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應年今天開的是那輛勞斯萊斯。


    這是他哥哥送他的車,當年他們兄弟倆遭遇車禍,孟應天在車禍中喪生。


    自此以後,孟應年的出行安全備受重視。


    雖然仇家已經解決,但是難免有其他眼紅孟家的勢力不會再做些什麽。


    為了防患於未然,孟應年將車進行了改造,車身加固,子彈都射不透,安全係數很高。


    除了每周接送鬱知,他更習慣駕駛這輛車出行。


    趙言澈開車跟著孟應年的車一起去餐廳,周洋坐在副駕駛。


    “哥,鬱知他哥開的勞斯萊斯,不便宜吧。”


    “合著鬱知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少爺啊。”


    周洋手裏有他母親留下的資產,但是周家遠沒有到能開的起千萬級別豪車的程度,趙言澈則屬於高知家庭。


    他不會覺得鬱知是故意隱瞞自己,因為他也沒問過,更不會有人上來就跟人自報家門說自己家多有錢。


    他把鬱知當朋友,他也知道鬱知把他當朋友。隻是忍不住要震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有錢的人。


    趙言澈比起周洋要想的更多一些,京北能開的起勞斯萊斯的也有,京a牌照也隻是少部分人擁有,但是這兩個再加上連號車牌號那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了。


    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得到的,非富即貴,身份不一般。


    趙言澈不是金融圈的人,聽說過華創集團也不會知道華創集團總裁的消息,自然不會將人和孟應年對上號。


    他不知這是喜是憂,隻希望那位孟先生不要覺得他們居心叵測,別有用心。


    他不想惡意揣測別人,但是換位思考的話,如果他處在那個位置,也會時刻保持警惕,畢竟人心難測,真心難尋。


    孟應年訂的餐廳的確離得不遠,還沒到下班高峰期,路程十分鍾就走完了。


    鬱知和孟應年先一步下車在路邊等著趙言澈停好車過來。


    孟應年已經摘下口罩了,特地跟兩人解釋了一番是因為過敏的原因。


    周洋一見到鬱知就想跟他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鬱知留意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放慢腳步走到他身邊。


    孟應年和趙言澈走在前麵,鬱知和周洋走在後麵。


    “洋洋怎麽了,你有話要對我說嗎?”鬱知湊到周洋麵前小聲詢問。


    周洋有些不好意思,他臉上太藏不住事了。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突然發現你家竟然那麽有錢比較震驚。”


    這個問題和孟應年是他哥哥那個問題其實算是一件事,鬱知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其實也不是我家有錢。”


    周洋一副我懂的表情:“我知道,是你哥嘛,不過你倆是一家的,沒什麽區別。”


    雖然兩個人不同姓,但是當初鬱知兼職的時候每天都是他哥哥接送,包括之前出去玩也是。


    周洋說的是一家的,確實沒什麽問題,但鬱知明白周洋理解的不是自己想說的那個。


    “算了,等晚上回去我跟你還有小頌說一件事。”鬱知解釋不清,準備回去一次性跟兩人說清楚。


    周洋也是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點頭:“好啊。”


    周洋心裏裝不下事,跟鬱知說完之後便不再糾結,他也不會因為鬱知有錢或者沒錢就對他有所改觀,繼續跟他說別的。


    吃飯時鬱知跟周洋坐一起,孟應年則跟趙言澈坐一起聊天。


    孟應年因為鬱知的關係了解過藝術圈的情況,隻不過他更擅長的是商業方麵,藝術方麵的話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精力去關注這些,也沒有那個藝術天賦。


    但跟趙言澈找話題聊天還是綽綽有餘的。


    趙言澈沒想到孟應年看著高冷矜貴,但交流起來人很平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和。


    孟應年對趙言澈合作的畫廊很感興趣,如果鬱知畢業以後走藝術這條路的話可以考慮,隻不過鬱知學的是雕塑。


    美術都是相通的,趙言澈對雕塑也有一定的了解,雕塑之類的藝術品一般都是在藝術展上展出。


    孟應年和趙言澈相談甚歡,鬱知和周洋在這邊也邊吃邊聊。


    周洋跟鬱知近距離接觸才發現他嘴唇破了一塊,他指著傷口說。


    “小知,你的嘴受傷了。”周洋完全沒往別處想。


    鬱知的嘴唇其實已經消腫了,但是傷口位置顏色比較深,乍一看不明顯,但要是離得近了還是能發現。


    “對,不小心咬破了。”


    鬱知也不算撒謊,隻不過不是他自己咬破的。


    孟應年本打算跟鬱知二人約會,不過跟趙言澈談話也有一些收獲。


    回去的路上,孟應年詢問鬱知未來的打算。


    “知知,你有沒有想過未來辦自己的藝術展?”


