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又泡了壺茶,幾人邊喝邊聊。


    主要是孟應年他們兩個人,老板的丈夫不說話,鬱知的話也不多。


    其實孟應年也不是多愛說話的人,但是鬱知話少,交際的任務就落到了他身上。


    鬱知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


    他發現孟應年並不像他們說的那麽不近人情,隻是表麵看起來疏離。


    或許,這段時間以來,有所改變的不止是鬱知,還有孟應年。


    “好了,實在是耽誤二位太長時間了,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老板不好意思地說道。


    孟應年擺擺手:“不會,那你們也早點休息,多謝招待,我們就先回房間了。”


    “孟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老板又拿出一瓶類似於噴霧的東西:“這是驅蚊水,我們這邊蚊蟲多,記得噴一點。”


    孟應年接過禮貌道謝。


    回到房間,照舊還是鬱知先去洗澡。


    隻不過他剛洗上沒多久,孟應年推門而入,鬱知並沒有鎖門的習慣,一時被他鑽了空子。


    “你進來做什麽?”


    鬱知正在洗頭發,睜不開眼看不到孟應年的位置。


    “洗澡,我想跟知知一起洗。”說著鬱知耳邊就響起細細簌簌的聲音,是孟應年在脫衣服。


    “我想自己洗。”


    孟應年不再回複。


    不多時,鬱知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軀。


    細密的吻落在鬱知的肩膀處,一陣陣的酥麻席卷而來,一路傳到了尾椎處。


    鬱知強忍癢意,咬著牙說:“我要衝頭發。”


    “我來幫你。”


    孟應年果真拿起了淋浴認真地給鬱知衝頭發。


    他的嗓音有一絲暗啞,回蕩在浴室內性感的要命。


    一開始孟應年倒像是真的隻是打算一起洗澡。


    漸漸的,他的手越來越不老實,鬱知受不了他的撩撥隻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


    最後鬱知是被孟應年抱出來的。


    鬱知已經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孟應年卻是精神抖擻,回到浴室收拾一片狼藉。


    好在孟應年還有點良心,給他穿好了睡衣,不然自己連穿睡衣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點良心但不多,不然也不會帶著自己折騰這麽久。


    等孟應年上床把鬱知拉進懷裏,鬱知已經沒有掙紮的力氣了。


    恍惚間鬱知又聞到了那股木質香,但他來不及細究就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鬱知是在孟應年的懷裏醒來的,手緊緊地纏在自己的腰上。


    難怪會夢到被綁架。


    孟應年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立馬醒了過來。


    “知知醒了。”語氣裏一股說不清的慵懶,說完還要拿頭蹭蹭鬱知的後頸。


    鬱知的嗓子有些啞,說出的話含糊不清還透著沒睡醒的困意。


    “嗯,幾點了?”


    孟應年翻身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九點。”


    “我餓了。”


    孟應年一聽鬱知說餓了,二話不說起床。


    簡單梳洗過後,孟應年走出房間去前台。


    這家民宿不供應吃食,附近有很多餐館小攤。


    但這個時間,估計沒有早餐賣了。


    最後隻得麻煩老板為他們煮一份早飯。


    民宿老板跟鬱知和孟應年很是投緣,一口應下。


    還熱心地把早餐端到了他們二人的房間。


    鬱知還在睡,孟應年把人扶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鬱知才稍稍清醒過來。


    聞到了飯香,最後還是食欲戰勝了睡意。


    吃完飯鬱知還是沒精神,孟應年把餐具洗好將餐盤還給老板。


    “要不要繼續睡一會兒?反正今天沒什麽行程。”


    鬱知正有此意。


    孟應年也陪著人睡了個回籠覺。


    等兩人再醒過來已經臨近中午。


    收拾收拾出門吃飯。


    老板本想留兩人一起吃,但鬱知和孟應年實在不好意思再打擾。


    隻想著等離開前多給老板一些錢。


    鬱知提議去吃野生菌湯火鍋,剛來那天就聽林雲頌說過,一直沒去吃。


    還真讓兩人找到了一家店。


    味道十分鮮美,鬱知吃到第一口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鬱知喜不喜歡吃這樣東西全都寫在臉上,孟應年也是靠這個逐漸摸清了鬱知的喜好。


    這頓飯兩人都吃得很滿足,孟應年更多的是看到鬱知吃得開心覺得滿足。


    飯後沒急著回去,兩個人在附近閑逛了一會兒。


    民宿的位置是在一個小鎮上,鎮上的人主要是靠旅遊業謀生。


    這裏的人對待每個人都很熱情,穿著具有雲省特色的衣服,有的還在頭上插了鮮花。


    隨處可見漂亮的花,有很多鬱知都不知道品種。


    但無一例外的都很漂亮。


    孟應年突發奇想地帶著鬱知來到了一家賣當地服飾的服裝店。


    一進去就認真挑選了起來,時不時還拿起來在鬱知麵前比對。


    挑來挑去挑中了一身藍白色的服飾。


    孟應年滿懷期待地看向鬱知:“知知去試一下這件衣服?”


    鬱知抗拒地後退一步:“我不要,你怎麽不穿?”


