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剛剛從大廳走向略顯昏暗的走廊,極其巧合地遇到了,正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安。


    此人麵色冷峻,身著一件整潔的藍色襯衫,黑色的馬丁靴緊緊地包裹住,他修長的大腿。


    看上去格外悠閑,不知情的人乍一看,還會以為他是準備去散步。


    然而,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腰間別著一把精致的小刀,小臂上似乎綁著什麽東西,看起來鼓鼓囊囊的。


    南斯上前叫住他,將大廳裏那些人各種推測告訴了安,隨後,像是不經意間一般,詢問了一下,他對於此事的看法。


    “你覺得,瑪麗夫人會是凶手嗎?”


    “為什麽一定是人做的,萬一惡鬼,報複他……”


    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然而,南斯一下子就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麽可能,這世界上就沒有鬼,況且艾德裏安伯爵做了什麽事,才會被這樣對待。”


    南斯,一個新時代根正苗紅的好青年,雖然大學畢業步入工作崗位後,成為了苦哈哈的社畜,但是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靈異存在。


    不過,剛剛反駁完之後,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死後穿到了這裏,本來就不是一件符合科學常理的事情。


    這麽一想,似乎有惡鬼存在,好像也不是那麽離譜了。


    兩人在悠長的走廊上並肩而行,一邊走一邊輕聲交談。


    不遠處的花園裏,隱隱約約地出現一道的身影,那人靜靜地坐在花園中央的亭子裏,低垂著頭。


    抽泣聲,如同細絲般悠悠地傳過來。


    南斯眯著眼,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他們之前的討論對象——瑪麗夫人。


    大概是由於伯爵的去世,她身著一襲黑色長裙,深沉的色澤在這繽紛絢麗的花園中,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她靜靜地佇立在那裏,莊重肅穆的氣息,似洶湧的浪潮般撲麵而來。


    南斯先前確實曾有過這樣的念頭,覺得瑪麗夫人或許就是凶手。


    此刻瞧見她哭得那般淒慘,黑色長裙,在這花園中,如一朵凋零的黑玫瑰。


    顯然,伯爵與她的關係必定十分親密。


    這般情景之下,南斯心中她是凶手的想法,瞬間大大降低。


    南斯挪動腳步,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幾經調整位置,才終於堪堪看到她的正臉。


    隻見她麵色蒼白,雙眼紅腫,滿臉的哀傷如同化不開的濃霧。


    淚水不斷從她的眼眶湧出,肆意地在臉頰上流淌。


    她的雙手緊緊捧著一個東西,東西在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陽光中閃閃發光。


    這是一條項鏈,與普通的項鏈截然不同。


    它的中央鑲嵌著,一顆足有鴿子蛋大小的鑽石,光芒閃耀,璀璨奪目。


    在這顆巨大的鑽石周圍,是一連串由小到大緊密排列的鑽石,呈現出五彩斑斕的色彩。


    盡管顏色各異,但它們組合在一起,卻展現出一種極為和諧的美感。


    每一顆鑽石都經過了精湛的切割工藝,各個切麵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南斯不知道這是瑪麗夫人自己所有,還是其他人送給她的禮物,不過唯一可以確定,這條項鏈一定意義非凡。


    “夫人也是個可憐人。”


    從他們旁邊悄然走過去兩個女仆。


    其中一個女仆年齡較大,看上去差不多有四五十歲的模樣。


    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瞥到了,花園裏的瑪麗夫人,隨後,便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同伴小聲嘀咕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


    距離並不遠,南斯恰好能夠聽到那個人的話語。


    可他著實不明白,這人為何會如此說道。


    另一個較為年輕的女仆,懷揣著相同的疑問,她滿臉好奇之色,眼睛中冒出一道精光。


    幾個人站在走廊之上。


    這位女仆一瞧自己說的話,竟吸引了如此多的關注,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那熱衷於說閑話的心思。


    隻見她的麵龐紅彤彤的,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彩,神色間帶著幾分得意之態。


    這一刻,她成了眾人目光的聚焦點,盡情享受著被關注所帶來的愉悅之感。


    “夫人還有一個妹妹,你瞧,她手中那條項鏈著實精美絕倫。那項鏈其實是一對,在夫人和妹妹成年的時候,她們的父親精心為她們準備了這份珍貴的禮物。”


    “沒過多久,她的妹妹竟被國王一眼看上,隨後便被接入宮中,成為了令人豔羨的皇後。可誰能想到,好景不長,她們的父親不知怎麽就突然去世了,皇後在懷孕之後,遭遇難產,最終不幸離世。”


    “外麵有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他們說夫人是災星,走到哪裏,哪裏就有災難降臨。你看,現在伯爵也死了。可這又怎能全怪夫人呢?命運的無常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這女仆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似是心疼瑪麗夫人的神情,卻又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讓人實在難以判斷,其中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


    倒是那位年輕女仆,這是頭一次聽聞這些事情,細長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猶如兩彎被微風吹皺的柳葉。


    她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慌,已經完全相信了這人所說的話。


    南斯雖然在城堡裏待過了一段時間,可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不過,此刻更讓他感到困惑的是,瑪麗夫人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抱著項鏈哭泣呢?


    按常理來說,現在她不是應該沉浸在,為自己丈夫去世的悲痛之中嗎?


    年輕女仆像是聽到了南斯心中的疑問一般,她抬起頭,目光小心翼翼地瞥了瑪麗夫人兩眼,然後用極小的聲音念叨著:


    “我來到這個莊園,沒有幾天的時間,但是隱隱感覺,夫人和先生的關係也沒有那麽和睦。”


    年輕女仆一邊輕聲說著,一邊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了看瑪麗夫人。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怯意,全然不像旁邊那個在這裏已經待了好多年的女人大膽。


    她深知自己在這個莊園中的地位低微,不敢輕易妄言,尤其是在談論主人的事情時,更是格外謹慎。


    “這你就猜對了。前些年的時候,兩人的關係還算得上可以,至少表麵上看起來相安無事。這幾年卻不知道為什麽,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差。”


    年長女仆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完全聽不到她究竟說了什麽。


    看來,即便是這位在這裏已經待了許久的人,也深知不能私下議論主人之間的事情。


    她或許是在話說出口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於是趕緊收住了話頭。


    而年輕女仆在聽到她突然噤聲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緊張地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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