    沒有藝術家不想,但是鬱知不是好高騖遠的人,他清楚自己遠還沒有那個水平。


    “那不是我該想的,我現在還什麽都不是。”


    “我相信知知早晚能做到。”孟應年篤定鬱知有這個實力,不是因為有情感濾鏡,是他知道鬱知有這方麵的天賦,同樣也見證了鬱知是怎樣努力的。


    在其他人想著玩樂享受的時候,鬱知不是在畫室創作就是在書房畫稿,從沒停下過進步的步伐。


    孟應年說得那樣肯定,鬱知好像也有了力量。


    從外麵回來後,鬱知就一直抱著手機,看樣子是在聊天,孟應年隻好去書房繼續處理堆積的工作。


    周洋顯然沒忘記鬱知說的晚上回去有話要說。


    回到家後就問鬱知到底是什麽事。


    鬱知直接跑到三人群裏開始坦白。


    鬱知:[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


    周洋:[快說吧,我準備好了。]


    林雲頌作為唯一一個今天不在場的人滿臉問號。


    林雲頌:[?]


    鬱知在組織語言,周洋三言兩語把今天發生的事交代清楚了。


    周洋:[今天我跟我哥去參加畫展,遇見小知和他哥哥了,晚上一起吃飯,小知說晚上回來有話要說。]


    林雲頌:[哇,好巧,你見過他哥哥了,是不是氣場超級強。]


    周洋:[對啊,不過他一晚上都在跟我哥聊天,我看他們聊得很投緣。]


    鬱知:[其實我一直跟你們說的哥哥他不是我哥。]


    周洋:[?]


    周洋對這句話似曾相識,好像自己也這麽跟鬱知說過。


    林雲頌:[?]


    鬱知:[其實我們已經結婚了。]


    [在我上大學前就已經結婚了,隻不過我們沒有公開,我之前隻是不知道怎麽跟你們解釋,這件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


    [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們的,對不起。]


    鬱知十分愧疚,怕林雲頌和周洋覺得他做朋友不真誠。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林雲頌和周洋,他們的關注點永遠和別人不同。


    林雲頌:[!]


    周洋:[!]


    周洋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腦中靈光一現,鬱知那天找自己的談話,他好像發現了什麽盲點。


    [所以,你之前說的你那個朋友,其實是你自己。]


    [是你跟你老公先婚後愛。]


    林雲頌:[我就說嘛,沒聽你說過有什麽結婚了的朋友。]


    鬱知已經做好了他們不原諒自己的準備,沒想到他們的重點放在了別處。


    鬱知:[......是我。]


    周洋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沾沾自喜。


    [我就知道,一般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的八成都是在說自己,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了。]


    林雲頌:[對對對,太經典了。]


    [跟你結婚的是誰啊,京北人,沒準我家有人認識呢?]


    [你們兩個算閃婚吧,認識沒多久就結婚了。]


    周洋:[小知之前跟我說的是結婚之前他們兩個都不算認識,是因為家事才結婚的。]


    [他老公叫孟應年吧,介紹的時候是說的這個名字,我哥加了好友有備注。]


    周洋不知道孟應年,但是林雲頌可是知道的,雖然幾乎沒見過麵,但是這個名字再結合那天看那人的氣質。


    林雲頌:[小知,你老公是孟應年,是我知道的那個孟應年嗎?]


    周洋和林雲頌一口一個你老公,比鬱知接受現實的速度快多了,他到現在還喊過孟應年老公。


    鬱知:[如果你說的是華創集團那個的話,那麽是的,是他。]


    周洋:[@小頌,你認識?]


    林雲頌不是沒想過鬱知的“哥哥”是京北哪家的繼承人,但絲毫不敢往孟家聯想。


    林雲頌:[我說華創集團你可能不熟悉,但是咱們逛的那個商圈包括市中心那棟cbd大樓都是華創集團的資產。]


    林雲頌又列舉了好幾個耳熟能詳的品牌和產業。


    華創集團旗下子公司和資產數不勝數,明麵上就有不少,更遑論背麵注資的企業,各行各業,幾乎包攬了人們的衣食住行,你可能不知道華創,但是絕對為他們掏過錢。


    林雲頌:[你記得我開學前跟你說的我們學校新修建的宿舍樓嗎?就是華創出資的。]


    !


