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淩晁就在這些人之中。


    他打聽到的情報沒錯,鬱知一天三頓飯,幾乎頓頓都在二食堂吃。


    孟應年是為了他好,鬱知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不願辜負他的好意,所以每天按時按點按量的吃飯。


    淩晁也知道二食堂新開設的窗口,還知道背後是孟應年資助的。


    這件事走的是明麵,校方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公布,但隻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來是孟應年的手筆。


    怪不得鬱知一直來這裏吃飯。


    淩晁自然不會以為,孟應年是因為喜歡鬱知才這麽做的。


    放眼京北,誰不知道孟應年當年大義滅親,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意場上,從不講人情。


    溫情這兩個字跟孟應年完全不沾邊。


    之所以會這麽做,一定是孟應年打算掌控鬱知的校園生活。


    那麽一切都有跡可尋,他屢次約鬱知失敗,這其中難免沒有孟應年的影響在。


    淩晁相信,鬱知一定不會希望孟應年時刻掌控他自己的生活,衣食住行都活在他的監控下。


    他認為這正是他的機會,隻要自己把鬱知從孟應年的掌控中解救出來,那麽鬱知一定會為之動容。


    淩晁果然在食堂看到了鬱知的身影,林家的那位也在他身邊。


    這個他也清楚,鬱知跟林雲頌在一個專業一個宿舍,兩個人在學校裏幾乎形影不離。


    不過這對他的計劃並沒有影響,淩家和林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跟林雲頌雖沒什麽交情,但也沒有過節。


    孟應年和鬱知的消息既然沒有公布,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知道。


    眾人都認為鬱知目前是單身,自己此時追求他,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淩晁隨便找了個窗口打飯,然後裝作無意地走到鬱知附近。


    最後停在鬱知所在的餐桌前,輕敲桌麵。


    鬱知好不容易能好好地吃口飯,結果剛消停沒多久,又有人不識相地湊上來。


    抬頭望向敲擊桌麵的人,臉色實在算不上多好。


    淩晁見狀先是一愣,但很快調整好表情,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鬱知,好巧啊,我能坐在這兒嗎?”


    他說著就直接坐在了鬱知的旁邊。


    鬱知十分無語,心裏嘀咕,我說不能,你就能走開嗎?


    淩晁今天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吃飯,對他來說,京大的飯菜著實說不上多可口。


    淩晁之前三番兩次沒約到鬱知,所以這次他打算從別處下手。


    他見鬱知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鬱知,聽說你是成績排名第一被錄取進美院的,我們學生會最近需要約一張宣傳海報,有報酬,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擔心鬱知聽著不耐煩,他一口氣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講完了。


    他既然準備做了,就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方方麵麵他都調查過。


    包括當年南星杯抄襲那件事,陸家那位,能力不足,傲慢有餘。


    他是不太相信鬱知抄襲的,能考到美院第一,還需要去抄襲陸白舟那個蠢貨。


    要是陸家連一個酒店監控都解決不了,那就不用混了,趁早滾出這個圈子。


    不光是這些,他還查到鬱知高中時一直在兼職,平日裏會接一些畫稿。


    學校學生會的宣傳海報,比那些商稿要簡單多了,快的話,從開始設計到終稿,不到三天就能完成,而且還有錢拿。


    淩晁篤定鬱知不會拒絕。


    鬱知確實很想接下這個活。


    因為之前送孟應年的那份禮物,導致他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


    之前那幅商稿,他前前後後磨了有一個月。


    鬱知倒不是心疼錢,他是真心實意地想送孟應年一份禮物,但是他手頭的錢不富裕也是事實。


    而且學校裏這種海報不費時也不費力,性價比比較高。


    他很早就體驗過沒錢的窘迫,所以幾乎從不感情用事。


    總不能為了躲淩晁,連錢都不要了吧。


    鬱知思索一番,最終還是應下這份差事:“可以,具體要什麽樣的海報?”


    淩晁見鬱知咬鉤,心下一喜:“你等下有時間嗎,可以跟我去學生會辦公室,我們談談細節。”


    鬱知想著等下沒課,越早完成越好:“有時間。”


    林雲頌將二人的交流看在眼裏,沒等鬱知說讓自己先回去,就率先一步開口:“我等下也沒什麽事,我跟你們一起去。”


    淩晁三番五次找上鬱知,一看就沒憋什麽好事,鬱知那麽善良,他可得好好看著。


    淩晁暗道林雲頌礙事,又不能發作,隻能硬著頭皮答應:“好啊。”


    鬱加聽說二食堂新開的窗口聘請的都是特級廚師,而且價格便宜,一連來了幾次都沒趕上


    今天他特地早點過來,終於吃上了特級廚師的手藝,這才是他該吃的東西嘛。


    結果沒吃兩口,就見到這幾天一直沒約到的淩晁,頓時開心起來。


    沒等他走到淩晁麵前,就見他坐在了鬱知身邊。


    鬱知比他來得早,還坐在角落裏,所以他之前才沒有看到。


    然後他就見二人有說有笑,突然有些惶恐。


    淩晁這幾天一直不見他,今天他又找到鬱知。


    難道他真的看上鬱知了不成?


