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銅鏡中看見喜兒將她的頭發全部綰起,憶綾知道經過昨夜後,她已經由女孩蛻變成女人了。她的心裏甜孜孜的,那種甜蜜的感覺是無法言喻的。


    「小姐,昨晚過得如何?」喜兒遣開房裏的丫鬟,賊賊地問。


    「壞喜兒。」憶綾瞅她一眼,撇開頭不理她。


    「怎麽樣嘛,到底是怎麽樣嘛?快告訴我呀!」喜兒不死心地拉著她。


    「哎呀!哪有人這樣問的。」憶綾想起昨夜,兩朵紅雲不自覺地飛上粉頰。


    「看小姐一臉甜蜜的模樣,想必是翻雲覆雨,一發不可收拾。」喜兒促狹地笑著說。


    「臭丫頭,別胡說!」憶綾害羞地用扇子輕打她。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喜兒追問。


    「哎呀!你還說!」憶綾再次用扇子輕打喜兒。


    主仆倆在房裏嬉笑玩鬧,彷佛又回到往日歡笑和幸福的日子。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喜兒眼尖地看到獨孤雋的身影,她迅速地福個身,「姑爺。」


    「相公。」憶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輕喚。


    「喜兒,這裏沒你的事,你下去吧。」他道。


    「是,姑爺。」她偷偷對憶綾使個眼色,然後掩嘴輕笑退出房外。


    「你的氣色不錯。」看她臉色紅潤,猶如從前在盡塵居逐蝶時的模樣。


    他牽著她的手坐下,倒杯熱茶給她。「我們後天起程回雲南,你身子可挺得住?」他關心地問,一雙黑眸卻緊盯著她雪白頸項上微紅的吻痕。


    「嗯,我的風寒已經痊愈了。」她放下杯子,笑著說。「對了,聽說府裏有位虹姑娘,相公,你說我該送什麽見麵禮給她呢?,」她邊說邊任由他牽著走向床。


    「相公!」見他那雙子夜般的黑眸又變得深沉,憶綾有些吃驚地喚著。


    昨晚她雖然喝醉,但她清楚記得她跟獨孤雋除了昨夜的第一次外,今早他和她又纏綿了一次,她還是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現在他又……


    她正要張口問他時,獨孤雋便攫擄她的櫻唇,右手探入她的衣襟內。


    「你的貝殼項鏈怎麽不見了?」他突然疑惑問道。


    憶綾無力地癱在他懷中,心跳狂亂、兩頰羞紅,雙眼迷蒙地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現在的她已無法思考。


    他拿下她頭上的發釵,如雲般的秀發登時披瀉而下,兩人順勢躺在尚有餘溫的床上,再次恣情纏綿……


    ☆☆☆


    從來沒經曆過如此長途的旅程,這一路顛簸下來,使得憶綾身體極為不適,還好有喜兒的細心照顧及獨孤雋體貼的關懷,才不致使她更難過。


    馬車漸漸停止搖晃,獨孤雋輕撫著妻子柔美的秀發,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問:「憶兒,要不要出來透透氣?」


    憶綾緩緩睜開眼睛,「這是哪裏了?」


    獨孤雋溫柔地扶起她柔弱的身體,「我們已經進入雲南了,再過兩天就可抵達將軍府。」


    憶綾感到頭重腳輕的,渾身虛軟無力,那是她剛剛才把午膳吃的東西全部吐掉的關係。


    事實上,這一路上她幾乎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因為她會暈車,從有東西吐到沒東西,惹得喜兒憂心忡忡,獨孤雋更是不舍與心疼,一路走走停停,就是不忍愛妻受苦。


    獨孤雋愛憐地摸摸她的臉蛋,「如果不想出來就在馬車裏睡一會兒,等會兒我們再出發。」


    「相公,我想出去走走。」憶綾看喜兒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到外麵欣賞風景,她也忍不住想看看外麵的景色。


    獨孤雋含笑點頭,抱她下馬車。他們離開人群,來到不遠處的一片草地,他將披風鋪在草地上,讓她坐在上麵,自己則躺在她身旁,望著天空變化萬千的浮雲。


    憶綾從不知道有這麽美的地方,讓人有如置身夢境般。她仰望遠處雄偉峻峭的山舉,看它險峻、陡峭,尖銳的岩棱蜿蜒盤旋,頗是震懾人心,而四周古木參天,楓樹密布,時值深秋季節,更是楓紅似火。