    林雲頌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林雲頌:[所以,華創之所以給我們美院建新宿舍樓,是因為你。@小知]


    鬱知:[算是吧。]


    林雲頌:[什麽叫算是吧,就是。]


    周洋:[哇,這是什麽絕美愛情。]


    [為愛捐樓。]


    林雲頌:[我勸你一次性交代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洋:[坦白從寬。]


    鬱知:[二食堂那個窗口,也是孟應年讚助的。]


    [還有這周請假,也不是因為他生病了,是孟應年的易感期到了。]


    周洋:[那你說的你之前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你現在是喜歡上他了嗎?]


    鬱知:[是。]


    林雲頌:[那你軍訓那次?]


    鬱知:[也是。]


    鬱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豁出去了,有問必答。


    撒一個謊,就要撒無數個謊去圓,每次說完他心裏也不好受。


    林雲頌:[不是傳言孟家繼承人車禍後腿瘸了嗎,我看著也不像啊。]


    鬱知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隻是輕微腿疾。]


    林雲頌:[還有人說他又老又醜,這傳言沒有一條是真的。]


    周洋:[確實,我看小知老公長得還挺帥的,看著也不老啊。]


    林雲頌:[小知,你上哪找的帥氣多金又寵你的老公?]


    鬱知:[天上掉下來的。]


    鬱知想說是他自己找上門的,但是說他是天上掉下來的也沒錯。


    當初他被綁到孟齊銘的別墅,孟應年乘直升飛機從天而降。


    他至今覺得那時的場景很夢幻。


    周洋:[哈哈哈哈哈,小知你竟然還會開玩笑呢。]


    林雲頌:[不愧是我們小知,這都被你拿下了。]


    林雲頌見過很多人追求鬱知,但他覺得那些人都配不上鬱知。


    放眼京北,沒有比孟家更有錢的了,孟應年是孟家繼承人,華創集團的總裁,而且周洋說他長得帥,對鬱知也好,這個他是有切身體會的,時常跟著鬱知吃好的,喝好的。


    不是林雲頌吃不起,是這份心意難得。


    他爸爸媽媽也很寵自己,但也不會為了他上學住的舒服直接捐一棟宿舍樓,為了能吃得健康,直接請一個廚師團隊來學校。


    這種無微不至的體貼,不光是有錢就能做到的。


    如此大費周章,隻是為了一個人。


    鬱知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如釋重負。


    他放下手機發現房間裏隻有自己一個人,走出去發現書房的燈亮著。


    “篤篤”


    “進”


    鬱知敲門,得到回應後才推門進去。


    孟應年就知道是鬱知,這個時間沒有人會跑到自己的書房敲門。


    “知知,聊完了。”他猜到鬱知是在跟朋友坦白兩人的關係。


    鬱知走過去:“嗯。”


    “忙完了嗎?”


    孟應年當然沒有忙完,前兩天因為易感期耽擱了一些工作,今天隻工作了一上午,下午也沒有到公司。


    “還沒有,不過不急,困了嗎,那我們去睡覺。”


    孟應年說著就站起身牽著鬱知的手走回主臥。


    等鬱知躺上床,孟應年問:“知知喜歡看畫展嗎?”


    鬱知:“還可以。”


    看畫展他能收獲一些靈感,作品上的交流有時候比語言更直觀。


    孟應年:“那你是更喜歡畫畫還是雕塑?”


    鬱知:“都挺喜歡的,沒有說哪個更喜歡。”


    鬱知當初選擇雕塑專業也是想學習更多美術相關的東西,就算學了雕塑也不會放棄畫畫,而且這兩樣是相輔相成的,沒有主次之分。


    “塑繪不分”、“塑容繪質”,雕塑和繪畫是藝術領域中的兩種表現形式,雕塑和繪畫之間存在著顯著的互通性,在藝術、審美和創作理念上存在著密切的聯係和相互影響。


    周日這天,孟應年忙著處理堆積的公務,但還是抽出時間去送了鬱知,然後回公司加班。


    林雲頌之前和鬱知在手機上聊天,現在見了人,還是忍不住圍著人問東問西。


    “不過我現在還不打算公開,希望小頌你幫我保密。”鬱知囑咐道。


    林雲頌信誓旦旦的答應:“你放心,我嘴最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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