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應年將鬱知送到地下車庫,看著他上了車走遠才轉身離去。


    鬱知回到家後先給孟應年去了消息,然後打算回房間睡一覺。


    他並沒有睡多久,先是準備一會兒要給索索上課需要用到的東西,又拿了幾個昨天和孟應年逛步行街買的小玩意兒。


    索索睡過午覺就一直等著小嬸嬸過來,遠遠地看見他的身影便噔噔噔跑過來。


    鬱知將帶來的玩具遞給索索。


    索索接過之後,欣喜之色浮在臉上,“謝謝小嬸嬸。”


    然後興衝衝地跑到溫一盈麵前展示。


    他這個模樣讓鬱知無端想起了昨天孟應年收到禮物的情形,該說不愧是親叔侄嗎。


    今天鬱知沒帶索索出去畫畫,而是在他這間玩具房裏,剛剛他送索索的東西也被他好好的收進了房間裏。


    顧及到索索的情況,鬱知掐好時間休息,讓索索活動活動。


    溫一盈見他們歇下來,將二人叫到客廳。


    茶幾上擺放著餅幹蛋糕還有果汁茶水。


    溫一盈招呼鬱知坐下,“小知。”


    “聽奶奶這麽叫你,我就跟著她叫了。”


    接著又笑著說道:“既然現在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客氣了,來吃些點心休息一下。”


    溫一盈說的是在滬市的時候,索索當時讓鬱老師吃她烤的曲奇餅幹,鬱知不肯收下,百般推脫,最後還是打包好遞到他手裏才肯拿走。


    當時還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已經成為了一家人。


    鬱知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桌上的餅幹吃了起來:“嫂子你想叫我什麽都行。”


    餅幹是蔓越莓口味的,蔓越莓顆粒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溫一盈打趣他:“那可不行,應年到時候要不高興。”


    鬱知說道:“不用管他。”


    鬱知尷尬死了,都怪孟應年,在奶奶麵前瞎說什麽。


    溫一盈繼續跟他聊天,“其實應年很少這樣,我們能感覺得出來他跟你在一起很開心。


    “你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隻要你們兩個願意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鬱知認真地將溫一盈的話聽了進去:“我明白。”


    鬱知清楚溫一盈是在寬慰自己,他本來就沒將孟恒澤和鄭媛慧的話放在心上。


    他從沒想過未來有一天會跟誰在一起,因為母親的緣故,他不願相信所謂的婚姻和愛情,某種意義上來說,愛情才是殺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


    在鬱家的時候,他經常能看到鬱成坤拿信息素壓製王佳敏,對於被alpha完全標記後的omega,受信息素的影響,omega會對alpha產生難以擺脫的依賴感和服從力。


    雖然他是個beta,不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但他也不會將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別人身上,就算哪一天真的喜歡上什麽人,喜歡上孟應年,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失去自我。


    他很努力地活到現在,不會為了愛上誰,更不是為了被誰愛,他有自己熱愛的東西,畫畫是他的夢想,是他要追求的事業,而不僅僅是為了謀生。


    鬱知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靠人不如靠己,人不能像個菟絲花一樣,仰仗他人的鼻息生活。


    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隻有自己才是唯一可依靠的。


    索索在旁邊吃得小手髒兮兮的,溫一盈也不惱,用紙巾幫他擦幹淨,耐心十足,打趣他是個小貪吃鬼。


    鬱知有些恍惚。


    溫一盈和索索母子倆之間的相處,總是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


    溫一盈和母親之間沒有一點相像之處,唯一的共同點,他們都是疼愛孩子的媽媽。


    等索索吃好,溫一盈帶他去洗了手。


    然後鬱知帶索索上樓,繼續畫畫。


    走了幾步,溫一盈在身後叫住他:“小知,忘了問你,有什麽忌口嗎?”


    “應年跟我說,他晚上要出去應酬,叫你留在我這裏吃晚飯。”


    鬱知沒想到孟應年還跟溫一盈交代了,要留他吃晚飯。


    他本想著晚上自己隨便吃點就行了。


    溫一盈剛才跟他說了那麽多掏心掏肺的話,他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鬱知想也沒想便說:“沒有,我不挑的。”


    溫一盈知道鬱知不好意思開口提要求,打算直接去問孟應年。


    “好,去吧,索索就拜托你了。”


    孟應年很快回了消息。


    鬱知確實不挑食,但是人總有偏好,孟應年也是觀察了好一陣,才總結出鬱知的口味。


    索索學習畫畫的積極性很高,直到溫一盈敲門來叫他們吃飯才停下來。


    溫一盈的手藝很好,鬱知不太擅長誇讚別人,隻能默默地多吃兩口以示喜歡。


    索索心情好,也跟著多吃了一小碗飯。


    見他們吃的開心,對溫一盈這個下廚的人來說是極高的認可。


    索索還像個小大人似的給鬱知夾菜:“小嬸嬸,你吃。”


    而且他還知道一碗水端平,給溫一盈也夾了一筷子:“媽媽做飯辛苦了,你也吃。”


    鬱知和溫一盈被索索這小大人樣逗笑了。


    飯後鬱知也沒急著走,主要是索索纏著他,不肯讓他走。


    想到孟應年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於是坐下陪索索看動畫片。


    溫一盈切了水果放到二人麵前,也跟著坐下。


    聽索索看個動畫片講解得頭頭是道。


    不過鬱知到底沒待多久,索索年紀還小,要早早上床睡覺,他也不便久留。


    鬱知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見主臥的燈還關著,想是孟應年還沒回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點不想回房間。


    但是不回房間,他又能去哪裏呢?


