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了,說過的話是不能實現了,這劍我也用不上了,就還你吧。”


    冉雀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道:“不,不是這樣的。”


    這時候她的哥哥冉鵬過來了,滿臉的不相信,道:“什麽?開什麽玩笑。他一個要死不活的廢人,怎麽會是預言裏的英雄。”


    除了冉雀,這裏所有人都認為馬車裏的人是個沒用的人。


    冉融語氣凝重的說:“雀兒,事關重大,可萬萬不能有什麽差錯。”


    楚齊安緩緩抬起手臂,示意冉雀扶他一把,冉雀連忙攙住他,將他扶下來。


    冉雀為了讓眾人信服,將長劍塞到楚齊安手中。他希望這把劍能表明主人的身份。


    然而這劍通體烏黑,兵沒有任何變化。還不似在冉雀手中那樣有一絲火光。


    冉雀見過這劍在楚齊安手中亮如火炬的情形,但此刻卻不是那麽回事,她一時也想不明白緣由。


    冉鵬道:“雀妹子,你要實在看中這個人,我們以後再詳說,但沒必要讓他強充族中英雄啊。要知道預言裏的人可是披堅執銳百戰百勝的人物。”


    冉融見冉鵬說的差不多了,道:“鵬兒,退下。遠來是客,都到這兒了,就安頓他養好傷吧。”


    楚齊安行動不便,步履艱難。他也不客套直接道:“我需要個清靜的地方。”


    冉鵬一指楚齊安道:“父親你看,咱好心收留他,他連聲謝都沒有,還開口提條件了。”


    這些天,遭了這麽些罪,楚齊安慢慢覺得有些東西真是多餘的,比如說:和人客套。他現在隻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再度參悟一番“陰符九遁”。


    這是他最後一根自救的稻草,他想從這秘籍裏找出一些恢複真氣的方法,想好好參悟一下風、雲、龍、虎之上五遁的修煉方法。


    此外他雖出身銘符世家,但離開時年紀尚小,這麽些年沒有受到指導和錘煉,靈力沒有什麽太大的長進,煉製符文的技能沒有什麽突破。


    他能夠煉製的初級符文多偏於防守,比如曾經用過的避毒符、避水符和強身符。


    而僅靠這些在這強者縱橫的世界根本無法自保,以至於薑郎中帶了一幫庶人就差點將他打死。


    楚齊安自來到人界,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身為弱者的無奈。


    冉鵬不好氣的說:“我說你可別得寸進尺,這年頭冰荒馬亂,我每天還不清淨呢,你還要什麽清靜的地方。”


    冉融一笑道:“鵬兒,來者是客,少說兩句。”


    在他這個部落首領心裏,也是不願意承認這就是預言裏的英雄,所以隻稱呼了一個來者。


    更主要還是今天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得顧全儀態。


    冉雀道:“我願意把後營我的居所,讓給他。”後營確實有一處清靜的地方,那便是冉雀曾經的居所。


    那裏離冉融的大營隔著一個廢棄的大校場,現在那裏空蕩蕩的連一些雜物也不放置。


    而且那裏還是士兵們的禁區,貿然涉足的士兵可是會被殺頭的,這是冉融特地為女兒置辦的閨房。


    原本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但經曆了幾次部落戰爭,冉雀執意要上陣殺敵,他還是拗不過這個倔強的像他娘一樣的女兒。


    她雖年紀不大,但上陣殺敵的狠辣和英勇絕對不輸於她的哥哥冉鵬。


    她立過很多戰功,所以不長時間,就晉升為將軍,當然這個是靠著自身的實力,並非身為首領的父親的關係。


    所以士兵們都親切稱呼她一聲“雀將軍”。


    冉雀的後營閨房,是兩個並在一起的營帳。她和楚齊安一人住一個。


    一來方便照顧楚齊安的飲食起居,二來可以杜絕其他人來幹擾楚齊安。


    到了後營,冉雀攙扶著楚齊安進了營帳,楚齊安對冉雀說:“我不出來,就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冉雀瞅著他傷痕未愈的臉、有些塌陷的眼睛,才發覺他瘦了好多,心上泛起一陣酸楚。


    她想問楚齊安的遭遇,但思考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想這一定是一件痛苦的往事,而楚齊安現在的心情並不好,她不想揭開他的傷疤。


    楚齊安進賬第一眼,就盯在床上的厚毯子上,他過去,伸出手,抓著毯子的一角,要去拉毯子。


    他的手臂顫抖著,但毯子沒有動,他咬緊了牙關用了最大的力氣去拉,毯子才移動了一截。


    冉雀看得心痛,更加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事讓他變成這樣了。


    楚齊安鬆手了,他的力氣用完了,毯子才移動那麽一小段距離,他喘了口氣,繼續伸手抓著毯子。


    在他抓住毯子的同時,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冉雀流著淚,沒有說話,她心裏已經說了無數遍:“我來幫你。”


    但她顧及到楚齊安的情緒,怕傷了他的自尊心,曾經那個他一直當作英雄的仰望的人,曾經大鬧九宗門還全身而退的少年,無論如何是接受不了,現在連一張並不厚重的毯子也拉不動的事實。


    毯子被歪歪扭扭的拉下床,就鋪在木板的地麵上。


    楚齊安小心的彎腰,俯低身子,盤坐在毯子上,說到:“先出去吧。”


    冉雀不放心的說:“有什麽事就叫我,我聽得到。”然後出去了。


    “陰符九遁”這秘籍已經在上次暗月塚一役中被他損毀,但上麵的功法,甚至後麵那看不明了的符號,不甚連貫的字句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必須恢複自己的力量。


    楚齊安勉強坐直身子,從最初級的運氣開始溫習。


    每個人的身體都有真氣,這真氣是與生俱來的先天本氣,是故氣在人在,氣絕身亡。


    尋常人,不諳煉氣法門,不通煉氣之道,這先天本氣也無法調用。先天本氣始終在丹田裏無法運轉,僅以此維係生命。


    煉氣一門,重在固本培元。養先天本氣,積後天水穀之氣,匯集二者方可真氣運行經脈。


    楚齊安先天本氣已經培養到極盛的程度,故而生命力也是同樣強盛。


    要是尋常人本就有內傷,皮下淤血,再劈頭蓋臉遭一頓毒打,早送命了。


    然而他未得人遁奧義,強行提升風遁真氣,以致經脈盡斷,這次他能否有新的領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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