    憶綾忍不住說:「這裏真美!」


    獨孤雋笑望著她,沐浴在楓紅景致中的她更嬌豔動人。


    「躺下來吧。」獨孤雋伸手邀請她。


    憶綾含笑的點頭,依偎在他壯碩的臂膀裏,觀看山光嵐影,雲霧乍開乍合,聆聽蟲嗚烏叫,好不愜意。


    忽地,她聽到遠處潺潺的流水聲,驚喜地轉頭,「我聽到溪流的聲音了,相公,你有沒有聽到……」


    她的聲音沒入獨孤雋柔濕而灼熱的吻中,他轉身壓在她身上,兩人纏綿於山巒疊翠,楓紅遍野的人間仙境中……


    ◇◆◇


    「小姐,你看,將軍府到了-!」喜兒驚呼。


    「是嗎?」憶綾撥開馬車上的窗簾往外看。她仍舊滿臉倦容,顯然身體依然不適。


    見到那氣勢雄偉的建築,及兩旁成排的侍衛,憶綾不禁娥眉微蹙了起來。


    「小姐,你怎麽了?」見憶綾沒有露出喜悅之色,喜兒好奇的問。


    她輕歎一口氣,搖搖頭,「沒什麽。」


    看小姐沒事,喜兒便放心地繼續觀看。她長這麽大從沒看過這麽大的排場,她真是興奮極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終於停在將軍府的大門口,獨孤雋掀開車簾攙扶著愛妻下車。


    憶綾一下車,望著朱紅色大門,怔忡了片刻。


    「憶兒,怎麽了?是不是頭還在暈?」獨孤雋關心地伸手探探她的額頭。


    憶綾朝他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的。」


    「真的沒事?」獨孤雋還是不放心。


    憶綾給他一個嬌豔的笑容,表示她真的沒事。


    獨孤雋也報以微笑,摟著她走上階梯。


    「雋哥。」楊虹站在大門前輕喚一聲。


    獨孤雋看到她,高興地說:「虹兒,見見你嫂嫂顧憶綾。」


    楊虹依言喊了聲:「嫂嫂」。


    憶綾微笑點頭,「虹妹妹別太多禮,今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她很喜歡眼前這位清秀的姑娘。


    「好了,這裏風大,先進府吧,有事晚膳時再說。」獨孤雋緊摟著憶綾,為她擋住徐徐吹來的秋風。


    「嗯。」憶綾頡首,依偎在他健壯的懷中,任他一步步帶領她走進雄偉的保國將軍府。


    楊虹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泛起陣陣的抽痛與絲絲的妒意。


    ☆☆☆


    喜兒優閑地漫步在花園中。自從隨小姐嫁入將軍府後,她便不用再特別服侍小姐,因為姑爺派了一位伶俐的丫鬟小翠跟在小姐身邊,所以現在她隻需幫小姐挑選要穿的衣服就行了,不需要時時刻刻跟在小姐身邊;再加上她是小姐貼身的丫鬟,所以府裏的仆人都對她諂媚阿諛,因此她的日子過得輕鬆逍遙。


    喜兒四處閑逛著,忽然看見不遠處的亭子內,二總管陳政正神情專注的在作畫,她好奇心一起,悄然無聲地走向他。


    喜兒走近陳政身後,開口「哇」了一聲。


    陳政被喜兒突如其來的舉措嚇了一跳,慌張地轉頭,看是喜兒,他紅著臉害羞地說:「喜……喜兒姑娘。」他緊張地口吃,完全不像在戰場上那勇猛的模樣。


    「你在畫什麽?」喜兒靈動的雙眸溜溜地看他。


    她非常喜歡捉弄眼前這位大個子,他和大總管靖誠都不會像其他的人特意奉承她,不過靖誠嚴肅的臉孔讓人不想接近,但陳政就不同了,他雖不多話但老是紅著臉笑望著她,待人也十分溫和,所以她很愛逗他。


    「沒……沒什麽。」見喜兒一臉嬌俏的模樣,陳政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喜兒眼珠子一動,一把搶走陳政手中的畫。


    「喜兒姑娘!」他驚呼一聲。


    喜兒不理他,逕自將畫打開,畫中是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子,正巧笑倩兮地望著一盆牡丹花。


    「咦,這女子好生麵熟呢!」喜兒喃喃自語,歪著頭思忖。可怪,她是在哪裏見過呢?


