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


    陳嘉駿對丁瑤的誘惑很是喜歡,但一想到丁瑤的過往,他的心理就很別扭。


    更何況,丁瑤這個一代妖姬,養在家裏,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事。


    陳嘉駿收女人,但不收不乖的女人。


    給丁瑤披上一條被單,陳嘉駿走出門口,帶著白露、杜姆等人離去,丟下一句話:“人死了,裏麵的手尾,你們三聯幫處理幹淨吧。”


    “是。”


    “陳老板,我們老板晚上請你吃飯,已經在譽龍軒訂到包廂。”小黑朝陳嘉駿畢恭畢敬地點頭說道。


    ……


    賀家。


    當賀新聽完陳嘉駿提供的三聯幫與號碼幫錄音,他的表情雖然平靜,但內心已經隱藏著滔天的憤怒。


    他是一個極度迷戀權力的人。


    作為濠江賭王,他是絕對不容許出現第二塊賭牌。


    更不允許,在他手底下搵水的號碼幫,與三聯幫勾結。


    “我去當麵問問街市偉,吃裏扒外的東西!”


    賀天寶聽完之後,麵露憤怒之色,雙拳拽緊。


    “你當麵問他,他會承認嗎?都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沉不住氣,坐下!”


    賀新立即朝賀天寶喝道,賀天寶極為不甘心,落座在原位。


    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賀新看向陳嘉駿道:“阿駿,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對策?”


    “沒來見你之前,我見過三聯幫的雷功。雷功欠我一個人情,已經答應我,放棄濠江的賭牌。”


    陳嘉駿並沒有談及其他的,這時候把選擇權交給賀新更為明智。


    讓賀新主動跟他開口,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聞言,賀新點了點頭道:“阿駿,接下去你想怎麽做?”


    “新哥,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過,大家姐我不想動她,我還是比較欣賞她的。”陳嘉駿看向賀新,繼續把皮球踢給賀新。


    賀新沉聲講道:“你有沒有把握把崩牙駒和摩頂平趕走,手尾方麵你不用擔心。


    至於街市偉,我是不會留他在賭場做事了,以後,你是葡京賭場的總經理,這塊蛋糕,由你來分。”


    “這些都不是問題,一個星期之內我會搞定,另外我還想拿下鬼王聶傲天在澳娛集團的股份。”


    陳嘉駿回答了賀新之後,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賀新聽到陳嘉駿的回答感覺到有一些詫異,他挑了挑眉頭很快做出了決定:“如果是你加入澳娛集團的董事局,澳娛這邊完全沒有問題,但聶傲天那邊需要你自己去說動他。”


    洪興龍頭並非池中之物,一個頭腦醒目,又有實力和前途的靚仔,賀新自然不會拒絕他入股澳娛集團。


    頓了頓,賀新繼續道:“不過,拿到這部分股份,我希望你能全力支持我。”


    “當然,澳娛集團自然由你話事。”陳嘉駿立即拿起咖啡杯。


    當晚。


    雷功在濠江著名的譽龍軒,宴請陳嘉駿。


    這回陳嘉駿一人出席。


    而雷功也是一人出席。


    陳嘉駿過來時,雷功已經坐了片刻有餘,桌上已經放了一些名貴冷菜,南非鮑魚、生蠔、小番茄。


    入座,服務員先呈上一杯茉莉玫瑰綠茶,還未等茶杯端至嘴邊,香氣已經撲鼻。


    “聽說你和包爵士、匯豐大班那晚喝得是61年的拉圖,濠江沒有,我特意從香江讓人帶過來一瓶。”


    雷功揮了揮手,女服務員將61年的拉圖呈上來。


    1961年的拉圖,加上背後的傳奇故事,造就了它成為日後在拍賣會上,頻頻摘下榜首桂冠。


    當然,紅酒中最貴的還是得羅曼尼康帝。


    陳嘉駿位於淺水灣的酒窖裏,就藏有不少羅曼尼康帝。


    隻不過,陳嘉駿看著這支拉圖道:“既然吃粵餐,那我們不如喝白酒。”


    “那就更好了。”雷功笑著看向服務員,“拿一瓶茅台過來。”


    三聯幫作為寶島的外省掛幫派,幫派內的成員絕大多數都不是寶島本地人,所以他也更喜歡喝白酒、黃酒這一類的。


    席間,氣氛和諧、友善。


    兩個江湖巨人談天說地,談論風月,卻唯獨沒有談生意相關。


    直到喝下半瓶白酒,陳嘉駿遞給雷功一支雪茄,談及正事道:“你應該調查過我的全部資料吧?”


