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流螢趴在櫃前一臉認真嚴肅的說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凡慕的心髒一瞬間的驟停,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手腳迅速變得冰涼,一旁在燃燒的烘焙台在給不了他半點溫暖。


    “……”


    他想要質問,為什麽,明明前不久才說好的,不會離開,明明才說好的。


    張著嘴,喉嚨滾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因為慌亂,害怕,就連呼吸也停住了,就在這時,隻聽流螢繼續說道。


    “下一句怎麽回?”


    流螢看著他慌亂的樣子輕笑出聲。


    “哈哈,有沒有被我嚇到?”


    聽到這句,凡慕那被提起的內心才稍稍放下,心跳恢複了正常,重新恢複了呼吸,啞著嗓音說道。


    “不要……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見他是真的生氣了,流螢眼中浮現出一抹慌亂,急忙站起身,上前兩步牽住了他的手,她感受到了凡慕冰涼的手掌,心中的歉意更深了。


    “對不起,我...沒想著……,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永遠不會分離,所以不要擔心好不好?”


    看著她真摯的眼神,和有些慌不擇舌的道歉,凡慕不清楚她在那一瞬間是否真的有這種想法,沉默著沒有說話。


    “哎呀,不要生氣了,我真的就問問!”流螢見他一副油鹽不進,哄不好的樣子,無奈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上輕啄一口,摸了摸他的頭。


    “乖啦,不要生氣了,這次是我的錯,下一次絕對不會再問了。”


    “…………”


    “一隻蝴蝶,曆經蛻變之痛方能展翅飛翔,但若那雙翅膀被折斷,它便再也無法飛翔。


    我的愛就像那隻蝴蝶,隻要心中有飛翔的夢想,無論過程多麽艱難,我都將努力蛻變。


    但是,如果你親手折斷了它的翅膀,那麽它就隻能墜落了。”


    凡慕輕聲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哄哄就好了,要不然呢?


    為了懲罰她,一天不理她?


    這樣...他自己也受不了的。


    想著,想著,他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麽簡單的原諒,開口問道。


    “我喜歡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嗯!”


    “下一句怎麽回?”


    “欸?”


    流螢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過了兩秒,想明白了他的小心思,嘴角勾起,看的出來她的心情十分愉悅。


    “我想想啊,emmm。”


    她不擅長這些哲學,但她願意包容凡慕,更何況,對於這個,她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一條溪流,繞過千山萬水隻為匯入大海的懷抱,若你是我心中那片海,我願是那條不懈追求的溪流,穿越重重阻礙,隻為與你相融。


    一片落葉隨風起舞,最終歸於大地的懷抱,若你是我生命中那片寧靜的土壤,我願化作闊葉,輕輕飄落,與你融為一體,共享歲月的靜好。”


    “……”


    “怎麽樣?”


    “……”


    “嗯,馬馬虎虎,原諒你了!”


    …………


    時間一晃來到冬天,事情也正如流螢所說的那般,她基本已經是被放養了,除了偶爾點名要回去,其他時間她都陪在凡慕身邊。


    今年冬天的雪很大,天氣很涼,如果放在古代,這指定又是一場天災,但現在這麽大的雪倒是很難見了。


    “呼!”凡慕穿著厚厚的外套,脖子上帶著一條青綠色的圍巾,將有些凍僵的手放在嘴前哈著熱氣。


    “有點冷啊!”


    他的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大街上空無一人,他總感覺這場雪似乎是上天在悲鳴,這是是一種預感,一個沒頭沒腦的預感。


    “大哲學家,快來啊!”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道歡快的呼喊聲。


    流螢站在雪裏一跳一跳的,大雪已經沒到了她的膝蓋處,可她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風雪的影響,充滿活力!


    今天她除了脖頸上戴著和凡慕一個顏色的圍巾,身上穿了一身白,銀白色的發絲隨著風雪飄散,仿佛融入了雪中,像一個雪仙子一般。


    “快來堆雪人啊!”


    搖了搖頭,應該是錯覺吧。


    “來了!”


    他高喊一聲,聲音穿透了風雪,伴隨著風傳遞到遠方,將圍巾往上拉了拉,一路小跑著過去,在潔白的雪上埋下了一個個腳印。


    ……


    春天。


    傍晚,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凡慕便被流螢興衝衝的拉到公園中一塊巨大的草坪上。


    此時草坪上已經有著許多的孩童,他們歡快的跑著,手中還提著什麽東西,邊跑邊扭頭往回看。


    抬頭看去,此時天上已經密密麻麻的飄起各式各樣的風箏,有點很大,有的很小,有的飛的很高,飛過高樓,從地上看去隻能看到一個小點,有的才飛起三四層樓那麽高……


    “飛樓!”


    流螢身後托舉著一個美化後的大型螢火蟲歡快的加入了一群孩童中間,在草地上奔跑著。


    而凡慕則是坐在一旁的草地上默默的看著,看著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身上勞累的一天的疲憊感都消散不少。


    日落之際,天空漸染橙黃,雲彩在夕陽的餘暉中熠熠生輝,猶如鑲嵌在藍色天幕下的金色寶石。


    “大哲學家!你也來放風箏啦!快點!”


    “來了!”


    就在凡慕身上將要接過她遞過來的風箏線時,突然,一陣狂風刮起,風箏很大,所以它掙脫的力也很大。


    一時不察,二人都沒抓住風箏,反應過來時,風箏線已經高高的飛起,再夠不著。


    “啊!風箏!”


    “沒事的!”凡慕伸手攔住了她想要召喚薩姆的動作,眯著眼,看向高空中自由飛舞的風箏。


    “等風停的時候,總會落下的,總會有墜落下來的時候!”


    “我們慢慢跟過去吧,就當……”他溫柔的牽起流螢的手。


    “一次難得的,沒有方向的散步吧!”


    …………


    這一趟路二人走了很久,直到半夜,夜幕降臨,星光灑落,城市中的燈光逐漸熄滅,一處幽暗的草地上,伴隨‘唰唰’的水聲,風箏終於落下。


    一路走來,風箏飛的最高的時候,二人在地上甚至都看不見了,按道理來說,越往高處,風越大,可即便如此,風箏依舊還是落下了。


    就跟未來一樣,總會有離別的那一天!


    可是……


    凡慕微微扭頭看向一旁開心的流螢,牽著她的手緊了緊。


    可是他們不需要終點!


    就這樣就好,活在過程中就好。


    ————


    本文大部分語錄都來自快手 《納西妲講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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