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大家也不知道了。”江奕灝搖頭。


    他隻考到秀才,根本沒機會入仕就一家人被判流放。


    “如果是大理寺少卿接手,應該能破此案吧。”江以寧輕笑。


    時鶴年暗中拍了拍她手背,也笑著附和:“宇文昊少年成名,連破京城十樁懸案,如果是他出手,想來這鬧事的不管是人是鬼,很快就能知曉。”


    “說得我都好奇了。”江奕銘摸著下巴:“到底誰膽子這麽大啊,縣令都敢殺。”


    他激動張嘴,本還想說那蘭溪縣令被自己兒子開膛破肚了。


    可想到江以寧會害怕,大家都在吃飯,就沒開口。


    “不管此案如何,我們遠在丹雲縣,以後也不在靈龍郡,都與我們沒關係。”江奕灝道。


    對此話,眾人都點頭讚同。


    他們如今被流放,已算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包括江以寧和時鶴年。


    用完午膳,隊伍啟程,江以寧和時鶴年坐在馬車內,默默對視中。


    “那個宇文昊,破案真有這麽神?”江以寧好奇。


    她的記憶,對這個大理寺少卿了解並不深。


    “他在京城,有鬼探一稱。”時鶴年回答。


    “鬼探?”江以寧狐疑的目光落時鶴年身上:“怎麽是這外號,難道跟你一樣神神叨叨的?”


    “恰恰相反,他不信鬼神。”時鶴年嗤笑。


    “世人稱他為鬼探,是因為他連破十樁懸案,其中有六樁都涉及鬼神作亂的原因。”


    “還有個原因,是他能在案發現場,看見那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所以……”時鶴年附身,湊近江以寧耳畔:“昨晚我們雖偽裝完善,但現場難免留下一些痕跡,他對此案有懷疑也正常。”


    “那就是這副偽裝,以後我們不能輕易再用了。”江以寧蹙眉。


    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套偽裝,將自己保護嚴嚴實實。


    如今因為一個宇文昊,怕被他懷疑就要舍棄這套裝扮不能用,還真有些煩。


    “至少那鞋不能再穿了。”時鶴年提醒:“大楚的鞋底,不會有這樣的花紋,行走在泥地上,很容易留下醒目的印子。”


    “按你這話,他要調查到我們身上那也不是沒可能,你不害怕?”見時鶴年一臉淡定,江以寧好奇詢問。


    “為什麽要怕,這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時鶴年攤手。


    他敢發誓,昨晚沒有一滴血跟他和江以寧有關係。


    宇文昊不信鬼神,以他的本事能揪出那些讓鬼神背鍋的凶手,但至少在蘭溪縣令一家,隻要他不信鬼神,而夫妻倆不主動暴露的情況下,他就不可能將此案扯到時鶴年和江以寧身上。


    已死的範濤卻殺了範大人,這件事忽視鬼神的話,難解。


    “哎,不想了,與其廢精力想別人,我還是想想到流放地的安排吧。”江以寧對此同樣不慌,癱在馬車內,懷念末世前的熱帶水果。


    現在四月中旬,等她到嶺南流放地,也差不多五月了。


    那荔枝也該熟了吧?


    夫妻倆躺在馬車內一個想著賺錢,一個想著摘果子。


    而在蘭溪縣縣衙,卻張貼出兩張通緝令。


    一張是一個兩米高的壯漢,肩膀寬大,肌肉凸起,撐得衣服都緊繃起來。


    另一張,是一個矮胖些的男子,壯碩的身體,脖子上頂著一顆比西瓜還圓的腦袋。


    兩張畫的人都隻有身形,沒有五官,五官在紙上被炭筆塗成一片漆黑。


    蘭溪縣百姓圍著通緝令疑惑:“這就是殺了縣令一家的好漢……不是,凶手嗎?這長相,真的不是鬼嗎?”


    “鬼什麽鬼,這兄弟倆有名字呢,姓熊。”


    有讀書人插話,他指著紙上的名字:“高個的叫熊二,那個矮的叫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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