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靶場教導士兵使用ak47射擊的張啟恩,被突然來到的柳五六打斷。


    “總裁,急事!”


    “你手不要抖,槍要拿穩,三點一線,安虎你一個人先盯著點!”


    安排完,張啟恩和柳五六來到了軍帳內。


    “總裁,三件事,榮錄昨天夜裏氣絕身亡。”柳五六說著拿出了電報。


    張啟恩一愣,瞬間不淡定了,自己那麽多錢砸下去,什麽玩意就死了!


    柳五六無奈的解釋道:“我們在榮錄府上的人來報,說就在羅斯特使離開後,沒多久榮錄就昏厥了,在之後當天夜裏人就不行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人就死了。”


    “我哩個去啊”張啟恩一陣頭大,這亂了徹底的亂了,這張冠李戴了。


    張啟恩問道:“張玉回來了嗎?”


    柳五六說道:“張秘書長前天剛到滬城,是福伯派去的,說張家有個叫張萬林的反叛家族,扣留了我們轉運的一批黃金。”


    “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玩意?”張啟恩此刻是腦袋大了,這麻煩事怎麽就是不斷,自己完全沒有精力去處理反乾大事。


    “唉……”歎息一聲的張啟恩道:“就按福伯的意思去辦吧,京城方麵打水漂就打水漂吧!”


    “總裁,這……”柳五六欲言又止的道。


    “說,有什麽一次性說完。”


    “榮錄在臨死前上書朝廷,舉薦你為北方總督兼洋務大臣。”


    “我去!”張啟恩又被雷到了,這榮錄是真拿錢辦事的主啊,不過很快張啟恩就明白了,這榮錄恐怕是在為他的小女兒鋪路。


    成不成的給自己買個好,自己將來總能善待他們瓜爾家族。


    “李,沒有舉薦人嗎?”張啟恩問道。


    柳五六說道:“消息顯示,李保舉的是齊魯巡撫袁項城。”


    張啟恩點點頭,道:“南方那些督撫們呢?沒有動靜。”


    柳五六立即說道:“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情,南方總督們放開了對造反派的壓製,甚至閩省的巡撫直接資助起了造反派。”


    張啟恩思慮了一下後就明白了,這些督撫們可是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慈溪盯上,去給她背鍋,收拾爛攤子。


    “南方恐怕要不太平了!北方兩位乾帝國的重臣突然的離世,乾帝國恐怕要出昏招了!”張啟恩喃喃道。


    張啟恩想起上個月大乾帝國取消了維持幾百年的“武科舉”,恐怕下一步就“文科舉”了。


    “還有一件事呢?”張啟恩問道。


    柳五六直接拿出了信件給了張啟恩。


    “嗯!”張啟恩瞬間愣住了,此刻殺意彌漫在四周。


    許久後的張啟恩情緒稍加緩和後,開口道:“我那個姨母的下落打探怎麽樣了?”


    柳五六立即低頭,滿是歉意的說道:“總裁恕罪,我們的人在探查到海彩陪嫁到張府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如今時過境遷我們……”


    海霞的親妹妹是海彩,兩人是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


    張啟恩早在去年開始,就已經有了對自己“生母”的猜測,但也僅僅隻是猜測,他總不能給別人說自己一個月大的時候聽到了生母要殺自己的這種話吧。


    “繼續查!”


    “遵命!”


    隨著柳五六的離開,張啟恩看著書信上夏荷的筆跡,海明月被打,張啟恩心頭不已,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去看一下這個丫頭有沒有事。


    當然了,張啟恩還是不知道張海氏給他和他的女人們下避孕藥膳的事情。


    西曆年12月底,慈溪一行踏上了返回京城的專列。


    晉陽火車站。


    張左霖的奉天第一混成協,正在戒嚴整個車站,遠處的士兵在對著抓捕的刺殺慈溪的反叛分子進行剝皮。


    無數的晉陽民拳團成員也被壓在一旁排著隊砍頭。


    奉天第一混成協是仁字軍改編過來的,原先的曾祺升任進了總理衙門,而能力出眾的張左霖就成了奉天第一混成協的協統。


    “左霖,你說曾祺為什麽這麽慫呢?”馮德麟穿著皮襖,喝了口燒刀子烈酒說道。


    張左霖麵無表情道:“大哥,不要再喝酒了,防止一會老佛爺他們下車看到。”


