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兩人成功在上課鈴響前趕到教室。


    前一天晚上聊得有點晚,林雲頌情緒太激動回房間後沒有立即睡著。


    鬱知則是跟孟應年多聊了一會兒。


    下午鬱知坐上車,還是司機開的那輛邁巴赫,這輛車儼然已成了鬱知的專屬座駕。


    鬱知回到家的時候孟應年還沒有下班,他購置的那塊石料已經送到家裏了,鬱知讓鄧陽找人直接搬進畫室。


    孟應年給他添置了很多器具,工具十分齊全,比學校裏的都不少。


    所幸這間改造成畫室的東廂房夠大,能擺的下那麽多東西。


    鬱知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買了一塊尺寸適中的石料,太大了他擔心時限內完不成,太小又怕作品完成度不高。


    石雕的製作周期普遍要比木雕更長一些,這與材質硬度有關係。


    鬱知已經跟林雲頌約好了明天上午出門,林雲頌把周末安排的滿滿當當,鬱知到時候隻需要跟著他走就行。


    溫一盈在鬱知生日時送他的相機他還一直沒用過,這次翻出來,明天正好派得上用場。


    孟應年近期出行需要坐輪椅,身上的傷口基本上都已經愈合了,從公司回來以後他先去畫室找了鬱知。


    “知知,在忙嗎?”孟應年停在門口的位置,向門內問。


    鬱知這間畫室雖然空間不小,但要是孟應年坐著輪椅進去還是會施展不開。


    聽見孟應年的聲音,鬱知從畫室裏出來推著孟應年往主臥走。


    “沒忙,看了看新買的石料。”鬱知邊走邊說。


    孟應年:“準備好要做什麽了嗎?”


    “還沒有,明天打算跟小頌出門逛逛。”


    “那讓司機帶你們去。”


    “不用了,把我送過去就行,後麵我們自己逛,去的地方不好停車。”


    他們明天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景點古建築,有些在老胡同裏,車都進不去更不用說停車了。


    他們打算步行或者打車,主要是因為鬱知不會騎自行車。


    “好,到時候我讓兩個人跟著你。”孟應年頓了頓,沒再繼續往下說。


    孟應年其實還想說,不用擔心事情已經解決了,沒有危險了。


    但一想還是算了,等晚上再說吧,先吃個好飯。


    鬱知點點頭:“好。”


    他知道孟應年一直派人跟著自己,不是監視而是保護,他自己身邊也總是跟著人。


    而且那些人就默默在後方保護,對他不會造成半點影響。


    晚飯孟應年還是吃那些有營養但是味道寡淡的藥膳,既調理腸胃又有助於傷口恢複。


    他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好不好吃以他的胃口都吃不太多。


    每次鬱知回家,孟應年都讓廚房多做幾道鬱知愛吃的。


    鬱知每天在學校裏吃什麽他都知道,夥食也不錯,但是回到家裏還是得多做點他愛吃的補償一下。


    吃完飯鬱知摸了摸自己明顯肉多的小肚子,最近疏於鍛煉,肚子上已經堆了一層肉。


    他對自己的身材並沒有特別嚴苛的要求,也不追求瘦弱的骨感美,但是他接受不了肚子上一捏就擠出來的軟肉。


    壯和肥還是有區別的。


    鬱知一下子緊迫起來,消化差不多了就跑去健身房裏。


    孟應年也跟著他一起過去,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在一邊看著鬱知運動。


    “知知要不要試試遊泳?”孟應年見鬱知打算跑步,擔心他飯後跑步會難受,提議道。


    孟應年院子裏有一個室內恒溫遊泳池,其實一年四季都能使用,但他們冬天很少用,一般都是等天氣轉暖了才會進去遊兩圈。


    室內遊泳池不算大,長十五米寬六米,水深1.6米,水都是定期換的,很幹淨。


    日常鍛煉完全夠用,鬱知在裏麵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而且有自己在旁邊看著。


    鬱知已經很久沒遊過泳了,很多技能都是小時候學過,後來荒廢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


    孟應年看出鬱知的猶豫,說:“沒關係,我在旁邊守著你,水不深,跟我們之前泡溫泉的水深差不多。”


    他說的是鬱知生日第二天帶他去的那家溫泉酒店那次。


    鬱知這才回房間換了條泳褲,他沒急著下水,在岸邊熱熱身。


    然後試探下水溫,確保不會抽筋之後才將身體浸在水中。


    鬱知先扶著岸邊遊出去一段距離,適應過後才慢慢向中間遊動。


    孟應年讓人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坐在岸邊陪著鬱知,他的視線一直跟隨著鬱知。


    鬱知的皮膚白皙細膩,身體線條流暢自然,手臂輕揮,蹬腿前行,每一個動作都無一不彰顯他的美麗。


    起初他的動作還有些生疏,後麵越來越流暢,越來越自如。


    鬱知的身姿輕盈飄逸,如同一片隨風而動的羽毛,在水麵上劃出完美的弧度。


    在水的簇擁下,他宛如一位優雅的舞者,翩翩起舞。


    隨著他的遊動,水麵上蕩起了一圈圈漣漪,一下下蕩進孟應年的心裏。


    鬱知來回遊了幾圈,趴到孟應年麵前的岸邊,棕色的頭發全都捋到腦後,天藍色的眼眸晶瑩剔透。


    此時的他就像童話裏能蠱惑人心的人魚,孟應年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已經注定淪陷。


    孟應年甘之如飴跳進名為鬱知的牢裏,自此畫地為牢。


    鬱知望著孟應年幽深的眼底,突然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側頭躺進臂彎裏,就這麽注視著孟應年。


    孟應年看的一怔,彎下腰想伸手去拉鬱知,然後被鬱知潑了一臉水。


    “......”


