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硯看過以後臉色大變,他的確和七皇子有書信往來,但絕對沒有寫過這封信,殺害公孫燁丟下七皇子底下人的腰牌和這封信,說明這人一定對他們很是熟悉……


    他腦海中想到一個人。


    看來有人是真的坐不住了,設計這麽一出大戲是為了什麽?


    若是坐實了七皇子殺了公孫燁,為公孫燁報仇的公孫家又會做什麽?是不是就會投向能夠和七皇子分庭抗禮之人?


    富可敵國的公孫家若是能成為二皇子的助力,二皇子手底下那些個兵可算是找到了金飯碗。


    真是好一出借刀殺人。


    “我能解釋。”他目光沉沉,心口酸澀難耐。


    他怎麽可能去害她。


    若不是她當初給了他們秦家人落腳的地方,他們秦家指不定現在是什麽境地,他這輩子最不可能背叛的人就是她。


    他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傷她一分一毫。


    桑寧給他解釋的機會。


    秦知硯說起皇城裏那些陰暗之事。


    多少人為了那個位置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


    他們秦家也不過是其中的犧牲品罷了。


    ……


    話說開以後,桑寧沉默許久,似是在消化著過多的信息。


    過了良久,久到秦知硯以為她不相信自己的話她終於抬起了腦袋。


    “既然是你說的,我就信。二皇子如此心狠手辣的陰毒之人實在是不配為天下之主,我能不能見到七皇子,我願為七皇子效犬馬之勞,隻盼著他日七皇子成就大事之後能讓黎明百姓過上好日子。”


    既然是被人盯上了,那不如主動投誠。


    他日七皇子繼位,她還指望著能皇商當當。


    秦知硯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頷首。


    七皇子自是不在南海地界,秦知硯說是帶桑寧去見的七皇子,事實上也不過是帶她去見了七皇子的部下。


    剛巧,這人桑寧還認識。


    在她田莊裏做工的人。


    桑寧知道他,叫什麽冷平,家裏人都沒了,是田莊裏出了名的老實人,有些人還會偷個懶,這人永遠隻知道埋頭幹活。


    這麽一個老實人,原來是個小臥底。


    桑寧勾了勾唇,看向秦知硯的目光裏染上戲謔,似是開玩笑地說道:“合著你把人都安排到我這裏了,我要是不管不問,是不是以後這田莊就不姓謝,而是姓秦了。”


    秦知硯聽出了她的不滿,正欲再次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她沒有給他機會,隻是讓他把人帶進房間。


    此時此刻,秦知硯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一件事。


    他再也沒有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機會……


    過了一會兒,秦知硯帶著人來了。


    對方依舊是那副本分老實人的模樣,從外邊來看,怎麽看都瞧不出是個暗衛,桑寧同他說了自己要見七皇子的想法。


    冷平直直立在那兒,不卑不亢地說道:“殿下交代過,若是有朝一日謝公子想見他,就由我帶公子入京。”


    桑寧愣了一瞬,隨即眼底染上了笑意,看來是必須走一趟了。


    她這一去便是四個多月。


    春節都是在京城過的。


    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回到了桐縣,把自己帶回來的人安排到繡坊,回去見過了謝父之後,悄摸摸去了黑風寨。


    她一眼看到了蹲坐在石頭上的人。


    男人穿著粗布麻衣,手中還拿著一把蒲扇,毫無形象可言。


    這麽久沒見,他倒是黑了不少,看著也更硬朗健碩了。


    她重新邁開步子。


    男人似有所察覺,幽幽抬眸看去,就這一眼徹底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之後,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到她跟前。


    快到桑寧都來不及反應便被人一把擁進懷裏。


    他將人抱了個滿懷,微微俯身將腦袋埋在她頸窩處,甕聲甕氣地說道:“一走就是這麽久,也不給來封信,知不知道我會很擔心啊。”


    要不是她去京城之前特地交代不讓他輕易下山,他早就去京城找她了。


    二皇子不是個好東西,她身邊的秦知硯不是省油的燈,那個七皇子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他怎麽可能放心。


    桑寧雙手環上他的腰身,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濕潤,忍不住歎了一聲:“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管,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去哪一定要帶上我,你要是不讓我跟著,我就自己偷偷跟過去。”


    桑寧好脾氣地應下來,繼而問他山寨的情況。


    “不問我怎麽樣,倒是關心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了,在你心裏是個人都比我重要。”公孫燁像個怨夫一樣嘟囔著說著。


    埋怨歸埋怨,但還是把山寨裏的事事無巨細說給她聽。


    他拿著她給的養殖書,已經開始教他們怎麽養豬種樹了,豬圈蓋起來了,規劃好了要種植果樹的地方,樹苗也在半個月前種上了。


    他不止給他們發了工錢,還給他們提供了衣裳,他們很賣力的幹活。


    說完後又問她在京城的情況。


    七皇子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她,要了土豆的種植方法,北方大旱又遭遇蝗災,可以說是顆粒無收,不少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偏偏又許多地方又鬧起了瘟疫。


    各地民不聊生,就在這種情況下,七皇子提出前去治災,桑寧隨行,為他們提供了消除瘟疫的辦法。


    她現在也算得上是七皇子身邊的紅人,至於那位二皇子,派人在路上截殺他們,他的人反被擒住,七皇子佯裝身受重傷被抬回京城,奄奄一息一下不忘上奏二皇子的惡行。


    二皇子是如何陷害朝廷命官,又如何要殺人滅口,更是為了太子之位不惜殘害手足……


    皇帝盛怒之下將二皇子貶為庶民。


    七皇子妃不惜三步一跪拜前去求佛,或許是她的行為感動了大慈大悲的仙人,命懸一線的七皇子轉危為安,兩人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眷侶。


    眾望所歸之下,身子骨逐漸不好的陛下立了七皇子太子,若是沒有什麽意外,今年江山就要易主了。


    公孫燁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忍不住又將她圈得更緊,還好她平安歸來。


    桑寧感受到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等他情緒稍稍平靜下來,這才從他懷裏撤出來。


    她說了個輕鬆的話題,她現在回來了,潛在的危險也已經解除可以考慮著成親一事了。


    本來還在想和她貼貼的公孫燁一聽到成親這兩個字,整個人都僵了,他瞳孔放大,磕磕絆絆地問:“成……成親?”


    桑寧挑眉:“不然你是想沒名沒分地跟著我?你要是不想成親那就當我沒有說過,我覺得我們現在這種關係挺好的。”


    “不好!”他急切地說道,“一點都不好,我都聽到了,不能不作數!我們成親,我要名分,省的你以後再一走就是幾個月,我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


    公孫燁正想說日子一定要好好選事,就聽她說:“日子就選個就近的良道吉日吧。”


    宮裏那位可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駕崩了,到時候少不了要禁婚個幾月。


    公孫燁顯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桑寧對外依然是男裝。


    就連李四和張小五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就知道公子和謝公子不一般,心裏早就有了準備,但驟然聽到兩人要成親,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公孫燁整天樂滋滋的,聽到消息的秦知硯笑不出來,勉強說了句恭喜的話,便紅著眼睛不再多說一個字。


    接下來公孫燁的行為更招搖,為了慶賀兩人薑婉成親,他專門在城門外設立了粥棚,隻要到跟前說句吉祥話都能領到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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