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在水牢裏整整一夜,終於直到天亮了,那兩名宮女得到了命令後,便將我抱上了步輦,抬去了宮殿內。


    宮女為我洗漱換上幹淨的衣物。


    可換好衣物,宮女們也沒說要送我走,我等了幾個時辰後,有些不耐煩了,咬唇道,“什麽時候送我回去。”


    宮女麵麵相覷後,低聲道,“殿下還在早朝,等殿下回來就能送二小姐回去了。”


    我心中不耐,實在是想離衛晏那個瘋子遠遠的。


    上輩子,他為了謝玉陰,將我十指踩得盡斷,又逼我陪睡別的男人,後來看中了我的身體,又嫌棄我髒,逼我在他麵前與旁人表演春宮圖。


    唯一一次肌膚之親,是他瘋病發作,而謝玉曦不在,他逼著我用嘴……後來就這麽攪合在一起,總之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謝玉曦裏麵的幾個男人當中,我最怕他。


    沈玉璋雖然喜歡謝玉曦,但不是毫無人性,在我受折磨時也偶爾給了一點憐憫的施舍。而衛晏這個瘋子是純折磨,幾度差點死在他手裏麵。


    可眼下我也沒辦法,他是如今的太子,我還能反了他不成?


    直到半夜,衛晏終於帶了人來了。


    衛晏身上穿著雪白長衫,眉眼邪魅冷峻,身後跟著幾名侍從。


    我神經緊繃,退到了一旁,而宮婢們齊齊地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上。


    我看著衛晏,和衛晏身後跟著的幾名侍衛,心理有種不詳的預感。


    衛晏坐在了高位,手裏撚絡著佛珠,“曦兒的病還沒好透。”


    我一愣。


    沒好透?那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我記得我上輩子泡了水牢後,謝玉曦的病幾乎是回光返照。


    怎麽可能沒好透?


    衛晏眸光掠過我的臉,“我問了法丈,他說了這樣的折磨不夠。”


    他動聽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人的味道,明明沒有血腥,我卻感覺一股腥甜在喉嚨中浮現。


    我手指攏緊,“殿下,曦兒的病沒好,至少先讓我回去吧?”我勉強地笑了一下,故作鎮定,“讓我回去商量好對策,也好呀。”


    衛晏“嗬——”地一聲輕笑,喉骨溢出一絲冷意。


    聽得我全身發麻。


    這笑太像前世的衛晏……


    “謝家的人太仁慈了,送你回去頂多又是泡個水牢,我要曦兒更快的好些。”


    衛晏手裏撚絡著佛珠的動作更加焦躁了一下,目光沉沉的掠過我的臉,“反正你與男人廝混也是混,這幾個男人賞你了。”


    我大腦嗡地一聲。


    看向衛晏身後的幾個身強體壯的侍衛。


    前世讓我與旁的男人睡覺也是半年後的事情了。


    怎麽好端端的提前了這麽多?


    道士說過,除了至陽日的男人,我絕對不能碰別的男人,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我暗暗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我不願意……”


    衛晏懶懶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手指撥動佛珠的動作停止,無悲無憫,“我不是曦兒,不會對你仁慈。要麽你自己脫,要麽他們給你脫。”


    毫不留情的話仿佛前世的場景再度重現。


    我看著衛晏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心口湧動著一絲恨意。


    我手指攏緊,呼吸急促了兩分,“衛晏,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事情告訴姐姐?她這麽良善的人,怎麽會允許你對她的妹妹做這種事?”


    謝玉曦當然沒有這麽良善。


    上輩子她一步步默許她的男人們對我做出種種過分的行徑。


    在我死前還不忘嘲笑我。


    可她現在依舊還是那個善良的人設,善良又心慈的長姐。


    衛晏眯了眼,果然有所顧忌,邪冷的雙眸泛起一股殺意,“你敢威脅我?威脅我的人都已經死在護城河水下了,你也想試試?”


    我當然知道。


    沒有人比我知道,屍首扔在護城河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屍首被毀的麵目全非,泡在冰冷的池水終日不見天光。


    前世的恨意迸發而出。


    是,我是不想與他攪合在一起。


    可憑什麽隻允許這個男人毀了我?


    我也要拉著他下地獄。


    “殿下,我是與男人廝混,但也不是誰都可以的。”我妖妖嬈嬈地抬起了那含著橫波的眼,目光在他身上遊離一瞬,“殿下……如果是你的話,那我就不會告訴姐姐了。”


    我紅唇漾開一抹嫵媚的笑意。


    衛晏撥弄手底的佛珠的動作一頓,下一秒,他起身,我跪在地上,倏而,他腳一抬,猛地踩在我的身上。


    我整個人的肺部遭受到了擠壓,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嬌靨泛白,隻能眼睜睜地望向他,一口鮮血猝不及防的從嘴角溢出。


    衛晏那邪魅的桃花眼帶著一絲厭惡,“我警告過你的,讓你收起你那些肮髒的心思,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我感覺呼吸困難,疼痛感漫延。


    好在好在,我是個死人,沒那麽痛……


    我就這麽寬慰著自己,又不要命的擦去嘴上的鮮血,用沾著血的指尖,一點點在他的衣袍下落下一枚紅痕。


    鮮紅的血液落在衛晏雪白的衣袍上,刺激著他的眼球。


    沒人比我知道衛晏喜好什麽。


    他喜歡鮮血,喜歡殺人,在看床笫之事時隻有女人叫的越慘,越撕心裂肺,他越有興致。


    衛晏血液一下子像是被激起來了,狂躁的內心像是有頭巨獸在橫衝直撞。


    他看著她淒淒慘慘的小臉,忽然想起在牢獄中看到那滿身淩辱的軀體。


    衛晏喉頭滾過腥甜的味道,他想殺了她!


    他拔出了劍,眼裏浮現狠絕。


    而下一秒,女人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前肆無忌憚的撕開了胸前的衣領布料,雪白豐滿的雙乳擠壓而出,因為呼吸困難而大口起伏,像是一個擱淺的魚。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起了一點身,粉嫩柔軟的小舌舔過那鋒利的堅韌,衛晏的劍是開了刃的,她自上而下的舔舐上去,舌頭破了口氣,幾滴鮮血沾著涎水一起順著劍鋒滴落。


    她眼神帶著魅惑,望向衛晏。


    好似在問‘殿下,你不想要我嗎?’


    衛晏看著那張幾乎與謝玉曦一模一樣的半邊臉,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腦袋像是有什麽要炸開一樣,握著劍的手都帶著興奮的餘顫。


    他手指立馬扣緊了她的下頷,“你想死嗎?”


    冷冷的字眼從喉頭迸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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