    孟應年試圖說服他:“我穿起來一定沒有知知好看,這個顏色很襯你。”


    “而且,既然來了,就要入鄉隨俗嘛。”


    鬱知不吃他這一套。


    “要穿你自己穿。”


    “那知知陪我一起。”


    鬱知覺得自己真是小看了孟應年,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最後兩個人一人拿著一身衣服走進試衣間。


    這家店不大,隻有一個試衣間,孟應年非要跟鬱知擠在一起。


    孟應年看見鬱知換好衣服,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


    鬱知本身就是混血,現在穿上這種異域服飾,竟然意外的適配。再加上他皮膚白,腰細腿長,有一種雌雄難辨的美感。


    孟應年穿上則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孟應年是典型的濃顏係長相,五官深邃,雙眼皮深深的一道,總是黑沉的眸子,此時滿含笑意的望向鬱知。


    這一笑削弱了他身上的攻擊性,使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鄰家阿哥。


    兩個人都很滿意對方的裝束,痛快地結賬把自己穿來的衣服打包。


    回去的時候,老板還笑著打趣二人。


    “出去一趟還穿了情侶裝回來,別說,長得俊就是穿什麽都俊誒。”


    他們這才發現身上的服飾款式相似,隻是顏色不同。


    孟應年為這個發現感到竊喜。


    “我烤了鮮花餅,你們拿去吃。”


    老板拿起托盤裝了一盤鮮花餅還有一壺花茶。


    一看就是早就準備好的。


    他們不好拒絕。


    鬱知:“謝謝。”


    鬱知將托盤放到陽台的桌子上,從這裏剛好能看到一大片花園。


    坐下開始品嚐。


    孟應年坐在他的對麵,撚起一塊鮮花餅也吃了起來。


    甜而不膩,配上花茶吃剛剛好。


    鬱知吃了幾塊之後就拿出自己的畫板開始作畫。


    孟應年拿手機回複了陳勳發來的消息,遠程處理了一些工作。


    鬱知不知道孟應年是什麽時候走出房間的,等他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他起身去衛生間看了一眼,沒人。


    房間統共就那麽大,一眼就看完了,孟應年能去哪。


    鬱知想不出個所以然,正想拿出手機問一下。


    “哢噠”一聲,門軸轉動的聲音。


    門口正對著陽台,孟應年一開門隻看見了空蕩蕩的畫架,陽台空無一人。


    轉眼在床邊找到了鬱知。


    “你去哪了?”鬱知問道。


    孟應年沒有第一時間答複,他緩緩地走到鬱知麵前,拿出藏在身後的一束鮮花。


    “送你的。”


    “你紮的?”


    孟應年沒想到鬱知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你怎麽知道?”


    鬱知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要是花包成這樣都拿出來賣,那家花店離倒閉也不遠了。”


    孟應年也是突發奇想,見到花園裏這麽多花,就想著送鬱知一束,自己采的更有誠意。


    問過老板,老板給他找了一把花剪。


    孟應年還特地找了鬱知看不到的地方剪了幾支花,手都被紮流血了兩回。


    後來又去問老板怎麽處理。


    剪掉花刺和葉子,然後拿綁帶綁好。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鬱知的話還是讓孟應年感到挫敗。


    他也覺得不太好看,但已經盡力做成這樣了。


    看來總裁也不是事事都拿手的,就比如紮花束。


    鬱知最後接了過來。


    房間裏有現成的花瓶,鬱知按照之前搜過的教程將鮮花斜切放入花瓶中。


    就擺在陽台的桌子上。


    鬱知又走到陽台繼續畫畫,這次畫的是桌子上的那束花。


    兩個人的狀態就是,鬱知畫畫,孟應年看他。


    孟應年怎麽都看不夠,他就這麽坐一下午都不會覺得無聊。


    他又拿出相機開始拍照。


    鬱知的頭發已經長到耳朵那裏,鬱知有時候會把頭發掖到耳後防止頭發垂下來遮擋視線。


    孟應年不斷變換著角度拍攝。


    鬱知餘光裏,孟應年一直晃來晃去,晃得他眼暈。


    他一個眼風掃過去。


    孟應年這才收斂了動作。


    次日,他們準備去市裏的古城區逛一天,鎮上不好叫車,最後還是老板的丈夫送的二人。


    古城曆史文化悠久,木樓青瓦,老街石巷,民族風情濃鬱。


    不僅如此,更是有很多名勝古跡。


    鬱知和孟應年穿著當地的服飾穿行其中毫不違和,他們並不急著逛所有的景點,走到哪逛到哪,累了就停下來歇會,或者找個小店喝一壺茶。


    這裏白天人來人往,夜裏霓虹閃爍,充滿了煙火氣息。


    大多數人都是結伴而行,但其中不乏有獨身一人的。


    有一個說法就是,一個人可以來雲省,尋找一份別樣的邂逅。


    晚上最熱鬧的就是酒吧街,鬱知和孟應年也找了一個酒吧坐下來。


    他們坐在室外,通過窗戶和大門傳來室內歌手演唱的聲音。


    兩個人一人一杯特調雞尾酒。


    孟應年雖然在應酬中很少喝酒,但其實他的酒量還不錯。


    鬱知之前跟他一起敬酒,應該也不至於一杯倒。


    他們沒待多久,到路邊打車回了民宿。


    距離有些遠,而且遠離市區,司機一開始還不願意接單,但還是屈服在金錢的腳下。


    明天就是中秋,預定的計劃也是明天回京北。


    還是上午的飛機,走前老板還送了一盒鮮花餅給他們。


    孟應年悄悄留下了兩千塊錢,對老板這兩天的照顧表示感謝。


    到底是沒趕上午飯,隻能在飛機上吃了飛機餐。


    鬱知還好,但孟應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最後隻吃了兩塊老板塞給他們的鮮花餅。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是孟家的司機來接的。


    回到京北時,鬱知有些恍若隔世。


    仿佛前些天的日子是在夢中。


    索索跟溫一盈打算回滬市。


    說來也巧,他們在家裏吃了午飯趕往機場。


    鬱知和孟應年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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