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實得了家主吩咐,二少爺和鬱先生回來就叫他晚上過去用飯。


    孟應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先帶著鬱知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兩口又出去旅遊了。


    鬱知不知道孟恒澤怎麽又突然叫他們過去吃飯。


    自從孟老爺子撕毀那份離婚協議之後,能看出來孟恒澤和鄭媛慧很是掛不住臉。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孟應年回房間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


    兩人牽著手走進孟恒澤所在的院子。


    沒等進門,索索就先衝了出來。


    “小叔,小嬸嬸,你們怎麽才來啊?索索肚子都餓扁了。”


    孟應年摸摸索索的頭發:“小叔剛剛去接你小嬸嬸了。”


    結果索索又繼續說道:“那你前兩天為什麽不回家?”


    鬱知猛地轉頭看向孟應年,孟應年可沒跟他說這件事。


    孟應年感受到鬱知的視線,強裝淡定道:“小叔工作忙,之前一直在公司。”


    說完又怕被追問,搶先一步開口:“索索肚子餓了,那我們趕緊進屋吃飯。”


    鬱知可不相信孟應年這套說辭,工作多忙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雖然他前兩天忙著畫宣傳海報,但兩個人一直都有聊天,沒聽他說公司最近忙。


    孟應年又不是沒住在公司過,而且工作到底忙不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他本想著晚上先無意間跟鬱知提到這回事,到時候有人再提起,鬱知也不會懷疑。


    結果索索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暫時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搪塞過去。


    隻能期盼鬱知沒當回事,不再追問。


    不過孟應年感覺到背後如芒在刺的視線,想著今晚大概是逃不過去了。


    孟恒澤、鄭媛慧和溫一盈三人已經等在餐桌前。


    索索一手牽一個,帶著人坐到溫一盈旁邊。


    鬱知挨著索索,孟應年挨著鬱知依次坐下。


    鬱知上一次獨自來這個院子,經曆實在說不上多好。


    他倒不至於留下陰影,隻是如果可以,他還是更想跟孟應年一起在自己院子裏吃飯。


    之所以今天聚這麽一桌,也是孟恒澤和鄭媛慧想緩和一下關係。


    主要還是鄭媛慧,到底是做母親的,她統共就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車禍中喪生,小兒子也因此留下了腿疾,她不想跟兒子之間產生隔閡。


    孟應年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認定了的事就不會回頭,看他對鬱知的態度就知道了。


    還是那句話,即便作為父母,也無法過多幹涉孩子的決斷。


    孟應年又自小就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既然成為一家人的事實無法改變,又何必一直這麽僵著。


    其實她早就想說清楚,奈何她這個兒子看得嚴,一直沒找到機會。


    鄭媛慧不是會故意刁難人的性格,之前之所以那麽對待鬱知。


    到底是受了鬱成坤一家人的影響。


    孟恒澤雖不情願,但也拗不過自己老婆。


    他這個兒子從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娶的老婆,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孟應年和鬱知一進來就跟眾人問過好。


    人來齊了,傭人陸續開始上菜。


    鄭媛慧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鬱知道個歉,率先開口。


    “今天叫你們來,主要還是想跟鬱知說聲抱歉,我們之前對你存在一些偏見,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說這個不是要求你的原諒,隻是想正式地向你表達歉意。”


    鄭媛慧還是那副溫和的語氣,但說出的話,跟之前天差地別。


    她說完以後,悄悄地在桌下碰了一下孟恒澤的腿。


    孟恒澤一早就被鄭媛慧提點過,溫一盈從滬市回來聽說這件事後也第一時間就找過他們。


    溫一盈是這個家裏最早接觸鬱知的人,她說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


    這下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孟恒澤身上。


    孟恒澤最後隻“嗯”一聲,算作應和鄭媛慧的話。


    鬱知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這麽一出。


    其實,站在他們兩個人的立場上,他們當時的做法情有可原,而且最過分的也不過是說了些難聽的話。


    這種話鬱知聽得還少嗎?


    比起鬱成坤做的,他們已經很溫和了。


    對他來說,這些不是不可原諒的事,況且他們到底是孟應年的父母。


    作為長輩,對方先給他道了歉,爺爺奶奶也早就為他出了這口氣。


    他知道,就算他不表示,鄭媛慧也不會說什麽,孟應年同樣不會有什麽想法。


    鬱知既然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那麽現在也不會拿喬。


    孟應年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怕他為難,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鬱知按住他的手,搶先一步。


    “沒關係,當時那個情況,我可以理解。”


    孟應年聽他這麽說,下意識地皺眉。


    他知道鬱知對於孟家給鬱成坤五個億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就算鬱知不願意原諒他的父母,也沒有關係。


    當初是他們先出口惡言,說了過分的話。


    最後還拿了離婚協議逼迫他。


    哪怕有一天鬱知真的要離婚,他可以因為不喜歡自己,也可能是孟應年的問題,唯獨不該是受自己父母脅迫。


    鬱知沒必要因為鬱家收了錢,就自覺低人一等,這件事情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沒有人可以因為錢的事情指責他,鬱知沒有拿到一分錢,他沒從中獲得任何利益。


