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端坐在桌尾,臉色異常難看地盯著麵前的食物。


    一個拳頭大的隔夜熱饅頭,一碟子莧菜梗,這便是他的午飯。


    與這寒酸勁兒相比,對麵的飯菜顯然豐盛許多。


    不僅有新鮮的魚肉蔬菜,兩個孩子還一人一碗蔥花蛋羹,吃得不要太香。


    夏懷夕給兩個孩子夾了菜後,才裝作剛發現似的看向江川柏。


    “江團長,吃啊,不是你說隨便對付兩口就好,剛好昨天剩下還有半個饅頭,扔了可惜,給孩子吃也不好,就給你吧,你身體好,可不要浪費啊!”


    夏懷夕說得真誠,表情無辜,似乎她真就這樣覺得的。


    意識到對方是故意在整自己,江川柏也沒生氣,微微歎口氣後,點點頭,扯著發硬的饅頭就開始吃。


    隻是吃了兩口後實在覺得有些咽不下去,啞著嗓子問道:“有湯嗎?饅頭有點幹。”


    夏懷夕扯了扯嘴角,也沒說話起身就倒了一大碗涼白開放在他麵前。


    道:“不好意思江團長,今天剛好沒煮湯,涼白開隨便對付下吧。”


    江川柏盯著澄清的水,恨不得將碗底看穿。


    看向夏懷夕更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了爭取。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他是男人,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然而事情似乎遠遠沒有結束,不論江川柏說什麽做什麽,總會被夏懷夕一頓嘲諷。


    就是臉皮子再厚,江川柏也是禁不住如此心理折磨。


    便趁著人去廚房的功夫,自己也跟了過去。


    “夏懷夕,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我又沒惹你,怎麽總是針對我。”


    “江團長是何許人也,我哪敢針對您,怕是多心了。”


    “夏懷夕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咱們是和平離婚,就算你喜歡和祝家那小子成雙入對,倒也不必如此避嫌,這孩子還在這兒呢,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江川柏也是忍了太久,再加上對方又是一激,一時間這出口的話也重了些。


    過了兩秒反應過來,他立馬便開始後悔。


    然而夏懷夕聽到這話,洗碗的動作一頓,將抹布往水池裏一扔,轉身冰冷地看向男人。


    “沒錯江團長,我是針對你了,看你不順眼,也看不得大柱二柱在你的照顧下依舊成天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身為養父你真的能照顧好孩子嗎?如果你得靠到我這兒來給孩子解饞的話,不如直接將孩子們讓給我養!


    還有,午飯吃完了,麻煩你立刻馬上滾出我家,今天不歡迎你,記得回去刷刷牙,去去臭,免得熏人!”


    說完,將矗在身旁的男人往外推了一把,帶著氣勁兒繼續洗碗。


    江川柏也是將話聽了進去,盯著夏懷夕晃動的發尾,低聲道歉。


    “剛才的話,對不起,是我說重了,沒照顧好孩子也是我不對,會繼續改進,但我不會把孩子給你養的,你不行。”


    江川柏說完,抬腳便轉身離去。


    隻是剛踏進院子,一塊濕答答的抹布突然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頃刻間,濕了一塊。


    夏懷夕憤怒的聲音緊跟傳來,“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院子外。


    聽見大柱二柱的聲音,祝敬承捧著朋友從外地帶來的牛肉幹,就往隔壁送去。


    沒想到剛出門,迎麵對上江川柏。


    祝敬承抬抬手,笑說道:“江團長你還在啊,吃點牛肉幹再走吧,我托朋友特地帶來的,聽說味道不錯,如果大柱二柱愛吃我那兒還有,到時候回去了都帶走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祝敬承渾然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踏進了江川柏的雷區。


    他瞥了一眼那袋子牛肉幹,眼神並不友善,“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祖上傳下的規矩,絕對不能吃牛,你請回吧,都不能吃。”


    說完,擦過祝敬承的肩,驅車離開。


    祝卿好仰躺在屋簷下,竹枝搖椅一搖一擺,看上去十分愜意。


    聽見腳步聲,她微微抬頭,睜開一隻眼睛看去。


    好奇問道:“唉?哥,你怎麽又帶著牛肉幹回來了,夏懷夕和兩個小孩兒不在嗎?”


    可明明十分鍾前,她還聽見二柱那破鑼嗓子,又在隔壁開嗓了呀?


    祝敬承摸摸鼻子,溫爾一笑,“下回還是送別的吧,這兒的規矩,不讓吃牛肉。”


    “......”


    自打撞見夏懷夕歡歡喜喜地從穆芸辦公室出來,蘇建國心中越發擔憂。


    再加上眼看接待那外國客戶的日子就要到了,而他千方百計的培訓成果始終沒能讓廠長滿意,這就更加擾得他心煩意亂,各種猜測。


    這天,蘇建國用完晚飯後,並沒有下樓找人打牌。


    反倒拉著王菊躲進了房間說悄悄話。


    “你這幾天跟著盼娣去後麵院子試探試探,看看夏懷夕這幾天都在忙活什麽。”


    王菊眉頭一立,就是瞪眼看來。


    “你管她忙活什麽,她就算忙著偷漢子,你也別想過去分一杯羹,我告訴你蘇建國,別忘了當初你進城的名額還是我爹給你弄的,你別想做對不起我的事,到時候我爹第一個拿刀來砍你!”


    “行了,行了,我才沒對夏懷夕有那個意思呢,爹年紀也大了,住在鄉下挺舒坦的,別動不動讓他老人家上來喊打喊殺的。”


    蘇建國一聽到他那老丈人,就厭惡。


    當初若不是那老頭用唯一的進城名額威脅自己,他也不用娶王菊這麽一個沒文化又粗魯的鄉下女人。


    偏偏老頭身子骨硬朗強壯,每次來還都帶著把鐮刀,擺明就沒把他這當家人放在眼裏。


    這麽多年以來,王菊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囂張,吝嗇,粗魯,是他蘇建國人生中唯一且怎麽也甩不開的汙點。


    即便蘇建國解釋了是想打探夏懷夕接觸廠子的目的,好搶占先機討好廠長,王菊也隻是勉強答應。


    疑心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此生根發芽,哪是那麽容易剔除幹淨的。


    夏懷夕換下枕套席子,剛打井水上來,就聽見盼娣帶著微喘的聲音喚她。


    端來湯藥遞去,才發現她臉上的猶豫神色。


    夏懷夕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盼娣,你是有什麽要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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