    “當然。”雷功毫不避諱。


    陳嘉駿繼續道:“那你應該知道我的遊戲廳,國駿科技集團,感覺如何?”


    “陳老板實乃經天緯地之人,有些東西我們這些老家夥還得和你好好學習學習。”


    剛來香江,雷功就看到了滿大街的駿哥遊戲廳,阿駿遊戲廳。


    八十年代香江和寶島的電子產業都非常發達,見識了陳嘉駿的街機遊戲廳,雷功準備這次返回寶島,也要跟國際接軌,爭取早日跟上同行的步伐。


    陳嘉駿抽上雪茄,搖了搖頭道:“客氣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在寶島打開街機的銷路。


    我的街機工藝在全世界都是領先的,正版賣的三千美金,我的隻賣一萬港幣,如果你打算自己開工廠的話,沒有一年半載很難搞定。”


    “我的街機遊戲廳,位於中環蘭桂坊的那家,規模是500台,每天的營業額是這個數。”


    說著,陳嘉駿捏起拳頭。


    “5萬?”


    雷功屏住呼吸問道。


    陳嘉駿笑著搖了搖頭道:“五十萬,準確地說是48萬,扣除電費,店鋪租金,人工開支,一天純盈利最起碼45萬。”


    500台,按照陳嘉駿的報價,成本是500萬。


    一天盈利48萬,隻需要是十一天就能回本。


    要是在西門町這些地方開設遊戲機,雖然盈利能力比不上中環,但一個月也能回本了吧?


    雷功立即拍板決定,他道:“先給我來一萬台吧。”


    先來一萬台主要是為了盡快搶占市場,工廠雷功當然也要開,如果能自己防止的話,他是不會讓陳嘉駿在他身上賺錢的,再說了寶島的人口是香江的數倍。


    一旦能將工廠給開出來,寶島的街機行業他是頭一個吃蛋糕的。


    “合作愉快。”


    陳嘉駿提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合作愉快。對了,今後葡京賭場由你話事了吧?”抿了口白酒,雷功問道。


    陳嘉駿搖了搖頭道:“自然是賭王賀新來話事,如果你們三聯幫真的要涉足賭業,今後你們大可以帶客人來濠江,以旅遊團的形式,每一筆我會給你抽傭,另外這些賭客的高利貸生意,我給你們三聯幫來做,但是利息隻能按照我的方案來,月利3.75%,另外我要抽傭15%。”


    “我這個人很簡單,有飯大家一起吃,但是得等我吃飽了,剩下的輪到你。”


    發覺自己說話太過分,陳嘉駿連忙舉起杯子:“哈哈,不好意思,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坐在對麵的雷功臉色相當難看,但他卻端起酒杯道:“這一局你贏了,當然由你話事。”


    ……


    一夜結束。


    第二天。


    陳嘉駿帶著杜姆、老惡,白露,老獄等人前去拜訪鬼王聶傲天。


    鬼王聶傲天,一個在全世界賭壇都擁有聲譽的傳奇人物!


    他在賭壇的名聲比起賀新來說,還要來得響亮。


    整個濠江,80%的荷官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聶傲天十多歲時,經世叔介紹,進入濠江誠成賭場做荷官。聶傲天很快在賭場竄紅,成為最出色的荷官。


    1930年,聶傲天過檔濠江第一代賭王傅老榕的豪興。


    1938年年初,聶傲天坐上了豪興骰寶部主任。


    豪興賭場骰寶桌,半月之內被一幫人贏走一百萬,外麵都傳這幫人懂特異功能,看得透骰鍾。


    濠江第一代賭王傅老榕心驚肉跳,命令聶傲天反敗為勝。


    經過多番觀察,聶傲天發覺對方有聽骰神功,於是閉門苦練數日,終於掌握了聽骰術,並且采用了移花接木之術,挫敗“聽骰黨”,替賭場贏回兩百多萬。


    從此,賭聖之名響徹港澳!