    他上次特地在淩晁麵前提到鬱知和孟應年結婚的事,結果沒見淩晁知難而退,反而讓他來了興趣。


    淩晁真的要插足鬱知和孟應年的婚姻,他竟還有奪人妻的癖好。


    鬱加想不通淩晁這麽做的目的,但他知道不能放跑他這條大魚,在京大,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而且他絕不可能承認,他比不過鬱知一個beta。


    鬱加端起餐盤也來到了鬱知的餐桌前,坐到了淩晁的對麵。


    冷清的角落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有人一直關注著這邊。


    前陣子學校裏傳的沸沸揚揚,淩晁跟鬱加兩個人氣氛曖昧,轉眼又找上了雕塑係那個漂亮美人。


    突出的人總是格外受人關注的,淩晁是學生會的會長,家世好。鬱加長了一副漂亮臉蛋,還是s級omega,鬱知那張臉更是無可挑剔,還是個混血。


    眼下三個人簡直湊出一台狗血大戲。


    食堂裏的其他人恨不得直接魂穿林雲頌,現場吃瓜。他們紛紛豎起耳朵,想聽清當事人都在說些什麽。


    整個二食堂一下子陷入詭異的沉默當中。


    此時話題中心倒是風平浪靜。


    鬱加坐下以後先跟人打招呼:“哥哥,學長。”


    然後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我一個人來這邊吃飯,能跟你們一起拚個桌嗎?”


    鬱知看見他這張裝模作樣的臉就煩,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還哥哥,他可不像那群alpha一樣眼瞎,覺得他是個清純小白花。


    “你沒朋友嗎?”


    林雲頌在一旁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他對鬱知的反應毫不意外。


    之前麵對陸白舟的刁難,他就看出來,鬱知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


    平時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鬱知一般懶得計較,但鬱加這個時候過來,怎麽想怎麽反常。


    果不其然,鬱加一開口就茶言茶語。


    吃瓜群眾見林雲頌竟然笑了,更加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麽。


    倒是淩晁眉毛一揚,驚訝於鬱知的反應。


    不過轉念一想,換做是他,也不會對鬱加有什麽好態度。


    更何況,他也常被鬱知堵得無話可說,現在換成他堵別人,倒是覺得有趣。


    鬱加有些尷尬的望向淩晁,發現淩晁的目光放在鬱知身上,心裏暗罵鬱知賤人。


    看著中途過來的鬱加,鬱知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


    雖然犯不著跟錢過不去,但是見到鬱加已經足夠反胃了。


    他們這一家人,拿了錢還要到自己麵前來惡心自己,存心不想讓他好過。


    鬱知頓時沒有了胃口,端起餐桌就要走,林雲頌起身跟上。


    淩晁見鬱加要壞自己的事,沒時間跟他計較,趕緊追上鬱知的腳步。


    徒留鬱加一個人,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


    鬱加隻覺得他們在看自己的笑話,將這一切過錯都怪罪在鬱知的身上。


    最後飯也沒吃好,頂著眾人打量的視線快速走出食堂。


    剛才在餐桌上,淩晁一句話都沒跟自己說,全程注意力都放在鬱知身上。


    明明自己才是omega,而鬱知隻是一個低賤的beta,憑什麽一個兩個都往他麵前湊。


    孟應年這個對信息素過敏的也就算了,淩晁又是怎麽回事?


    淩晁一開始還表現得對他很有興趣,不僅帶他逛街,還跟自己約會。


    一切都是遇見鬱知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


    淩晁很快就追上鬱知和林雲頌二人,鬱知見鬱加沒追上來,才放慢腳步。


    既然已經應下了這份差事,鬱知就沒有無故爽約的道理。


    說到底,他跟鬱加之間是私事,沒必要擺到人前來。


    方才淩晁聽見鬱加叫自己哥哥絲毫不意外,應該是事前就知道了兩人的關係。不知道鬱加是怎麽說自己的,他用頭發絲想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好話。


    淩晁也是個怪人,按理說他先跟鬱加認識,兩個人很是曖昧。


    現在又頻繁地來找他,鬱知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白甜,不會不清楚淩晁這麽做到底是打算幹什麽。


    正是因為清楚,他才納悶,林雲頌之前說過,淩晁當初大手一揮,送了鬱加一塊名貴的手表,這總不能是錢多的花不出去,在做慈善。


    反觀鬱加,也不像是對淩晁沒意思的,恰恰相反,鬱加估計對他很有一番意思。


    青年才俊,家世又好,這不正是鬱加一直想要的豪門嗎?


    既然兩個人郎情妾意,為什麽偏偏要把他扯進來,他真的受夠了這種被人議論,成為別人飯後談資的戲碼。


    經過之前的事,他最清楚人言可畏,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沒有人會聽你解釋,也沒有人會想去追求真相。


    他們隻會站在局外人的視角,隻聽自己願意聽的那一部分,事實是什麽,真相是什麽,他們完全不在乎。


    他們不過是找個樂子,看人笑話,你越是痛苦,他們就越是開心。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你讓他切身的經曆你所經曆過的。


    一向話多的林雲頌今天幾乎沒說一句話,全程基本上都是在聽淩晁說,鬱知偶爾會問一些問題。


    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淩晁當真找了一套宣傳海報的方案來跟鬱知商討,確定了要求明細之後,最後二人敲定,周五為截稿日期,放學前將終稿交上來。


    距離周五還有三天時間,應該來得及。


    淩晁本想借機約鬱知出去吃頓飯,鬱知以要回去畫稿為由拒絕了。


    淩晁無法,隻得放鬱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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