    鬱知先是打開屋裏的燈,拿出睡衣去洗了個澡。


    等一切都收拾好已經快到晚上九點鍾了。


    鬱知躺到床上給孟應年發去消息:[什麽時候回來?]


    孟應年很快回複他:[想我了?]


    鬱知覺得自己就不該發這條信息,孟應年就沒一句正經的。


    他反駁道:[誰想你了,我是準備睡覺了,怕你回來的時候吵醒我]


    誰叫孟應年這個時間點還不回來,到時候萬一吵醒自己怎麽辦。


    孟應年不敢再逗人。


    [好吧,我回去的時候輕點,保證不吵到你]


    鬱知得到回複後氣得把手機扔到一邊,氣死了,誰跟你說這個。


    手機另一邊的孟應年其實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他早就煩了,應酬喝酒這種社交活動到底是誰發明的,打擾他跟老婆培養感情。


    被等候在家裏的老婆催著回家,孟應年更迫不及待回去了。


    孟應年回到家裏發現主臥的燈還亮著,他知道是知知嘴硬,其實就是在等他。


    孟應年進到屋裏的時候,鬱知正在跟林雲頌聊天,說著他晚上碰到趙漣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林雲頌參加的攝影社一起聚會來歡迎新人加入,眾人出學校的時候剛好遇到趙漣出去兼職打工。


    林雲頌不知道他跟趙漣之間的過節,所以見到人就隻提了一嘴,轉而又說起其他的。


    聽見房門響動,鬱知扭頭就看見孟應年的身影。


    孟應年就知道鬱知還沒睡著,走到床邊蹲下身,握住鬱知的手,孟應年剛從外麵回來,但掌心依然是溫熱的,他的手很大,能一整個包住鬱知的手。


    “知知要睡了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鬱知將手撤回來,放下手機,閉眼一氣嗬成:“睡了。”


    孟應年想笑但忍住了,“等我洗完澡一起睡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也不等鬱知回複,直接起身走到浴室。


    等孟應年出來的時候,鬱知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但是他注意到手機已經放到了床頭櫃上。


    他關掉了房間裏的燈,隻留下床頭的一盞。


    鬱知其實還不太能睡著,一是時間還早,還不到他睡覺的時間,他平常都是快十一點才睡,還有就是他中午睡了一覺,導致此時此刻有點睡不著。


    他感覺到旁邊的床塌陷下去一塊,知道是孟應年上了床。


    鬱知轉過身看著孟應年。


    孟應年以為他還要玩裝睡的遊戲,剛想拆穿他,結果鬱知自己先轉過來。


    他先問道:“怎麽了?”


    鬱知理直氣壯地說:“睡不著,都怪你。”


    孟應年接住這口扣在他身上的鍋,態度十分良好:“我的錯,那讓我抱著知知睡,將功贖罪吧。”


    說著就攬過鬱知的肩膀將人抱在懷裏。


    鬱知沒有半點睡意,在孟應年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孟應年見他並不打算睡覺,開口問懷裏的人:“今天都幹了什麽?”


    鬱知在學校的時候,他們白天聯係不及時,孟應年晚上就會問他一整天都幹了些什麽。


    鬱知開始回憶,從早上起床一直到現在,言簡意賅地跟孟應年講述。


    末了還誇讚了溫一盈的手藝:“嫂子做飯很好吃,做的點心也好吃。”


    上次臨走前,溫一盈送給他的那一盒曲奇餅幹,他都吃完了。


    以前他吃飯溫飽都成問題,根本沒有閑錢再去買甜品和零食。


    孟應年聽他說到這個沉默了一瞬,才說道:“其實以前嫂子不會做飯,更不會做什麽甜點。”


    鬱知聽他這麽說有點意外,抬頭看向孟應年,見他好像在回憶著什麽。


    “之前在家裏,大多數時間都是大哥下廚做飯給嫂子吃,索索出生以後,嫂子才開始學這些。”


    孟應年沒說的是,以前的溫一盈的性格比現在活潑很多,但如今跟大哥的性格越來越像了。


    鬱知知道孟應年和這個大哥關係很好。


    隻是孟家很少有人提起孟應天。


    鬱知沒見過孟應天,隻能從別人的口中勉強拚湊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想也知道,那肯定是一個頂好的人,不然孟應年不會提起大哥話語裏都是尊敬。


    他說起孟恒澤都不是這種神態。


    然後鬱知想起了溫一盈和索索。


    他對索索的情況大致了解。


    因為從小缺乏父親的信息素安撫,性情要比同齡人更歡脫,所以家裏才找了家教,培養一些安靜的愛好。


    在滬市的時候,也有聽溫一盈提過,索索上之前那些老師的課坐不住。


    索索尚且如此,不知道溫一盈當初失去自己的丈夫是怎麽撐過來的。


    尤其是omega孕期缺少alpha丈夫的信息素安撫,恐怕隻會是更加難熬,不光是心理上的痛苦,還要克服生理上的困難。


    鬱知想,他們一定很相愛吧,他這麽想著,也這麽問出了聲。


    孟應年倒是沒想到鬱知會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嗯,很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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