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見人?你不會覺得自己是人吧?連最基本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你還配做人?”葉天鄙夷的說道。


    說實話。


    這人他上次在明月樓就見過,當時對方也是在說樓霖的壞話,沒想到這次又見麵了。


    “葉天,你不用在這裏扯開話題,我們說的是當初樓霖下令吃人一事,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替他脫罪不成?”韓樂表情嚴肅的問道。


    “你錯了,我不是替樓將軍脫罪,而是在我看來,若是樓將軍真的有罪,那也是罪在他沒有放幾個匈奴進來,將你家中男人全殺,女子全辱,讓你家破人亡!反倒是如今在這裏行豬狗不如之事!”葉天毫不留情的反擊道。


    說實話。


    他今天既然敢寫《滿江紅》出來,自然也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跟自己辯論?


    當自己吃素呢?


    所以現在他根本不給這群人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你們口口聲聲在這裏說樓將軍違逆人倫,口口聲聲說匈奴也是人,難道你們都沒有了解過匈奴的惡行呢?還是說你們根本不在意陛下和朝廷的死活?


    大乾建國一百二十餘年,滄瀾城共被匈奴攻破四次,每次最少造成百萬人流離失所,數十萬人被匈奴殘忍殺害,無數青壯男子被匈奴掠到草原為奴為仆,無數年輕女子被當做玩物,淩辱而死,你們居然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人?


    你們可曾想過這些年冤死在匈奴刀下的大乾百姓?


    你們可對得起這些年為保我大乾平安死去的將士?


    當年樓將軍僅有數千人守城,匈奴大軍累計起來將近百萬之眾,再加上當時朝廷內憂外患,匈奴若是破城,不僅大乾萬裏江山要盡歸匈奴,而且千萬百姓也都要淪為牲畜奴隸。


    好在天佑大乾,天佑滄瀾城,樓將軍真的創造了神跡,在沒有任何物資後援的情況下守城一年,不僅給朝廷平叛爭取大量時間,更是斬殺匈奴十二萬人,讓我大乾上千萬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免遭匈奴迫害!


    行,你們口口聲聲說樓將軍違逆人倫,那我問你們。


    樓將軍守一城,扞天下,以千百就盡之卒,戰百萬日滋之師,蔽遮大乾,沮遏其勢。


    天下之不亡,其誰之功也?


    你們整天在這裏叫囂樓將軍和當年守城將士當被淩遲處死,難道你們和匈奴是一夥的不成?


    還是說你們想要造反,覺得當初樓將軍應該故意放匈奴入關,推翻大乾朝?


    難道把萬裏江山拱手讓出,讓千萬百姓生靈塗炭才是你們想看到的畫麵麽?


    吃人的確違逆人倫,但在我眼中匈奴連畜生都不如,如何算得上人?


    你們不會以為它們是來大乾找你們喝酒賞月,吟詩作對的吧?


    一個個讀書腦子都讀傻了,它們來我大乾是想搶奪大乾的糧草物資,羞辱大乾的女人,掠奪你們這些廢物做奴隸。


    若是讀書人都是你們如今的想法,那我日後寧做百夫長,勝為一書生!


    與你們同為讀書人,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聽著葉天如此慷慨激昂的說出這番話,整個南院都寂靜無聲,認可葉天的眾人臉上全都激動萬分,被他說得熱淚盈眶。


    不認可葉天的韓樂等人此刻也都麵色鐵青,被說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要如何反駁葉天。


    怎麽反駁?


    葉天都說的很清楚了。


    樓霖保護了大乾,他們現在若是再反駁,萬一被朝廷誤會怎麽辦?


