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們已經將擅自入城之人拿下了!”


    被推搡著走進城主府,江雪燃觀察著城主府之中的布設——瞧著也就是一片大方,並不奢靡,仍在冬日,府中大片的蓮池枯萎落魄。


    這城主……


    瞧著倒不像是什麽貪汙行賄之人。


    “你們怎麽……”


    城主大步從正堂走出來,匆匆走到江雪燃的身前,皺著眉心吩咐旁邊的人。


    “快快將永和郡主解綁!我是讓你們將人給請過來,你們就是這麽請的?”


    這城主竟然拿一語道出自己的身份,江雪燃心中吃了一驚,被身旁幾人恭恭敬敬地解開了繩子的束縛。


    “郡主心中必定有許多困惑,一會兒見過江兄,想必這些困惑便能迎刃而解了。”


    城主引著幾人入了正堂,下人剛看了茶,隻見一人從堂外匆忙走進來,正是江則疏。


    “雪燃,采荷。”


    沒成想,這麽輕易便見到了江則疏,江雪燃心中簡直是滿頭霧水,直到江則疏走到她麵前,看著金字在他頭頂跳來跳去,江雪燃這才確信自己是真的見到了江則疏。


    【宿主!太感動了,你的便宜妹妹居然真的千裏迢迢來找你了!】


    便宜妹妹江雪燃:……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江雪燃此時完全想不通。


    “昨日,我便收到了你二姐的信,所以一早就知曉你們要進城。”江則疏剛正不阿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裂縫,“簡直是胡鬧!”


    “在京中好好的郡主不做,千裏迢迢來冒險,如若真的出了什麽事,我要如何交代?”


    江雪燃垂眸。


    “還有采荷,你一向膽小聽話,怎麽也跟著你三姐胡鬧!”


    被數落了一番,江雪燃忍不住追問究竟是怎麽回事,江則疏怒氣消散了一些,開始解釋這幾日以來的來龍去脈。


    他確實帶著賑災糧抵達了隴南,但甫一進城,便遭到了山匪劫糧,好在他帶著一隊人馬逃脫,否則此刻江雪燃便是真的見不到他了。


    “如今丟了賑災糧,還不知如何交代。”


    這原本就已經是死罪一條,更何況有人偽造信件,闔宮上下如今都以為江則疏成功將糧草送到,不日便會班師回朝。


    若是陛下知曉了真相……


    江雪燃都有些不敢想了。


    “不,不對。”


    她倏地察覺到了一絲蹊蹺之處。


    “信件快馬加鞭,也要兩日能夠抵達京都,如若你的糧草當真被山匪所劫,有心之人知曉此事,將消息傳回京中便也要兩日,才能讓人有偽造信件的可乘之機。”


    “時間對不上!”


    這麽算算,陛下收到偽造的信件,就是在江則疏丟了糧草的當日。


    這古代又沒有短信,京中的人是如何在一日之內,便知曉此事的?


    江則疏這些日子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聽江雪燃一說,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劫走糧草的並非山匪,而是和偽造信件之人一夥的?”


    江雪燃頷首,見江則疏的目光諱莫如深,這才輕咳兩聲,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失言了——原主哪有這麽靈敏清晰的思緒?


    但眼下不是推敲這個的時候,國公府恐怕是要大難臨頭,除非能夠及時找到被劫走的糧草,才能將此事糊弄過去。


    “糧草被劫之後,我便受慕容城主的救濟。”


    江則疏也知曉,找回糧草絕非一日之計,轉而看向身側的慕容南。


    “鄙人慕容南,有幸與各位京中的貴人同處一屋簷之下,已是三生有幸。”


    他看上去十分文雅,不過而立之年,確實是一副老實文人的模樣,與江雪燃一開始攝像之中的人大相徑庭。


    “慕容城主言重了,這些時日還是要多謝您。”


    江則疏皺著眉心,“若方才雪燃所說是真的,那這居心叵測之人,隻怕早就已經想好了今日將我們逼上絕路。”


    他目光掃過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沈問瀾。


    幾日不見男主,他還是一如既往,並未暴露自己的鋒芒,隱沒在一邊,幾乎沒有了存在感。


    【這件事該不會和男主有關吧?】


    瞧見江則疏頭頂的金字,江雪燃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錯愕。


    確實……


    與他們國公府有仇,且有著如此狠毒手段之人,京中都沒有多少,要算起來,沈問瀾確實算得上其中之一……


    隻是江雪燃竟未曾懷疑過他。


    【這個,宿主沒有解鎖權限,當前我不能告知您劇情走向。】


    江雪燃麻木。


    果不其然,這係統一點用都沒有!


    “幾位,不如先在府中休息一晚,這幾日鄙人也一直在派手下尋找賑災糧草的痕跡。”慕容南謙遜開口,“畢竟這關係到我一城百姓的生計,鄙人必定不敢馬虎。”


    事到如今,就算是幹著急也無用。


    江雪燃微微歎息,也隻能點點頭。


    “大哥,我來隴南一事,應當沒有更多人知曉了吧?”


    江則疏搖頭。


    “隻有我與城主知曉。”


    聞言,江雪燃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目光深邃,若有所思道,“那些蟄伏在暗中之人,若是一直盯著大哥的動向,此時應當也沉不住氣了。


    原本江則疏一人,在此處孤立無援,但是現在她也來了,便截然不同了。


    一個朝廷命官,一個永和郡主,都絕非容易對付的小角色,若是這些人沉不住氣,那就讓他們也有了可乘之機。


    這一次來隴南,江雪燃勢必要找到這批糧草,否則用不上死亡劇情,陛下降罪下來,就算是不死,也必定是要被流放。


    江雪燃還沒有過夠府中的舒坦日子,所以……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沈問瀾凝視著江雪燃的側顏,原本在國公府之中,她還能裝聾作啞,糊塗度日,令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但如今這人,早與從前那個蠢笨驕矜的三小姐有著天壤之別。


    愚蠢。


    演戲都演不明白。


    察覺到身側的視線,江雪燃回過眸子,與沈問瀾正對視上,電光火石之間,江雪燃先行敗下陣來。


    這人怎麽不慌不忙的?


    江雪燃隻懷疑了他片刻,便覺得江則疏應當是想錯了。


    如今沈問瀾逗留在國公府的原因還不得而知,但他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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