    「還我啦。」陳政不好意思地開口。


    「啊!這女子就是我嘛!」喜兒驚叫道。


    陳政聞言感到困窘地臉紅。


    喜兒一步步逼近他,雙手-腰,佯裝生氣的嚷道:「好呀!你竟然未經我同意,就偷畫本姑娘的畫像,我要告訴姑爺去。」


    「喜兒姑娘請別生氣,是陳政無禮,沒經允許就描畫姑娘的倩影,若有不敬的地方,陳政願意遵從將軍的責罰,但請喜兒姑娘別生氣。」陳政一副死而無悔的模樣。


    喜兒噗哧地笑了出來,「哪有那麽嚴重,傻瓜!我是逗你的,你可別生氣哦!」


    陳政傻笑地搔搔頭,「隻要喜兒姑娘不生氣,陳政就放心了。」


    喜兒原本低頭仔細看著他的畫,聽到他說的話後,抬頭瞅著他說:「什麽姑娘不姑娘的,聽起來怪別扭的,以後叫我喜兒就好了。」


    「是,喜兒姑娘。」陳政受寵若驚的說。


    喜兒白了他一眼,「剛剛才說過,你就忘了。」


    「是,喜兒。」


    「嗯,這樣才對。」喜兒滿意地點頭,再次低下頭審視手中的畫,「你畫得還真不錯。」


    「謝謝誇獎,那是因為——」陳政話未說完,就被人打斷。


    「政哥!」


    回廊上傳來女人的尖叫聲,他們立即抬頭看向聲源。


    楊虹的貼身丫鬟秋香,一臉怒氣地朝他們跑來。


    「有事嗎?秋香。」陳政禮貌地問。


    「政哥,我找你找了好久,原來你是在這裏和喜兒談情說愛。」秋香又嫉妒又憤怒地看著喜兒。


    「秋香,別亂說。」陳政臉紅地製止她。


    「我可沒亂說。」秋香輕哼,一點也不把喜兒放在眼裏。


    原本府裏除了將軍,就屬她家小姐楊虹最大,加上小姐待人和氣,很受府裏眾人尊敬。但自從將軍娶了顧憶綾回來後,小姐和她宛如被打入冷宮般,許多勢利的仆人對她們不理不睬的,但這些都不打緊,她在意的是與她一同入府的陳政竟然喜歡上喜兒,這是她秋香最容忍不下的事。


    她從小就和陳政一起在府裏做事,兩人相互關懷,府裏的人早就將他們倆視為一對,而她自己也很喜歡陳政,期盼有一天陳政能向將軍稟明要娶她,沒想到陳政卻在短短兩個月內愛上了喜兒,這實在太可惡了。


    本來不想惹事的喜兒實在看不慣秋香蠻橫的態度,雖然她也聽說了陳政和秋香的事情,但看她那副潑辣樣,喜兒忍不住想挫挫秋香的銳氣。


    「怎樣,我就是和政哥談情說愛,礙著你了嗎?瞧你狗仗人勢的樣子,政哥是不會喜歡你的。」


    秋香聞言更加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說道:「你竟敢說我狗仗人勢,好,咱們走著瞧!」說完,她怒瞪兩人一眼,轉身走出亭外。


    喜兒看她氣呼呼地走開,不禁得意地笑出聲,抬頭淘氣地說:「以後的日子可有你瞧的哦!」接著,她拿起石桌上的畫,「這張畫我要了,我拿去給小姐瞧瞧。」


    喜兒拿著畫高興地離開。


    陳政癡癡地看著遠去的嬌俏身影。


    陳政和靖誠一樣都是孤兒,他由叔父撫養長大,叔父跟隨楊權之將軍多年,且頗受楊將軍的器重。直到陳政十歲那年,叔父在一場戰沒中與靖誠的伯父雙雙戰死,楊將軍念他們孤苦無依,因此接他們進府,剛好秋香也是同日進府,自然而然他就和靖誠、秋香較接近。