    “怕個吊啊,長安離晉陽這麽近誰會下車!”馮德麟無所謂的擺擺手道。隨後馮德麟抄起一把大刀對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反叛分子一刀。


    身子沒反應過來噴血,腦袋就滾落在了馮德麟腳下。


    “去你馬的,真晦氣!”說完,馮德麟對著那腦袋吐口唾沫,嫌棄的踢到一旁。


    看著自己大哥這麽自暴自棄,張左霖也不好受,本來說好的奕匡給曾祺爭取到了護衛京城車站的任務。


    誰知道袁項城帶著洋務新軍的第三、四、五鎮的全部,直接占據了京城火車站。


    曾祺這個軟蛋隻能跑去找載正哭訴,載正有什麽辦法,袁項城背後有德、英洋人撐腰。


    慶親王奕匡都隻能縮著腦袋,大氣不敢喘一個,他這個做兒子的能怎麽辦。


    專列上的慈溪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病怏怏的說道:“哀家頭太暈了,前麵到哪裏了,叫車停下,哎呀……”


    “老佛爺!”李連英驚呼一聲後,急忙對著車廂裏的下人嗬斥:“快去叫火車司機停車!”


    哐當哐當……


    剛剛準備要走了的張左霖愣住了,無數的守護鐵路的奉天第一混成協士兵也愣住了。


    “你們幾個狗奴才愣著幹什麽!快去地毯鋪路,老佛爺要下來!”


    隨著一聲聲的叫罵,張左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安排士兵去找準備好的地毯和座椅。


    在無數太監拉著擋風用的毯子的簇擁下,慈溪邁下了火車,一下車的慈溪頓感舒服多了。


    “哎呀,哀家可是受老罪了!”慈溪苦笑道。


    李連英扶著慈溪笑道:“老佛爺,今個兒要不在這下榻了?”


    “這裏是哪裏?”慈溪看著地上跪倒一地的士兵,看著一個個都穿著新軍的服裝不禁疑惑道。


    “回老佛爺,這裏是晉陽車站。”說完,李連英對著地上將頭都要埋進地裏的張左霖道:“哎,說你呢,老佛爺問話呢!”


    “臣,奉天第一混成協協統張左霖,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吉……祥!”張左霖忘了該說什麽,此時都有點嘴打顫了。


    慈溪嫌棄的擺擺手道:“哪裏來的這麽大酒氣啊!”


    李連英這才嗅著鼻子聞,道:“大膽,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玩忽職守!”


    嚇得馮德麟連滾帶爬的上前,磕頭道:“奴才恕罪,老佛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哦!”慈溪一愣,隨即笑靨如花,這麽多天了,她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她萬歲的,心情瞬間大好。


    李連英剛要嗬斥無禮,被慈溪攔下。


    “給哀家抬起頭來,你叫什麽名字?什麽職位?”


    馮德麟小心翼翼的抬頭,此刻的酒意已經完全散去了。


    “奴才,奴才馮德麟,是奉天第一混成協第二標標統……”說完,馮德麟就嚇的急忙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李連英剛要問他是不是包衣,怎麽就自稱奴才了,但看到了慈溪臉上的喜悅,頓時也就閉嘴了。


    “看你出犯,饒了你!”慈溪笑道,剛要轉身向車上走去。


    慈溪停下腳步道:“新軍中有奉天第一混成協?”


    張左霖急忙上前解釋,道:“回老佛爺的話,我們是奉天仁字軍改編過來的,為護衛老佛爺安全。”


    慈溪道:“曾祺那個奴才呢?”


    “曾大人想必在京城等候老佛爺的車駕!”張左霖跪著回話道。


    慈溪笑道:“你叫……”


    “屬下張左霖!”


    “那你叫……”


    “奴才馮德麟!”


    “有趣,有趣的很呐,你們可願意一路護送哀家到京師?”慈溪問道。


    “奴才的萬幸!”馮德麟急忙連滾帶爬的湊近磕頭。


    張左霖也隻好跟著磕頭。


    慈溪剛剛想起了快進車站時,她頭暈目眩下,看到窗外一路上的騎兵,一個個威武異常,見慣了舊軍隊的慈溪也是眼前一亮。


    “那就護送著哀家回京吧!”


    “奴才(屬下)領旨!”


    這一幕,被車裏沒有下來的乾光虛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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