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的目光轉向了他——


    第十一位,鄧興學,文化部高二1班第二名。


    也是這十一個‘證人’當中,


    許白唯一認識的人。


    鄧興學的臉色煞白,比他被扯開的胸口還要冷上好幾個色號,就像死掉一樣的白。


    就在許白注視著他時,那兩個混混趁機逃之夭夭。


    他們跑得極其狼狽,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險些摔倒在地。


    許白沒有攔他們。


    她隻是來看看他們,特別是這位曾經的同學。


    “為什麽?”


    許白問。


    那天在校長辦公室,許白看到最多的,便是鄧興學的證詞。


    從課後的交流,到私下的聯係,再到網絡上的聊天記錄。


    每一條都編造得煞有介事,詳細得讓許白覺得可笑。


    她與鄧興學都是普通人,同樣被異能部的學生瞧不起。


    許白曾覺得他可憐,又因同樣優異的成績產生惺惺相惜的情感,經常與他共享競賽技巧。


    卻沒想到,在那天,遭到了背刺。


    “不,”


    鄧興學囁嚅嘴唇,手狼狽地擋著赤裸的肌膚,拉扯著衣物試圖為自己找回一絲尊嚴。


    但衣物已被撕成了碎片,根本遮不住那兩個混混在上麵殘留下的青紫痕跡。


    他撕扯著嘴邊的膠水:


    “我,也是被逼的。”


    一件幹淨的外套輕輕落在了他的肩上,覆蓋住了他的上半身,將那些傷痕掩藏了起來。


    許白收回手,半彎身子,微微歎氣:


    “是嗎?”


    可是在視頻裏,你的表情顯得那麽激動,甚至有些興奮。


    真的是被逼的嗎?


    一瞬間,鄧興學的臉漲紅了。


    他下意識地眼神躲閃,低下了頭,看到了身上來自許白的外套。


    極為幹淨,沒有任何的味道,如許白對他的態度一樣,高高在上。


    雖然鄧興學沒有抬頭,但他光是想,就能想象到此時的她,一定是滿臉的鄙夷!


    從被告知無法覺醒異能後,鄧興學就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要做普通人中的一等人,卻還是隻能屈居第二名。


    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競賽中,許白總是壓他一頭。


    就算是麵對霸淩,她的心態也比他好,還過來安慰他。


    憑什麽啊?!


    他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當初高星劍威脅鄧興學時,他甚至沒有思考,第一時間就答應了。


    隻為看高高在上的女神沾上汙穢,跌落凡塵。


    許白被開除的那天,鄧興學坐在課桌前,心想:


    再次見到她時,這位曾經的女神隻能穿著衣不蔽體的裙裝,賠笑著對功成名就的他低聲下氣吧。


    而不是現在,幾乎與他的想象完全相反!


    回憶中的每一刻都像針刺一般,深深刺痛著鄧興學的自尊心。


    他顫抖著身體,盡力掩飾住內心的情緒,仰起頭解釋:


    “他們說如果我不照做,就會把我一起開除,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男生涕泗橫流,仿佛悔恨到了極點。


    隻是,他再怎麽隱藏,也藏不住眼底深處的怨毒。


    許白輕輕應了一聲:


    “知道了。”


    她仿佛隻是來看看鄧興學,尋求一個答案。


    在得到答案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許久,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耳邊,鄧興學才緩緩站起身來。


    披在肩頭的外套隨著他的動作滑落到了地上。


    幹淨的白色外套黏上了灰塵。


    鄧興學愣住了片刻。


    仿佛被某種情緒觸動了神經,他抬起腳,狠狠地踩在白色外套上。


    不斷地踩踏、擠壓、碾壓,


    直到幹淨的白衣上滿是烏黑的腳印後,鄧興學才大喘著停下了動作。


    他手撐在膝蓋上,半彎著身子,抬起的目光中是不再掩飾的怨恨與扭曲的興奮。


    “……”


    所有畫麵都被並未走遠的許白看在眼裏。


    這一次,她真的走了。


    冬日下午的陽光正好,融化了積雪,也徹底驅散了許白心中最後一絲憐憫。


    12月28號的一天。


    許白既沒有練刀,也沒有躺在宿舍睡覺。


    她去看了十一個人。


    第二天,許白便恢複了往日的生活節奏,白天上課、練刀,晚上按時就寢。


    直到三天後,


    寧海中學的期末考試結束。


    有人被秘密綁進了專屬校長的地下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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