    秋香脾氣雖然蠻橫了些,但她心地善良,陳政也知道秋香對自己好,但他始終待她如妹妹般疼愛,沒有參雜半點兒女私情。


    他一直以為自己與感情無緣,直到兩個月前他見到喜兒,立刻深受她的吸引,平靜的心湖頓時掀起了陣陣的漣漪。


    ◇◇◆◇◇


    「小姐、小姐!嗚……」秋香一看到正與靖誠埋首處理帳冊的楊虹,鼻端一酸就嚎啕大哭起來。


    「秋香,發生了什麽事?還是你哪裏不舒服?」楊虹見她哭紅了眼,關心地問。


    「小姐,秋香被人欺負了!」秋香跪在地上,哭著說,「小姐,你要替秋香作主。」


    楊虹上前扶起她,「是誰欺負你了?」


    「是喜兒!」她咬牙切齒地說。


    「喜兒?」


    「對,就是那個自以為有靠山的喜兒。」秋香說著又哭了起來,「就連一向讓我的政哥也和她聯合起來欺侮我……」


    「不可能。」始終沉默的靖誠開口說。


    秋香訝異地看著他。


    「喜兒雖生性活潑,但她不至於欺侮人,更不用說是木訥的陳政。」靖誠淡淡的說。


    「哇!」秋香哭得更凶了,「連靖總管都護著她,嗚……」


    「秋香,別哭了。」楊虹從未看過秋香哭得這般傷心。


    「反正我現在再怎麽說,人家都不會相信我,就連一向秉公處事的將軍,也一定是護著喜兒的,因為她是夫人的丫鬟,我和小姐隻不過是寄人籬下,在府裏的地位根本微不足道,別人又怎會理睬我們呢?」


    「秋香!」靖誠斥責她的胡言亂語。


    秋香的話句句刺痛楊虹的心。


    長久以來她一直癡癡地等,即使獨孤雋心中愛著他的師妹,她依然不死心,隻要他還未成親,她就有機會。終於,她的機會來了,紫衣在前往雲南的途中意外遇刺身亡,雖然十分慚愧自己的壞心眼,但是麵對愛情時,哪個人不是自私的。


    就在自己歡喜地等待獨孤雋回來向她求婚時,他竟帶回新婚妻子顧憶綾,這消息讓她感到震驚與心碎,多年的等待換來的卻是一場空,她真恨上天的不公平,也恨獨孤雋的無情,更恨顧憶綾的橫刀奪愛。


    「秋香,別怕,隻要我在府裏的一天,我絕不容許別人欺侮我們。」她拉起秋香的手,「走,我們去找雋哥討回公道。」


    「虹姑娘請三思……」靖誠的規勸聲沒能阻止她們。


    靜靜地看著楊虹纖細的背影,她的由愛生恨促使靖誠決定向她表明心意。


    ☆☆☆


    憶綾依偎在獨孤雋懷裏,指著桌上的畫說:「相公,你看陳政畫得真好。」


    獨孤雋寵溺地輕撫著她的臉頰。


    憶綾轉頭看著滿臉臉紅的陳政說:「改日也幫我畫一張吧。」


    「對呀!也幫小姐畫一張吧。哎呀!不如就現在吧,我來幫你磨墨。」喜兒起哄道。


    這下陳政連耳根都紅了。


    獨孤雋輕笑地說:「我看還是改日吧,今天人這麽多,陳政會不好意思的。」


    獨孤雋的話讓陳政更是不知所措。


    喜兒淘氣地摸摸他發燙的臉頰,吃驚道:「真的-!小姐,他的臉還真燙呢!」


    「喜兒,別胡鬧了。」憶綾掩嘴輕笑。


    「人家說的是真的嘛,不信你摸摸看。」喜兒努嘴道。


    喜兒嬌嗔的模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楊虹領著秋香匆匆地來到「憶園」,看到的便是這副和樂的情景。


    「雋哥。」楊虹喚道。


    如此愉快的氣氛,令楊虹心裏更加不悅,尤其是見獨孤雋與顧憶綾相依相偎的樣子,妒火便有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有事嗎?虹兒。」獨孤雋回頭問。


    「虹兒是來請雋哥作主的。」說著,楊虹突然跪了下來。


    獨孤雋與憶綾見狀狐疑地對望一眼。


    「虹妹妹,有什麽事起來說。」憶綾上前欲扶起她,卻被楊虹一把推了開來。


    憶綾錯愕極了,不明白楊虹的敵意所為何來。


    「如果雋哥不答應,虹兒就不起來。」她冷冷地說。


    獨孤雋見妻子受委屈,有些不悅的說:「好,我答應替你作主,起來說話吧。」


    「謝謝雋哥。」說完,楊虹遂站起身,但秋香依然跪在地上。


    「說吧。」獨孤雋示意憶綾坐下後,淡淡地說。


    「是秋香受人欺侮了,求雋哥替她討回公道。」


    「哦,是誰欺侮她了?」獨孤雋嚴肅地瞥了秋香一眼。


    秋香見將軍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發抖。


    「秋香,別怕,快告訴雋哥。」楊虹催促道。


    「是啊,秋香你說,我們會替你作主的。」憶綾微笑地說,卻引來秋香含恨的眸光。


    「方才在軒亭內,喜兒罵奴婢是狗仗人勢,這分明是抹黑奴婢。秋香從小人府服侍小姐,在府裏做事雖不敢說做得很完美,但也盡心盡意,從不敢怠慢,如今卻被人說得如此不堪,還請將軍作主。」秋香邊說邊流下委屈的淚水。


