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向他們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事。


    耶律保保連連搖頭:“唉!孩子,那我隻能對不住了!”


    他舉起刀,再一次向杜西川攻來,可這一次杜西川卻沒有閃避,任由刀鋒劃過肩膀,隻用靈樞燭照經在最後一瞬間略微改變了偽斬魄刀的方向,減少了刀傷,可他的右手的劁刀也已經劃到了耶律保保的手臂,縱然耶律保保急忙縮手,但鮮血還是飛快滲了出來。


    耶律保保一愣,又退開一邊,問道:“怎麽可能?”


    杜西川笑了:“耶律保保,我承認你很強,可是你也不要小看我,我得確防不住你,可是你也防不住我,從現在開始,你每在我身上留一道傷口,我也會在你身上留一道傷口,我們兩個,看誰能站到最後?”


    耶律保保頓時大怒,斬魄刀越使越快,如狂風驟雨一般向杜西川進攻,而杜西川完全放棄了防守,依靠《極道逍遙功》,搶占先機與耶律保保對攻。


    互傷了幾招以後,耶律保保發現杜西川所說的完全沒有誇張,杜西川完全放棄了防禦,全力與他對攻,每一次他出招,杜西川必會攻他必救,不僅出刀的角度不可思議,而且速度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防禦。


    打著打著,連耶律保保自己都搞不清,究竟是在主動進攻,還是在被動應對,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停止,即使他全力防禦,也未必防得住,反而會陷入被動,隻能一邊護住要害,一邊全力搶攻,希望對方先倒下。


    兩人以傷換傷,又交換了幾十招,杜西川的上半身衣服幾乎被鮮血染紅,而耶律保保也好不到哪兒去,那件他最珍貴的皮袍子快被杜西川斬成了碎皮條,鮮血同樣流滿全身。


    兩人猶如瘋子一般相互傷害,直看到極境堂和涼州衛的人都是膽戰心驚。


    他們都是看慣了流血的人,卻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鮮血飛濺,以傷換傷的打法。


    可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誰都不能退,誰退,就意味著輸甚至是死,隻能咬緊牙送,硬挺下去,熬死對方。


    又悶鬥了數招,耶律保保又一次飛速後退,他看著胸前的一道長長的刀痕,不可思議地望著杜西川手中的劁刀,幾乎顫聲問道:“你這把,究竟是什麽刀?”


    他的身上,還穿著仿製的偽承影甲,雖然防護力不如真正的承影甲,可是普通的小刀,根本劃不開這裝甲,他剛才還想用偽承影甲來硬抗杜西川的劁刀,換杜西川受到更重的傷,卻不料劁刀對偽承影甲視若無物,輕輕鬆鬆將其斬開。


    或不是耶律保保反應的快,這一刀極可能讓他開膛破肚。


    杜西川手中動作不停,強忍著疼痛抓緊給自己的傷口塗藥,他疼得呲牙咧嘴,卻依然強撐著笑臉,把刀在手中晃了晃,說道:“說了三遍了,祖傳劁刀,專劁畜牧的,你有完沒完?”


    耶律保保終於注意到了杜西川敷藥的動作,瞬間反應過來:“你一邊受傷,一邊用你那特效金創藥在治療,所以你才敢以傷換傷,跟我對攻?”


    杜西川點點頭:“不然呢,我作為一個醫生,總得發揮一點醫生的優勢,我受傷的速度比你快,可是治療也比你快,我們兩個就比一比,究竟是誰先倒下去。”


    “好,痛快!”耶律保保大笑一聲,再一次搶身而上。


    他也知道杜西川那種特效金創藥的神奇療效,所以他不能再給杜西川敷藥的機會,否則的話,他一直流血,而杜西川卻可以止血,先倒下去的人,一定是他,這樣的輸法,他再無臉回極境堂。


    他必須依賴自己的境界,與杜西川硬耗,一定可以耗倒對方。


    兩個人的沉聲悶鬥,兵器絕不相交,隻有劃破對方皮肉和衣服的聲音傳來。


    杜西川的眼前漸漸發黑,大量失血讓他的心跳不斷加速,真力使用已經到達極限,全身幾乎使不出力氣,可他不停地告訴自己:“再堅持一招,再堅持一招,快可以了,快可以了。”


    猛然間,耶律保保的眼前一昏,身法一滯,手中的偽斬魄刀竟然使錯了方向,差點割傷自己。


    杜西川心中大喜,他真正所爭的,就是這個機會,還沒等耶律保保反應過來,他的左手已經多了幾根銀針,隻一瞬間,便連續封住了耶律保保的數個穴位,讓他半點動彈不得。


    耶律保保全身無力,手中的斬魄刀當地一聲落在地下,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他的兩個侍從眼前情勢不對,便想要上來幫忙,杜西川搶先一步,用劁刀抵在耶律保保的脖頸之處,喝道:“退下,不然我直接要了他的命!”


    兩個侍從頓時不敢亂動,可是也沒有退後,相互打著眼色,慢慢向前挪動的位置。


    “退下!”耶律保保卻喝道,“我與杜神醫公平決鬥,輸了便是輸了,如果比輸了就打群架,我們西夏帝國極境堂的臉麵何在?”


    兩個侍從麵紅耳赤,把刀插回鞘內,退了開去。


    杜西川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身上到處有刀傷,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幾乎已經快要站不穩,他用顫抖的手先取了一枚特效歸元丹給自己服下,又拿特效金創藥給自己止血,短短時間的戰鬥,他的身上竟然多了幾十道傷痕,直痛得他眼前發黑。


    而耶律保保卻發現自己的所有傷口竟然沒有疼痛,而是變得越來越麻木,越來越麻木,他終於反應過來:“杜西川,你在自己的刀上下毒。”


    杜西川苦笑著對耶律保保道:“放心吧,不是毒藥,我也沒有毒藥,而是麻藥,你又是什麽香,什麽甲,又是什麽刀的,我作為一名醫生,往刀上撒些麻藥不過分吧,而且麻藥可以讓你的血流減緩,對你的傷勢是有好處的。”


    從他下決心對攻開始,他就在自己的劁刀上下麻藥,隻不過這種是普通麻藥,以耶律保保六境的修為,幾乎沒有什麽效果,直到耶律保保因為連續受傷狀態下滑,而傷口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終於產生了積累性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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