    溫一盈見氣氛有些僵持,開口緩和道:“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來日方長,媽媽你不是準備了禮物嗎?快拿給小知看看。”


    鄭媛慧說出那番話也有些不自在,但事情是她做的,理應給個說法。


    不能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就輕輕揭過。


    關於這件事,她琢磨了很久,孟應年不是會輕易被人蒙蔽的人,她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更不該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甚至還學網絡上惡婆婆那一套,帶著錢和協議要人家離開自己兒子。


    體麵了一輩子,沒想到碰見兒子結婚,反而做了一次惡人。


    她前些天在拍賣會上碰到一個藍寶石胸針,當時一看見就想起了鬱知那雙極具辨識度的眼睛。


    想著拍下送給人當見麵禮,老太太把傳家寶都送出去了,她這個當媽的也該有所表示。


    鄭媛慧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推到鬱知麵前。


    “當初看到就覺得很適合你,就當補給你的見麵禮吧。”


    鬱知禮貌道謝:“謝謝。”


    鄭媛慧有意緩和氣氛:“耽誤大家時間了,快吃飯吧。”


    有了這麽一遭,加上溫一盈在旁調和,飯桌上氣氛稍微活絡了些。


    尤其是有索索這個小活寶在。


    孟應年見鬱知不想勉強自己,也不再說什麽。


    飯後,鬱知和孟應年沒有立刻就走。


    鄭媛慧是個非常有智慧的女性,不然也不會在事業上如此成功。


    鬱知既然打算將之前翻篇,就不會再心存芥蒂。


    他們進行了自見麵以來,最和平的一番對話。


    但鬱知的母親去世的早,他其實並沒有跟年長女性交流的經驗。


    在他看來,鄭媛慧也是一位疼愛孩子的母親。


    孟應年一直注意著鬱知的反應,見他有些不自在,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帶著鬱知回了院子。


    “爸,媽,嫂子,我有些累了,先帶鬱知回去了。”


    鬱知想起自己的媽媽,她溫柔,漂亮,但太過軟弱,在愛情中失去了自我。


    孟應年察覺到鬱知的情緒不太好,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父母。


    “你要是不開心,以後可以不用聽他們的,也不必勉強自己跟他們一起吃飯。”


    鬱知知道孟應年是誤會了。


    “沒有,我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孟應年有些愣住,他還是第一次聽鬱知提起自己的母親。


    他握緊鬱知的手,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但最後也沒有問出口。


    回到兩人的院子,鬱知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情,仿佛剛才臉上的脆弱隻是孟應年臆想出來的。


    孟應年回到房間後,就拿過鄭媛慧送鬱知的禮物。


    第一眼看見就覺得驚豔。


    這枚胸針其實有些浮誇,超大顆藍寶石,周遭鑲嵌了一圈鑽石。


    這顆藍寶石十分純淨,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雜質。


    鬱知也湊過來,他一個外行人都知道這個絕對價格不菲。


    他口吻遲疑:“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孟應年拿出胸針,佩戴在鬱知胸前。


    鬱知今天恰好穿的是一件白襯衫。


    鄭媛慧說的沒錯,的確很適合鬱知。


    孟應年將鬱知推到鏡子前。


    鬱知也承認,這枚胸針很漂亮。


    藍寶石的顏色更深邃一些,比起鬱知的天藍色瞳孔,多了一些沉靜。


    孟應年不急不徐地回複:“這是給兒婿的見麵禮,不貴重怎麽行?”


    鬱知被孟應年說的麵紅耳赤,尤其從鏡子裏看,孟應年緊貼在自己身後,那眼神仿佛要將自己吞吃入腹。


    鬱知將胸針拿下,放回盒子裏,將它和孟應年送自己的手表收在一起。


    “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場合戴。”


    孟應年想也沒想地說:“也許可以在我們的婚禮上戴,不過是不是白色西裝搭起來更好一點。”


    孟應年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好像篤定鬱知一定會答應他一樣。


    鬱知扭捏道:“誰要和你舉行婚禮了?”


    “可是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難道你打算始亂終棄?”說著還要擺著一副受傷的表情。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鬱知不打算再理孟應年,越搭理他就越來勁。


    他拿起自己的睡衣走進衛生間。


    “哢噠”一聲清晰的房門反鎖聲。


    孟應年簡直要被鬱知逗笑,但見他情緒好多了也隨之放下心來。


    不過他好像覺得自己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直到鬱知從衛生間出來他都沒想起來。


    索性不再去想,火速洗澡然後出來抱著老婆睡覺。


    孟應年出來的時候,鬱知正靠在床頭看手機。


    他想起剛剛鬱知提起自己母親的事。


    猶豫到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來。


    孟應年半靠在床頭,將鬱知摟進懷裏。


    觀察著鬱知的反應,謹慎開口:“能跟我說說你的母親嗎?”


    鬱知並沒有太大反應,他既然剛才說出口,現在就不介意孟應年詢問。


    他隻是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想了一下,決定從頭開始說。


    從孤兒院到上學,後來遇見鬱成坤,戀愛結婚生子,最後去世。


    孟應年隻要一想到小小的鬱知失去了母親就心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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