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任老太爺的墳地上。


    比起四周的簡陋墳墓,任老太爺的墓地用上好的水泥鋪設,墳地四周不見一絲雜草。


    四周地勢開闊,周圍還有河流流過。


    任家鎮的任家子弟全部都來了,任老太爺遷墳之事,事關任家日後的氣運,沒有人敢輕視。


    “唉!”


    安言看著那墳地水泥蓋頂,暗自搖頭,這是要任家斷子絕孫啊。


    秋生和文才兩人注意力全在任婷婷的身上,突然聽到安言的歎息,秋生奇怪道:“安言,怎麽唉聲歎氣的?”


    “對啊,安言。”文才附和。


    “你們沒發覺這墳地的風水嗎?”


    “風水?挺好的。”秋生還懂一點,看了一眼道。


    文才也似懂非懂來了一句:“有風又有水,確實挺好的。”


    兩人的眼裏透露著一絲清澈,那是一種未被知識汙染的純粹,安言看得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幸虧師傅沒有聽見你們兩個說的話,不然肯定要氣得請你們吃大餐。”


    安言白了兩人一眼。


    “這墳地的風水確實是好,在風水學上又叫做蜻蜓點水穴。”


    自從跟了九叔學習風水一道的學識後,他對蜻蜓點水穴的印象也不僅僅是停留在以前看電視的表麵上了,而是更加深入。


    簡單點說,就是有了幾分那神棍的氣質。


    恰好九叔和任老爺走過來,任老爺聽到安言的話,有些驚訝扭頭朝九叔道:“九叔,這位小兄弟是伱新收的弟子吧?”


    “秋生、文才、安言,還不向任老爺問好?”九叔應是,然後朝三人道。


    “任老爺好!”


    “哈哈,不必客氣。”


    任老爺擺手,笑嗬嗬道,看向安言的眼神充滿欣賞。


    “小兄弟看來是得到了九叔你的真傳啊。當年的風水師傅也說過,這塊墳地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


    “哎,任老爺說笑了,不過是學了些皮毛,離出師還遠著呢。”


    九叔話是這樣說,但臉上的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開心。


    秋生和文才羨慕看著安言,這任老爺該不會是看上了安言,想招安言為婿吧?


    好吧,在兩人心裏還是任婷婷重要一點。


    “任老爺說笑了,正如師傅說的一樣,我不過是學了皮毛。”安言沒有自傲,十分謙虛道。


    正如九叔說的一樣,連入門都算不上。


    “不過,看你的意思,我父親的這口穴難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任老爺人老成精,自然聽得出剛才安言話裏的轉折。


    接下來的話,安言不知當不當講,於是看向了九叔。


    九叔背著手,看見安言投過來的視線,便知道這小子肯定是看出了問題所在,他內心感歎:難不成,這世間真的有修道奇才?


    “沒事,說吧,有事師傅擔著。”


    這次事件對安言來說,說不定是一次很好的曆練,所以九叔讓安言大膽施為。


    明白了九叔的意思,安言拱手道:“任老爺,這蜻蜓點水穴確實是一塊好地,但能用的地方不多。”


    “所以不能平葬,隻能法葬。”


    “隻是可惜啊!”


    “小兄弟,了不起!”任老爺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全說中了。


    “師傅,什麽是法葬?”


    “是不是法國式葬禮啊?”


    文才在九叔身旁小聲問。


    神tm法國式葬禮!


    “少在這裏瞎說。”九叔氣的肝疼,沒好氣道。


    “可惜什麽?”


    任老爺的注意力被安言最後的歎息吸引,想到任家的情況,心中一沉,急忙追問。


    “可惜好好一個穴,就這樣毀了。”


    “那個風水師,是存心想害你啊!”


    “害我?”任老爺一驚,追問:“但我都按了那個風水師的來做了啊!”


    “法葬,也就是豎著葬。”


    “俗話說得好,蜻蜓點水穴,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


    “但是,在任老太爺下葬後,任家有比之前更好嗎?”


    安言反問。


    “這”


    這還真說中了任老爺的一塊心病,所以他才迫切想遷墳,他也隱隱覺得不對勁。


    遲疑了一下,任老爺臉露難色:“不瞞你說,任家這二十年來,生意非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差了。”


    知道這穴是威逼利誘來的,安言直言道:“這風水師就是想害你任家,這蜻蜓點水穴用洋灰蓋頂,棺材都碰不到水,何來蜻蜓點水?”


    “還好這風水師隻想害你一代,沒想害你十八代,讓你二十年後起棺。”九叔這時也是道。


    安言想到後麵的劇情,心中暗道:差點都斷子絕孫了,何來十八代?


    任老爺大汗淋漓,臉上表情精彩紛呈,哆嗦著說不出話。


    在場的人看向安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帶著一絲敬意,連任婷婷看向安言的眼神都閃過一絲異彩。


    在可把一旁的阿威氣壞了,暗罵安言是小白臉。


    秋生和文才則是在懊惱為什麽自己沒上去裝逼一波,吸引起任小姐的注意。


    “看到棺材了!”


    恰好這時,掘墳的人大喊起來,才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任家下人搬來簡陋的起重設備,套住棺材齊齊用力拉了起來。


    “鬆繩,起釘!”


    “諸位,今天是任公重見天日之時,凡年齡36、22、35、48,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九叔早就算好一切,有條不紊安排道。


    安言也轉身,他今年剛好22。


    “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開棺!”


    等一番儀式做完後,在九叔的一聲令下,塵封地下多年的棺材終於再度被打開。


    隻是剛打開一條縫,便天生異象,一陣陰風吹拂,樹林裏百鳥被驚飛。


    “師傅,有點不對勁。”安言在九叔身旁低聲道。


    九叔也是臉色微微凝重:“我知道,先去看看情況。”


    眾人圍上前,棺木被打開,一股濃重陰氣飄散開來。


    安言一看,眉頭皺起。


    隻見棺材內任老太爺屍身不腐,皮膚泛紫,皮膚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白毛。


    “爹!驚動你老人家,是孩兒不孝!”


    任老爺頓時跪下哭號起來,隨後站起來著急問道:“九叔,這墓還能用嗎?”


    “這穴不能再用了。”


    “那怎麽辦?”


    一聽不能用了,任老爺頓時急了,他還指望著靠著這穴轉運呢。


    九叔看見棺材裏的任老太爺已經有向紫僵蛻變的樣子,當即提議道:“我建議就地火化。”


    “不行,這絕對不行。”任老爺聞言想都沒想就否定了這一建議,“家父生前最怕火了,我不能當不孝子,不能這樣做。”


    “任老爺,老太爺不火化的話,恐怕會有大麻煩。”安言也提醒道,任老爺在任家鎮上的口碑還行,所以他不介意救上一救。


    看見師徒兩人的凝重表情,任老爺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咬牙道:“九叔,錢不是問題,隻要你能幫我解決問題。”


    “好吧,棺材先寄放在義莊。明天我去為任老太爺尋一塊好穴。”


    見任老爺態度堅決,九叔隻好道。


    安言見狀,微微搖頭。


    好言難勸該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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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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