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嫁入江家以後,為了這個小家,為了夫君和孩子,才一直壓著本性。


    也讓她原本落落大方的性子養成了如今的畏首畏尾。


    可經此流放一難,她也想明白了。


    阿寧說得沒錯,人一生很短,就該活得肆意瀟灑。


    “誰出嫁前,不是被家人寵愛的姑娘,就因為嫁人,連自己做人的思想都要拋開?我是嫁到江家不是賣給江家的,為江家生兒育女哪樣沒做?”


    “我古藜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評價。”


    “至於你又是哪來的臉,代替所有女人說話?”


    “好好的人不做,奴性卻如此之大,如今被貶帶著罪身,還是陛下英明,讓你回歸奴仆原身!”


    在不遠處,聽著這邊動靜的盛建文,見自己娘子處於弱風,不滿蹙眉。


    隨即找到江百川:“讓一個女人將風頭出盡,你到底管不管。”


    “我管什麽啊,我都和離我管什麽?”江百川白了他一眼。


    本以為能叫動江百川收拾古藜,誰知道這人直接擺爛不搭理自己。


    盛建文隻能自己過去對罵的戰場。


    跟古藜吵得正激烈的大娘一見自己夫君過來,老臉換上一抹嬌羞:“夫~君~你看看,這小江家啊,從上到小都沒臉沒皮了。”


    “要我說,從古至今,哪有女人將男人和離的道理,我季雲娥是從未見到過。”


    “大娘沒見過,那是因為你見識太短了,自己將自己困在後宅之中,一生也就伺候夫君以此為活的念頭了。”江以寧快步而來,冷笑道。


    她抬袖,遮擋了神情,側身問向一旁的時鶴年:“夫君……呃,我喊夫君不會也這麽膈應人吧。”


    實在是季雲娥剛剛那一聲如坐過山車,上揚慢下落也慢的‘夫君’,將她惡心到了。


    如果是,她以後還是叫時鶴年全名吧,別想著演戲了。


    “怎會,旁人哪能跟阿寧相比。”時鶴年答。


    他不禁暗笑,雖然平日知道江以寧是演的,但一聲聲夫君卻是叫進他心坎了。


    時鶴年想著想著,原地紅了臉。


    江以寧已經拋下他,過去扶住了古藜,一臉擔憂:“娘,怎麽好好趕路,又讓屎給沾上了?今晚到驛站歇息,可得找個火盆跨跨,真是晦氣。”


    “都聽阿寧的。”古藜憋笑,也是一臉疑惑:“娘好好趕著路,哪知這全是人的流放隊伍,也能混入沒栓好的瘋狗啊。”


    “莫名衝出來又咬又叫,倒是讓娘好生困惱。”


    母女倆一唱一和,也沒指名道姓,卻是讓盛建文和季雲娥夫妻倆氣得滿臉漲紅。


    盛建文從小就有身為男子的傲氣,不屑和這些女眷搭話。


    他看向時鶴年,也深知皇族之人,都對地位尊貴看得格外重。


    雖然時鶴年如今被貶,但以前好歹是個王爺。


    既然是王爺,哪能容忍江以寧一個女人踩到他頭上?


    “宸……”開口是習慣,好在盛建文及時反應過來,改了口還拱了拱手:“時公子,您身份尊貴,難道就讓江氏這般放肆?”


    “嗬。”時鶴年無語笑了。


    眼神都不屑給眼前之人:“你也知道本公子身份貴尊,那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對我夫人和嶽母言語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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