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雪地中,寒風呼嘯,漫天飛雪從天飄落,四周無比的昏暗,唯有點點星光勉強照清著前路,黑壓壓白茫茫的一片,遠處能看到幾株枯樹,看不到半點人生活的痕跡。


    “這裏...”


    三月七伸出一隻手,一點雪花從他她的手指尖穿過,緩緩的飄落在地上,融入到了漫天的雪地裏。


    “好冷...”


    她搓了搓手臂,不明白有著開拓力量的加護,不明白為什麽這裏明明是虛擬的一幕她卻依舊能感到寒冷。


    “你們現在所感受到的寒冷是這份記憶的溫度。”


    平淡的聲音從空中傳出,是華!


    她在看著這裏!


    “這樣嗎?”瓦爾特蹲下身子,試圖抓起一片雪花,不出所料的抓了一個空,“這裏...是西伯利亞嗎?”


    他想起來了凡慕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最初的時候,他就出現在這裏。


    “嗯。”


    簌簌!簌簌!


    就在眾人還在思考的時候,一抹細小的踩雪聲出現在此,四周風的聲音很大,如果不是眾人都是行走在命途上的行者,還真聽不見。


    眾人朝聲源看去,那是一個‘雪人’,身影小小的,艱難的在雪中行走,身影快要被腳下的風雪淹沒,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雪中。


    “這是一個...人?”三月七走近一看,看了半天才從那白茫茫的雪中看到一個孩童的輪廓。


    恍然她想到了什麽,眼睛忽的瞪大,驚呼出聲。


    “凡慕!”


    也是,畢竟這裏是他的記憶,第一個出現在他們眼中的人也隻能是凡慕!


    …………


    …………


    (額,這一段就放在番外了,畢竟關於崩壞三,我先把主線寫完吧,就幾章了。)


    …………


    …………


    伴隨著一段又一段記憶浮現在眾人眼前,所有人的呼吸都異常的困難,仿佛心中有一塊巨石,壓的他們喘不過氣。


    他們沒有想到,甚至想象不到一個人原來可以活的這麽卑微,他們想象不到原本在自己身邊有些內向,溫柔的同伴有著這樣的過去,居然還能笑出來,還能裝作沒事的樣子陪他們


    怪不得,即便失去了記憶,他依舊內向,這其中或許有著性格使然,但更多的是那烙印在靈魂中的孤獨。


    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卡芙卡,她紅著眼看著麵前痛苦的跪坐在地,無聲落淚的凡慕,蹲下身子,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抱住他,想要安慰他,可是她的手卻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穿了過去,不知何時,麵前的人兒變成了一個虛影,看得見卻碰不到。


    昏暗的空間在不斷顫抖,並且幅度越來越大,眾人都察覺到了這股異常。


    哢嚓!


    伴隨著一道細微且清脆的聲響,昏暗的空間中出現了一道裂痕,就如同掉落在地的玻璃一樣,裂痕開始向著四周開始綿延。


    瓦爾特內心一沉,這意味著這場夢境的主人公意識正在瀕臨崩潰。


    這也意味著凡慕終究是沒能承受的住這段漫長回應的衝擊,他的意識將要沉淪在此,從此以後變成一個癡傻之人,這還是好一點的情況,要是情況在差一點,恐怕...從此以後凡慕他...就隻能是一個植物人了。


    “怎麽辦啊,楊叔!”三月七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焦急的拉著他的衣角詢問,“楊叔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凡慕他恢複過來!”


    “要不然,要不然凡慕他以後就...就……”


    “……”縱使不想這麽說,但瓦爾特還是無奈的搖頭,“沒有。”


    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不是什麽嘴中喊著羈絆啊,友情啊就能做到的,他們都不是這場故事的主人公,也沒有關鍵時候爆種,力挽狂瀾的能力。


    “怎麽會...”三月七捂嘴,眼中隱隱有著淚花閃爍。


    如果說之前她把凡慕當做是同伴,朋友,那麽現在,在觀看了凡慕那段黑暗,痛苦的回憶,在見識到了他那段無助,迷茫的日子,她的想法就變了。


    現在在她的眼中,凡慕是一個需要關愛的孩子,是的,孩子,雖然他的真實年齡已經不小了,但是在這一段段的記憶裏,所有人都看到,都能感覺到,凡慕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個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極度缺愛的孩子。


    當他感受到愛意的存在,那麽他會極力回避,就像是在躲避著什麽災害,但若是他沒有那些痛苦的回憶,極度缺愛的內心會抓住哪怕是一絲絲愛意的侵蝕。


    感受著周圍壓抑的氛圍,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瓦爾特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站立在原地,片刻,才勉強壓下煩躁的內心。


    身為眾人中的前輩,他不能在此刻亂了陣腳。


    他看著逐漸被裂紋所侵蝕的空間,他知道,如果他們再不出去的話恐怕意識會跟凡慕一起沉淪。


    可是...他要怎麽做呢?


    先不說他們現在該如何回去,就算有辦法,那也意味著他將再次拋棄凡慕!


    可是...一方麵是無辜的眾人和後輩,另一方麵是絲毫沒有幫忙頭緒的凡慕,和以前一樣的選擇。


    在無辜的眾人和他之間做出選擇。


    瓦爾特拄著拐杖的手在顫抖,其實...從一開始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選擇,這個選擇他已經做過一遍了,並且這次的理由更加充分。


    畢竟...這一次他沒有幫忙的能力。


    “好了大家,我們該想辦法離開了!”


    他的一聲呼喊吸引了除卡芙卡以外眾人的視線。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再不出去的話我們也要交代在這!”


    “華!”他朝著空中高聲呼喊,“你還在嗎?你是否有辦法帶我們出去!”


    “等...等一下!”三月七呼吸急促,雙手捂在胸前,“楊叔,凡慕...凡慕還在這裏,我們是夥伴不是嗎?我們不能拋下他!”


    “我們...”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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