    ……


    1960年,濠江第一代賭王傅老榕撒手人寰。


    1961年,聶傲天拉攏了花花公子葉德利一起競爭賭牌。


    這件事情,成為聶傲天一生中最後悔的事。


    聶傲天之後一直坦言,如果當初換個合夥人,賀新現在恐怕還會乖乖地待在香江。


    賀新是葉德利的妻舅,葉德利擁有一個鬼妹老婆。


    葉德利以國籍和濠江生意為由,說服了聶傲天讓賀新加盟。


    聶傲天想讓賀新做傀儡,但是卻沒想到賀新是tm一條過江龍。


    跟著賀新身後而來的,是當年已經在香江地產業威名赫赫的陳英南,陳英南和賀新在當時的關係不錯。


    再加上賀新的胞妹,十姑娘。


    五個人組建了財團,但這個團隊從一開始,聶傲天就落入下風。


    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他在濠江橫行數十年積累的威名和人脈以及經驗,因為其他四個股東完全不懂博彩業。


    以微弱的優勢拿下賭牌之後,澳娛集團成立,花花公子葉德利擔任董事長,賀新擔任總經理,聶傲天擔任賭場總經理。


    花花公子葉德利拿下賭牌也就是玩玩,自然不管事。


    陳英南有自己的房地產生意,自然不會管理澳娛集團。


    於是,澳娛集團自然便由持牌人賀新和聶傲天來話事。


    然而,一山不能容二虎。


    因此,在度過初期的蜜月期之後,聶傲天和賀新因為賭場的經營模式,撕破臉皮。


    作為總經理,賀新在澳娛集團蒸蒸日上時,突然提議增加股本,並且表示自己願意認購。


    賀新是賭牌的持牌人,他開口認購,如果其他人不想稀釋股份,就隻能拿錢出來。


    彼時的聶傲天,在財力上完全不是賀新的對手,他不想自己的股權被稀釋,因此反對。


    可惜,這時的澳娛在香江和濠江的人脈,已經如日中天,賀新這一次就是想卸磨殺驢!


    五大股東之中,花花公子葉德利左右為難,最終選擇,兩不相幫。


    而十姑娘是賀新胞妹,自然支持哥哥賀新。


    加上同樣願意出資的陳英南,三比一。


    聶傲天落敗。


    ……


    1975年,在陳英南的幫助下,澳娛集團的大權,已經徹底落入長袖善舞的賀新一人手中。


    心灰意冷加上上了的聶傲天,徹底服輸。


    他跟董事會提出退休,讓自己兒子進董事會,參加賭場的管理。


    賀新同意聶傲天退休保留股份,但不同意聶傲天的兒子進入董事會。


    賀新的這一番冷酷無情,讓聶傲天從認賭服輸,變為不死不休。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聶傲天在本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在濠江與賀新,再次展開長達幾十年的交鋒。


    聶傲天拉攏了新世界集團的曾裕彤,在75年以澳娛與政府合約到期為契機,向濠江政府建議增大博彩稅為條件,希望能從賀新手裏奪下賭牌,結果被賀新用更高的稅率戰勝。


    落敗之後,聶傲天吞不下這口氣,揚言要和賀新鬥到底。


    80年,76歲的聶傲天,拉攏了邵夫、林澤,賀言,成立賽馬車會,與澳娛唱對台戲。


    邵夫,香江影壇巨擘。


    林澤,林希慎家族的族長。


    再加上濠江王賀言,聶傲天本以為這一波絕對穩了。


    結果賀新不按照套路出牌,收買了澳督府。


    聶傲天的商業計劃書還沒被總督看到,就先交到了賀新的手上。


    等賀新翻得卷邊了,才交到總督的手上,賽馬車會沒成立,澳娛集團的賽馬會搶先成立了。


    於是,聶傲天與賀新在報紙上公開叫戰,持續了好幾個月,最終聶傲天取得勝利,拿下賽馬車會的專營權。


    當然成立賽馬車會的聶傲天,還沒有贏,現在他和賀新鬥得正歡。


    日後孰勝孰負,誰都講不清楚。


    有人講是聶傲天贏了,因為聶傲天發明了賭船的玩法,點燃了公海賭船的戰火,把賀新氣得吐血。


    有人講是賀新贏了,因為賀新的權勢和財富,都不是聶傲天可以比擬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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