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經過一晚的調息,他已經將體內的業火壓製下來,慢慢就會消退。


    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會兒,業火非但沒有消退,反而已經燒至他的四肢百骸。


    如果再見不到尊上,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被燒化了。


    “魑,你再堅持一下。”


    魅顯然也知道此刻有多危險,右手虛空一翻,手上就出現了一個檀香爐。


    她把檀香爐放在了辦公桌上,站在辦公桌前,揚手一揮,香爐裏的淡香便嫋嫋升起。


    隨後朝著香爐一跪,雙手作勢,低頭恭敬的說:


    “恭請尊上。”


    魑也是強忍著火燒的痛苦,雙膝跪地,低頭朝拜。


    隻見香煙後的總裁椅上漸漸地出現了一個人影,隻能隱約看到還是那個中年男人。但是模樣始終無法看清。


    魑見到尊上終於現身,忙磕頭求救。


    “尊上救我!”


    男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魑,雖看不清表情,但明顯能感覺到他身形動了一下。


    魑已經堅持不住,跪倒在地上的身體止不住的抖動。


    盡管現在他的內裏正在經受烈火燃燒的煎熬,卻仍不敢出聲,動彈分毫。


    “尊上,魑他……”


    魅在一旁看著不忍,畢竟她是跟在尊上身邊最久的一個,便出聲道。


    男人的身影起身走到魑的跟前,伸手罩向他的頭頂。


    過了一會,一股焰色的火苗就從魑的頭頂被吸取出來。


    火苗在男人的手上放肆的跳動,燒的更豔,仿佛在向他囂張的挑釁。


    輕嗤一聲,男人慢慢的收攏手掌,火苗就在他手上消失化為一股白煙隨風消散。


    而魑則臉色蒼白,全身已經汗濕脫力癱倒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男人走回椅子上坐下。又看了一眼魅。


    魅馬上會意過來,淩空翻出一枚丹藥喂魑吃下去。


    片刻過後,魑這才慢慢的恢複力氣,重新跪立在地上。


    “說~”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悠悠傳來。


    魑不敢有任何隱瞞,詳細的向男人稟報道:


    “稟尊上,屬下座下的一名弟子昨日在西郊遇到麻煩向屬下求救。沒想到對方修行深不可測,屬下反被對方反噬,弟子也慘遭毒手。對方還給屬下留下了一個字……”


    魑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男子,意料之外的卻並無任何反應,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河!”


    在一旁的魅聽到這個字身體明顯震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麽令她萬分恐懼的事情,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哈哈哈,你終於還是出現了!”


    就在魑以為男人是否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時,突然又聽到他大笑一聲,還透著一絲絲的興奮。


    “查!給本尊查出她現如今藏身在何處!魅,你全力配合魑,找到後把她帶過來見本尊!”


    “可是尊上,如果真的是那位的話,憑我和魑,根本連近她身的機會都沒有。”


    魅苦著一張臉,別說近身,隻要那位不願意,他們甚至連她的蹤跡都不可能查得到。


    “你以為是她的話,魑有機會活著回來見到本尊嗎?”


    男人鄙夷的看向跪著的兩個人,不屑的說。


    “尊上的意思是……?”


    “如果本尊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受到了某種禁製,根本無法發揮出她原本的力量。所以現在就是你們把她抓回來好機會了。”


    “是,尊上。”


    待兩人再抬起頭時,男人已經從椅子上消失了。


    “魑,你能肯定確實是那位嗎?”


    魅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右手一拂,收起了檀香爐。


    “這世上除了那位,我想不出還有誰能使出紅蓮業火。更何況最後給我的警告不也很好的說明了嗎?”


    魑想起了昨天桌上的那個“河”字,不禁打了個冷顫。


    “看來我們要好好的計劃接下來要怎麽做了。”


    魑和魅麵麵相覷,一臉凝重。


    距離溫泉酒店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賴小漁打了很多個電話給陸知閑,可惜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她也拜托過沈任打聽陸知閑消息,可就連沈任也說找不到陸知閑。他親自去過陸家好幾次了,都給碰了軟釘子見不到麵。


    冠亞國際現在暫時是由陸知閑的叔叔主理。對外也隻是說總裁現在正在對接一個集團的重要項目,在國外出差,至於去了哪裏,屬於集團機密,隻說會離開上京市一段時間。


    反正陸知閑是眾所周知的大忙人,經常滿世界的飛,一麵難求。外人見不到他算是情理之中。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陸知閑人是沒事了。


    賴小漁沒辦法,陸知閑沒事就好。現在也就隻能等他主動找她了。


    溫泉酒店最後還是難逃倒閉的命運。幕後老板那斌因為惡意謀殺罪鋃鐺入獄,正在等候判刑。


    由於這裏曾經發生過多起命案,地下又傳出埋著不好的東西。所以一直沒有人肯接手溫泉酒店這塊燙手山芋,對於受害者的賠償問題也一直都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


    後來還是慧姨出麵,以“錦繡閣”的名義買了這塊地。還對每一個受害者補償了一大筆錢,這件事才算了了。


    賴小漁問過慧姨為什麽要做這個賠本買賣,沒人接手那最後自有政府會解決,她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慧姨笑著說,其實張人保當年寶藏的事情並不是子虛烏有。就埋在鎮壓他的鐵棺材下麵。


    所以說她接手了這裏,就算以後這裏真的發展不起來,可光就張人保寶藏裏的金子就能倒賺好幾倍了。


    況且這裏確實是是非之地,那麽多人枉死在這裏,如果不是由他們沈氏的人來坐鎮。一般人不但無法壓下這裏的哀怨之氣,還反會被影響,屆時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了。


    由她買下,再交由族人處理眼下是對這裏最好的處理方式。


    至於崔老道,沈任通過自己的關係手段在監獄裏見到了他。


    可崔老道形容枯槁的身體也就隻剩一口氣吊著,更別提能開口說話。


    沈任借機喂了他一口“聚氣符”的水,他才勉強緩了過來。但也隻是斷斷續續的說了兩個字:“師……救……”


    然後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影像,那雙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瞪大到仿佛眼眶都要放不下,劇烈的喘著粗氣,像枯枝一樣的手指向空中,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魑……”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斷氣了。


    沈任自始至終也就隻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氣的異動,便無法探知到更多。


    至此,溫泉酒店算是終了。他們最後也僅能得到這些隻字片語的線索。


    接下來就隻能靠慧姨的離字堂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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