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呀。”


    從鍛造實驗室出來後,許白就開始馬不停蹄地籌集材料費。


    她的要求不高。


    隻要一把b級唐刀就好。


    先是校長、徐主任,後是宋璿媽媽留下的電話。


    一番折騰,兩天過去後,許白籌備到了兩百萬。


    這筆錢其實已經足夠支付許白打造b級超能裝備所需的材料費用了。


    但這些資金,是溫中集體的。


    按照十人平分的話,每人隻能分到二十萬。


    許白身為隊長背後的女人,自然幹不出挪用全部資金給自己打造武器的事。


    她整夜愁的睡不著。


    開車打工的時候,也還在一遍遍、翻來覆去地看那些預約了a級的學生名單。


    隻要從她們手上撿到點不需要的垃圾,就夠她打造把b級了。


    十月三號的淩晨。


    許白送完了一單顧客,從睡夢中醒來。


    天色依然漆黑一片。


    許白腦袋昏沉,習慣性地向左翻身去抱連曉,但沒有抱到。


    這很正常,曉曉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床上。


    於是,她又向右翻身,想去抱江月望,結果也沒有抱到。


    這也很正常,畢竟江月望老想著往林巧稚宿舍跑。


    正常個鬼啊!


    許白的意識瞬間清醒。


    她看向時間,淩晨三點十九。


    江月望不像連曉一樣熬夜,此時應該在床上睡得像頭死豬才對。


    衛生間沒人,床底沒人,衣櫃沒人,陽台沒人。


    許白撓著頭發,打開宿舍門來到走廊上。


    深夜的宿舍走廊裏還開著一盞白色的小燈。


    許白沿著走廊朝位於四樓末端的林巧稚宿舍走去。


    經過樓道口時,她側眸隨意瞥了一眼,卻愣住了。


    樓道口沒有開燈,隻有走廊上的燈光微微照亮了那裏的景象。


    女孩默然的身影坐在窗台上。


    她穿著許白熟悉的睡衣,平日裏的雙馬尾已經散了下來。


    昏暗的光線中,她的眉眼半闔,模糊在彌散的煙霧之中。


    江月望?


    許白停下了腳步。


    江月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指尖傳來一絲燙意,她才如夢初醒,掐滅了煙蒂。


    不經意間抬頭,她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的人影,表情變得有些慌亂。


    “許白,額……”


    江月望手指摩挲著煙蒂,喉部上下滾動,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副場景。


    “這是什麽煙呀?”


    許白不需要她解釋。


    她徑直下了樓梯,仰頭望著窗台上的江月望,微笑著問道:


    “可以給我來一根嗎?”


    江月望怔怔地看著許白那張漂亮的臉龐綻放出溫柔的笑容,心想難怪那麽多人見到她會臉紅。


    她猶豫了一下,單手彈開煙盒蓋,遞了一根煙給許白。


    許白低頭取了一根叼在嘴裏,問道:


    “有火嗎?”


    這是她第一次叼著煙說話,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江月望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勸許白不要抽煙,對身體不好。


    但今天她心情不好,可能正缺一個煙友。


    江月望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蹭”一聲,火苗躥亮。


    許白低頭將煙頭湊過去,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煙草嗆到肺裏,劇烈的咳嗽聲在樓道間回響。


    江月望目光錯愕:“你不會抽煙啊!”


    咳嗽間,許白的眼尾染上了一絲猩紅。


    她漸漸平息,回答道:“不會呀,我媽不讓我抽煙。”


    江月望本想回句“那你還抽”,但想起許白父母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低頭給自己續了支煙,陷入了沉默。


    煙霧環繞間,兩點火星中,一人倚窗而立,另一人靜坐於窗台上。


    許白瞥了眼發給連曉的消息,已經收到了回複。


    【曉百科】:今晚的時候傳出來兩條江月望和林巧稚的視頻,發你了


    【曉百科】:視頻


    【曉百科】:視頻


    許白點進了第一條視頻。


    很短,也很刺激。


    一上來就是林巧稚打了江月望一巴掌,紅著眼睛怒吼道:


    “滾!”


    視頻中的場景是在校門口,旁邊還能看到寧鎮高中的招牌。


    拍攝者距離兩人約有十幾米遠,背景聲音嘈雜,似乎有一群人在圍觀。


    許白吐出一個煙圈,感覺口腔苦苦的,打開了第二條視頻。


    這段視頻像是偷拍的。


    畫麵模糊,角度昏暗,聲音也不清晰。


    視頻中,江月望半彎著腰,哀求地仰頭看著林巧稚,懇求她留下來。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連曉又發來了信息:


    【有人叫江月望溫中第一舔狗,還沒傳到她耳朵裏,你注意點】


    許白咂了咂嘴,覺得這煙並不好抽,便將煙夾在兩指間,沒有再繼續。


    她微微側頭,沒有直接看向江月望,而是用餘光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你想喝酒嗎?”


    空氣突然變得靜謐。


    江月望的表情閃過一絲呆滯:“……”


    她下意識去觀察許白的表情,想知道她是怎麽說出這話的?


    她們可是未成年誒!


    但此刻糟糕的心情讓她沒有吐槽的想法。


    江月望望著窗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好。”


    ……


    在許白來到溫中後,一直與除了連曉外的其他人,保持著明顯的距離。


    這一點,不管是誰,都深有體會。


    至少在今晚之前,江月望從未想象過,自己會跟著許白從寧海中學的牆上翻出去,走向附近的酒吧。


    然後,因為未成年不能飲酒,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


    “唉——”


    “……”


    兩人蹲在牆角唉聲歎氣。


    主要是許白在歎氣,江月望在發呆。


    “我明明記得以前這裏是讓高中生進的,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許白愁眉苦臉地說:


    “要不我們去超市買吧?”


    江月望忍不住說:“你確定超市不知道你是未成年?”


    許白啞然無語。


    二人在牆角又蹲了會兒,麵前搖搖晃晃走過了一對情侶。


    說是情侶,但看起來又不太像。


    女人醉醺醺的,長發披散,擋住了臉。


    她穿著包臀裙,被男人用手攬住腰。


    男人似乎有些慌張,東張西望的。


    此時,男人看到了蹲在牆角的兩個高中生,惡狠狠地剜了兩人一眼。


    許白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嘀咕:


    沒喝上酒,倒遇上酒吧門口撿屍的了。


    許白的眼神微微一沉,正要用新到手的‘異能’精神攻擊對方,就看到了身邊站起一道身影。


    瘦瘦小小的女孩忽然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了那個男人。


    男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這一腳踢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痛得呻吟了一聲,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顯然已經失去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江月望啐了一聲:


    “老娘最惡心你們這種撿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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