    「喜兒說秋香狗仗人勢,這豈不是也侮辱了我?」楊虹在一旁接腔。


    見獨孤雋劍眉微蹙,憶綾知道喜兒的有口無心又惹大禍了。她明白此次事態嚴重,因為這裏不是顧府,她不能替喜兒求情,這樣是會讓下人們不服的。


    「喜兒,可有這回事?」憶綾生氣地詢問。


    喜兒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不信的話,可以問二總管,當時他也在場的。」秋香指著陳政說。


    陳政聞言臉色一變,連忙上前解釋,「將軍,雖然我也在場,但喜兒的話是無心的,絕對不是秋香想的那樣。」


    陳政有些緊張地望著喜兒,而喜兒卻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甚至還把玩著秀發。


    「喜兒。」一旁的小翠也擔憂地拉拉她的袖子。


    喜兒無奈地翻個白眼,「我是有說,但那又怎樣?我隻是不滿她對陳政蠻橫的態度,今日若不挫挫她的銳氣,改日陳政真的娶了她,豈不是會被她壓得死死的。」


    「喜兒!」憶綾和陳政異口同聲地斥道。


    「雋哥,你看,喜兒自己也承認了。」楊虹冷冷地說。


    獨孤雋沉默思忖。


    「相公——」憶綾忍不住想請求他饒了喜兒,卻被楊虹惡狠狠地打斷。


    「嫂嫂,雖然喜兒是你的貼身丫鬟,你也不能替她求情,難道你不怕府裏的人說你偏袒喜兒,而對你不服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就不配當保國將軍夫人。」


    「虹兒!」獨孤雋怒斥她。


    看獨孤雋如此袒護顧憶綾,楊虹更是嫉妒萬分。


    「我是實話實說。」她無畏地迎上孤獨雋責備的目光。


    「虹姑娘,請你別再欺侮我家小姐了。」喜兒忿忿地說,「如果要我向秋香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決定離開將軍府,這下你可以消氣了吧?」


    「喜兒!」憶綾驚訝地望著她。


    「小姐,」喜兒跪在憶綾的麵前,「喜兒在一個月前收到顧府貴哥的來信,說已有我大哥的消息,我想前去找他,但我舍不得離開小姐。不過現在我可以放心了,因為將軍非常愛小姐,而小翠做事我也很放心。」她回頭拉著小翠的手,「小翠,以後我家小姐就拜托你了。」


    「喜兒姊姊,你千萬不要這麽說,伺候夫人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我也很高興能服侍她。」小翠說。


    「謝謝你,小翠。」喜兒笑了笑,接著轉身對哭泣的憶綾說:「小姐,你別哭了,你該替我高興才對,我終於找到了大哥。」


    「將軍,請準許我護送喜兒前去。」陳政突然跪了下來,向獨孤雋請求。


    喜兒吃驚地望著陳政,一旁的秋香聞言,更是驚訝地瞠目結舌。


    見陳政一臉決然,獨孤雋當下點頭應允,「好,你就同喜兒一起前去吧。」


    「謝謝將軍成全。」陳政高興地說。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喜兒連忙拒絕陳政的護送。


    「就這麽決定了,有陳政陪伴,我也比較放心。」憶綾不允許喜兒拒絕。


    喜兒隻有無奈地答應,言明明日一早便動身。


    見事情已解決,獨孤雋便站起身。


    「虹兒,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離開了。」他擁著憶綾淡淡地說。看妻子傷心的模樣,他真是心疼不已。


    楊虹不敢置信地僵愣住,從小疼她的雋哥竟然趕她走?!淚水頓時湧上眼眶,她轉身奔出憶園。


    「小姐,等等我!」秋香連忙站起身追在楊虹身後。


    自始至終一直沉默看著一切的靖誠也悄然離開憶園,往虹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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