    鬱知笑著遊開,徒留孟應年在原地,還維持著彎腰的動作。


    真是美色誤人。


    孟應年發出一聲輕笑,被潑了水也不生氣,起身拿毛巾輕輕擦掉。


    剛才鬱知那樣子,甚至可以說是調皮,孟應年挺滿意鬱知身上這種變化的。


    他本來就該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


    孟應年看著他沒讓他在水裏泡太久,在水裏可能沒感覺,一旦出水後,鬱知才覺得剛才耗費了不少體力。


    鬱知先回主臥衛生間簡單衝洗了一下,孟應年跟著一起進來,他洗澡隻能泡在浴缸裏,鬱知在一旁看顧著幫忙。


    孟應年一把將鬱知抱進浴缸裏,毫不費力,鬱知驚呼一聲,抓住浴缸邊緣避開孟應年的左腿。


    “你幹嘛?”


    “剛剛知知把我弄濕了,現在換我來把知知弄濕。”孟應年貼在鬱知耳邊輕聲開口。


    鬱知還想說些什麽,最後全都被孟應年堵在了呼吸裏。


    鬱知心道,也不用這麽記仇吧。


    ......


    二人收拾幹淨回到床上,鬱知一句也不想再理孟應年。


    孟應年還在組織語言交代製造車禍的元凶。


    “知知。”


    鬱知不理他。


    “我有事要跟你說。”


    鬱知還是不理他。


    “是關於車禍的事情的。”


    鬱知這才把身子轉過來,沉默不言隻盯著他示意繼續說。


    “爺爺和爸昨天跟我說他們已經解決了,所以不用再擔心這件事了。”孟應年先給鬱知吃了個定心丸。


    鬱知問:“查出來是怎麽回事了嗎?”


    “你還記得錢老板嗎?”孟應年試探開口。


    鬱知一愣,難道跟他有關係。


    “記得。”


    孟應年把鬱知拉進懷裏讓他趴在自己胸口上,繼續說:“年前他被抓,他的上線潛逃了,一直沒被抓獲。”


    “後來他們想逃出國,但是戒備森嚴到處都在通緝他們,他們逃不出去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們回來後正好查到我之前調查過錢老板,打算被抓前拉我墊背,找了人製造車禍報複我。”


    鬱知手心一緊,不知道該說什麽。


    孟應年本來跟這件事無關,是為了讓自己放心才插手的,所以歸根究底,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不過你放心,現在他們已經被逮捕了,不會再出來為非作歹了。”


    孟應年把鬱知的手握在掌心裏,說:“知知,我跟你說這件事是不想打著所謂的為你好的名義隱瞞你,但同時我也希望你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出車禍與你無關,他們打算報複我也與你無關。”


    “是他們藐視法律,輕視生命,販賣人口,作惡多端。”


    “你曾經差點成為受害者,我很慶幸我當時救下了你,這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是受你牽連。”


    “請不要責怪自己好嗎,就當是為了我,我是你的愛人,我保護你是天經地義,就像你也想保護我一樣。”


    鬱知淡淡開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值得你這麽做怎麽辦?”


    “值不值得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我認為你對自己的認知不夠準確,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孟應年輕吻鬱知的手指,表達自己的態度。


    “如果你還是不接受的話,那換我來問你,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


    “你可以先聽聽我的回答。”


    “我為人專製占有欲極強,我曾經說過如果你最後還是不接受我,我就會放你自由。”


    “但當時我滿腦子都在想,我才不會,到時候就算你不願意,我也會想辦法把你留在我身邊。”


    “我自己都不能確定,你最後沒有接受我,打算跟我離婚,我到底會不會放你自由。”


    “就像當初我們結婚,我有無數種辦法幫你擺脫鬱成坤,擺脫鬱家,但我偏偏給了你結婚協議,要求你跟我結婚。”


    “原因很簡單,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隻為了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


    “你看,我就是這麽虛偽卑劣的一個人,為達目的,任何東西都能算計其中。”


    “我也沒你想的那麽優秀,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現在可能也跟社會上很多人一樣。”


    “每天擠公交擠地鐵,朝九晚五,辛苦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京北一套房。脫離了孟家的光環,撇開那些精英教育和優越的生活,我也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


    “甚至我的身體沒有還沒有普通人健全,我的腿疾在信息素紊亂改善後可能會治好,也可能一輩子也治不好。”


    “有時候我也會想,這樣的我配不配得上你,在你人生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就強硬地把你留在身邊,或許你未來有機會能遇見更好的更適合你的人。”


    “但我又一邊希望你變得更好更優秀,一邊有希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不再看別人。”


    鬱知還是第一次聽見孟應年如此剖析自己,這是他從未想過的角度。


    在鬱知眼裏,孟應年永遠是自信從容的,高高在上的,沒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也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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