


    “真搞笑!”


    “你們以為,我會用武力?”


    “錯了,我動一動嘴皮子,就能讓他生不如死,跪下來,主動求我!”


    “至於接不接受,還得看我心情。”


    說罷。


    他看向徐文清,臉上露出大灰狼的得意笑容。


    “你就是陳陽的好兄弟,徐文清?”


    徐文清愣一下,點了點頭。


    “我就是徐文清,怎麽了?”


    黃三金笑得很詭異。


    “沒什麽,好戲開場吧。”


    一直躲在後麵的薛鬆,終於得到主人的指令。


    他撥開人群。


    走到徐文清的麵前。


    “文清,欠我的50萬,現在可以還了嗎?”


    徐文清大驚。


    “鬆子,你不是說,暫時不著急,可以緩一緩嗎?”


    薛鬆麵無表情。


    “當時不著急,現在急了,自然想要回來。”


    徐文清額頭冒汗。


    公司倒閉,他一共欠外債55萬。


    其中,薛鬆是最大的債主,足有50萬。


    當年他發達時,薛鬆曾經求著入股50萬。


    後來他破產,薛鬆因為早就賺回本錢,而且淨賺數倍。


    念著一點舊情,沒有著急要回本錢。


    答應他——


    什麽時候有錢了,再慢慢還。


    誰能想到,薛鬆突然反悔。


    現在他剛還完5萬,身無分文。


    家裏父親年邁,母親病重,請了護工照顧。


    負擔非常重。


    怎麽還這50萬?


    “鬆子……鬆哥,能不能再寬限寬限,我眼下實在沒錢……”


    徐文清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主動向薛鬆求情。


    薛鬆根本不買賬。


    冷笑一聲。


    “文清,兄弟歸兄弟,錢是錢,一碼歸一碼。”


    “今天這筆錢,你要是還不了,就得用房子抵債。”


    “我直接把你的房子賣掉,來還我的50萬。”


    徐文清大驚。


    他就這麽一套房子,父母在裏麵住著。


    如果房子沒了,他們一家人,就無家可歸。


    父母這麽大年紀,沒有房子住。


    讓他們怎麽辦?


    而且母親還病著,萬一病情加重,發生什麽意外。


    豈不是後悔終生?


    “鬆哥,你就高抬貴手吧,再寬限一年……不,6個月也行……實在不行,3個月也可以。”


    “我一定想辦法,還你50萬。”


    “求你幫幫忙……我還要照顧老父母啊!”


    徐文清眼角含淚,低聲下氣。


    委屈求全!


    就差下跪了。


    但是。


    自始至終,薛鬆都麵色冷酷。


    不為所動。


    黃三金已經許諾他,隻要整慘徐文清和陳陽,後麵發財的機會,唾手可得。


    此時心軟,如何發財?


    “徐文清,你怎麽這麽無賴?”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不想還錢,還用道德綁架,迫使我不要錢?”


    “你還要不要臉?”


    “你不是挺仗義,挺驕傲的嗎?”


    “今天怎麽變了一個人?”


    薛鬆往死裏踩。


    “要我說,窮人,就得有窮人的覺悟!”


    “別特麽一天天,在人前裝大尾巴狼!”


    “是孫子,就喊爺,是條狗,就搖尾巴,這才是覺悟!”


    “徐文清,你是孫子,是狗,自己明白嗎?”


    徐文清的臉上,青筋跳動。


    拳頭捏得緊緊地。


    想要爆發,一想到家中的老父母,又無力地鬆開。


    “鬆哥,求你……”


    他還要求情。


    卻被陳陽,一把攔住。


    “文清,別求人了!”


    “你的錢,我幫你還!”


    徐文清一臉驚詫!


    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前段時間,陳陽的父親陳忠實生病,沒有錢動手術。


    陳陽母親,楊愛華到處借錢。


    家裏一貧如洗。


    現在陳陽卻說,借錢給他,還是50萬!


    這怎麽可能?


    薛鬆看了看陳陽,笑道:


    “陳陽,你幫他還?……你有50萬?”


    “不會是冥幣吧?”


    江浪指了指陳陽一身舊衣服。


    故意扇了扇鼻子。


    “嗯……什麽味道?你們誰放屁了?”


    “一個窮屌絲,還想裝大款?”


    “你見過50萬,是什麽樣子嗎?”


    吳敏也不甘寂寞,插進來攪屎。


    “狐朋狗友,難兄難弟!”


    “難怪一個個,混得那麽倒板!”


    “太特麽丟人現眼!”


    “沒有錢,就要有沒錢的覺悟!”


    “跪下來搖尾乞憐,說不定黃大少一時心軟,就讓你們舔一下腳,給你們一條活路。”


    “現在偏要吹牛皮,一秒被戳破,何苦呢?”


    白曉月向前走了兩步,看向陳陽。


    眼神高傲而又冷漠。


    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天鵝。


    而陳陽——


    隻是一直趴在地上的癩皮狗。


    “如果你現在,願意跪下來認錯,我可以向黃少求情,放你們一馬。”


    陳陽卻哈哈大笑。


    用手指頭,點了一圈。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


    “難道你們沒聽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陳陽窮了二十年,還不允許我發達一下?”


    “難道我陳陽,就隻能一輩子窮?”


    “一輩子,被你們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江浪像一隻瘋狗,跳得比誰都歡。


    “你是什麽東西,還妄想一夜暴富?”


    “憑你的豬腦子,能想出什麽高明的發財金點子?”


    “憑你的倒黴命,能買彩票,中500萬大獎?”


    “賤命一條,就該有賤人的覺悟,搖一搖尾巴,也許黃少還能賞你一根骨頭。”


    “否則,你就等著,被打斷骨頭吧!”


    陳陽看向江浪……像是看一個白癡。


    “你是不是給人當狗,當得很帶勁,很奈斯?”


    “跳得這麽歡,是不是等著主人,喂你一根大骨頭?”


    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根豬蹄子。


    丟到江浪的麵前。


    “乖,賞你的!”


    “吃完了,幫我去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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