    隻不過...就算不能說樓霖的事情,韓樂也覺得自己要從別的地方找回點麵子,否則自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那不是直接淪為笑柄麽?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葉天,就算你說的這些話有些歪理,但樓霖下令食人之事也照樣不光彩,而且你說跟我們同為讀書人是恥辱,你自己又算什麽東西?你又有什麽用?你又做了什麽?難道就隻會在這裏大放厥詞麽?”韓樂說道。


    “還tm不光彩呢?你是理解能力有問題麽?讓匈奴把你全家女人挨個羞辱是不是就光彩了?哪裏來你這種畜生東西啊?晦氣!”葉天滿臉厭惡的說道。


    他能想到韓樂背景不凡,可對方現在是真的有些惡心到自己了。


    對麵。


    韓樂聽到葉天的話也是怒火攻心,當即怒目而視的看著葉天說道:“放肆,葉天你太過分了,居然敢接二連三的羞辱我韓家,我勸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跪下道歉,否則...啊!”


    可惜。


    他話沒說完,就感覺一陣劇痛襲來,然後自己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威脅葉公子?韓家了不起麽?你有種再給老娘說一句,看你是否能活著離開南院?”樓夢茜來到葉天身邊,臉上表情冷若寒霜。


    什麽東西?


    也敢威脅自家男人,還當著自己的麵!


    地上。


    韓樂哀嚎中來回打滾,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飛出去,也不知道誰打了自己。


    可現在這種情況,他當然也不敢再說什麽。


    不是害怕葉天。


    而是家裏特意叮囑過,沒事兒不要惹明月樓的白衣女子,所以他現在也隻能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然後直接裝作昏死過去,不想繼續被羞辱下去。


    與此同時。


    葉天也露出欣慰的表情,該說不說,有夢茜在自己身邊,安全感真的拉滿了!


    “你們還有誰有意見麽?不服盡管說,我保證你們不會跟他一樣。”葉天笑著指了指地上的韓樂。


    聞言。


    眾人臉上表情都是一僵。


    你保證?


    你拿什麽保證?


    韓樂還在地上躺著呢!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人鼓起勇氣站出來說道:“葉公子,樓將軍的事情暫且不提,既然你今日說我等不配稱作讀書人,那還請公子說明,什麽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呢?”


    嗬嗬。


    真正的讀書人?


    這還不簡單麽?


    “很簡單,對我而言,真正的讀書人隻要記得以下幾句話就好。”


    葉天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然後環顧四周後緩緩說道:“在我眼裏,真正的讀書人應當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如此回答,你可滿意?”


    其實說這幾句話之前。


    葉天也在心裏猶豫過片刻,考慮自己要不要這麽早就把王炸拿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


    王炸是什麽?


    不正是關鍵時候壓製敵人,擴大自己優勢的麽?


    何況自己手中的王炸多如牛毛,如今天時地利人和,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配合張載的橫渠四句,絕對能讓自己的聲望達到一個頂點!


    這種情況下,自然也不需要糾結。


    總比自己這個舍不得,那個舍不得,等老了再一鳴驚人要好!


    同一時間。


    南院再次安靜下來。


    盡管葉天剛才的話就已經讓他們震撼,但若是互相比較的話,剛才那些話加起來帶來的震撼,也不及這四句話的十分之一!


    “說得好!不愧是大乾第一才子,賢侄居然能年紀輕輕就說出聖人之言!”吳詠突然激動的笑道:“從明日起,我就把這四句話寫在南院門口,希望大乾所有讀書人都能以此為準則!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雖然隻有短短四句,卻道盡了我輩讀書人一生的追求!


    可惜本官家中沒有待字閨中的女子,不然一定將其許配給你,讓你成為半個吳家人!”


    “吳兄說的沒錯,這四句話當真是聖人之言,短短數句,便把我輩讀書人的至高之理說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今晚開始,大乾所有讀書人怕是都要以此為目標了。”


    “賢侄,你可否介意女子比你稍大一些?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侄女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們或許可以認識一下。”


    “你侄女都雙十年華了,就別找葉賢侄了。賢侄,我家小女今年剛剛十六,就算跟林家小姐比起來也絲毫不差,你覺得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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