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兵荒馬亂的年代!


    天子羸弱,諸侯涿鹿,百家盡出。


    而這一天有些不一樣,


    有個叫蘇秦的人,想要學些本事,遇上了一隻豬妖,但那妖卻隻言自己是“豬仙”,是來幫蘇秦的。


    本來蘇秦還有些害怕,但一想到這妖怪取自己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再加上這“豬仙”沒什麽惡意,反而對他多有照顧,於是也就放下了戒心。


    這一路上,豬仙與蘇秦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這一天,他們來到一座山前,就見山高溝深,林木蒼鬱,罕無人跡。


    忽聽,深山中傳來悠揚山歌聲,豬仙循聲望去,隻見到一個樵夫正順著山道走來。


    樵夫背上,背了一個筐,筐中放著許多青草,可能是草藥。


    豬仙提醒蘇秦上前搭話。


    樵夫見有人問話,甚是吃驚,說:“客官,哪裏人士?竟敢獨自來這深山?這地方叫雲夢山,上麵便是鬼穀嶺,是少有人來的地方。”


    蘇秦說:“我是來拜訪一位高人的,想學些本事。”


    樵夫說:“這個山穀中就隱居著一位得道高人,每天在山上看書、打坐、修道,不與世人往來,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蘇秦問:“這位得道高人是不是叫鬼穀子?”


    樵夫說:“是,但也不是!”


    蘇秦疑惑地問道:“是便是是,不是便是不是!這又是何理?”


    樵夫笑著解釋說:“莫急,莫急!”


    於是,樵夫指著雲夢山上的鬼穀嶺說:“那高人可不一般!他雖然叫鬼穀子,但卻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一個叫王詡,父親王錯,是個魏國大臣,身份高貴。身穿白衣,英姿颯爽!號鬼先生。”


    “一個叫王禪,父親隻是一般出身,但他有個小叔,是現今的無塵真君!學了諸般手段,身穿黑衣,真是個高人哩!號穀先生。”


    “但他們二人惺惺相惜,又都是王氏,二人具為一體,取了個共名,叫做王利!兩人合起來的時候,便是鬼穀子!”


    蘇秦一聽,喜出望外,對豬仙說:“聽見沒有,豬仙!鬼穀子先生原來隱居在這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正是我要找的師父!”


    豬仙說:“恭喜你,蘇秦。不過,在魯國,孔子的學問你不願意學,鬼穀子又能教你什麽東西呢?”


    “見到師父就知道了。”蘇秦一邊對豬仙說,一邊問樵夫:“請問,如何才能到鬼穀子隱居的地方?”


    樵夫用手一指,說:“北邊那條山道,向上走,如果有緣,到山頂就可以找到。”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鬼穀二位先生可不一樣!一次收兩位弟子,分別教導,也要分個高低,但萬萬不要說出去,他們是兩個人!”


    蘇秦答應了下來,辭別了樵夫,沿著山道向上走。


    越走,道路越不明顯,先是土路,漸漸地變成草徑,說明人跡越來越稀少。


    漸漸地走入茂林深處,沒有路了。


    蘇秦置身於茫茫樹林中,隻能聽到樹林深處小鳥的叫聲。


    太陽落山了,天暗了下來。


    蘇秦一時間辨不清東西南北。


    而豬仙,則是勸誡蘇秦坐在石頭上歇息。


    不一會兒,月亮升起來了,一輪圓月照鬆間,一片白雲蕩悠悠。


    夜風吹起,鬆濤陣陣,時而像千軍萬馬,時而像鬼哭狼嚎。


    忍著饑餓和蚊蟲之災,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在雄雞聲和鳥鳴聲中,新的一天到來。


    蘇秦揉揉惺忪的眼,站起身來。


    東方第一縷曙光照來,蘇秦深呼吸幾口氣,繼續趕路。


    豬仙飄到空中,看了看,但卻看不到路徑。


    它回到蘇秦身邊,對蘇秦說:“前邊沒有路,原道回去吧!說不準,這鬼穀先生都不願意收你哩!”


    蘇秦哪裏願意聽這豬仙的?


    要是現在放棄,不就等於前功盡棄了嗎?


    “我離開老家洛陽,到齊國遊學,拜師學藝,就是為了尋找人生之路。現在得知鬼穀子先生隱居在此山,我怎麽能半途而廢呢?”蘇秦對豬仙說。


    “那好吧,我們繼續走!”豬仙說。


    他們繼續向上攀爬,路越來越陡峭。忽然一陣歌聲傳來:“四更黎明速起身,麵對東方呼吸深,一吸一呼吐廢氣,吸氣緩緩達腳跟,呼氣向上催昆侖。”


    蘇秦順著歌聲,看到一人站在峭壁上采藥。蘇秦大聲地問:“請問,你是鬼先生或者是穀先生嗎?”


    采藥的人看到蘇秦問:“小子,你是怎麽上到山上來的?”


    蘇秦回答:“我是來找鬼穀子兩位先生,拜師學藝的,請問你是嗎?”


    采藥人回答:“我隻是個采藥人,我不是鬼,更不是穀。你要找的鬼穀子,在對麵的山洞裏修煉呢!”


    蘇秦看了看眼前,眼前是萬丈深淵,要到對麵的山上,就是插翅也難飛過去。


    豬仙對蘇秦說:“咱們回去吧,太遠了,根本過不去!”


    蘇秦沒有聽豬仙的的話。他問采藥人:“怎樣才能到對麵的山洞,找到鬼穀子先生?”


    采藥人回答:“繼續向前走,該轉圈時就轉圈,該上坡時就上坡,該走下坡路就走下坡路,那都是你要經過的路,去吧!”


    蘇秦按照采藥人的話,繼續向前走,圍著山,在山裏轉了一圈,來到了山頂。


    到山頂後,繼續上坡,到了另一座山上,站在這座山上,向遠處看,半山腰處,有一個山洞,那個洞,就是鬼穀打坐的洞。


    蘇秦沿著一個坡路走,這個下坡路一直通到一個山洞前。


    在這個山洞裏,一個老人坐在茅草做成的蒲團上,閉目打坐,老人的前額長有紅黑白綠四顆肉痣。


    蘇秦心想:“這就是我的師父了!卻是不知是哪一位先生?”


    蘇秦沒有打攪他,而是在他的對麵,學著他的樣子坐下。


    豬仙也找了個地方蹲著。


    這一坐下來就是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裏,蘇秦渴了便用手捧著一旁山泉喝,餓了就拿些提前摘了的果子吃,也能挨得住。


    三天後,當太陽的第一道晨曦照進洞裏。


    這老人醒來,他看著眼前的青年,沒有想到,這個青年也有這麽大的定力。


    老人問蘇秦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來幹什麽?


    蘇秦一一回答,最後,蘇秦說:“請先生收我為徒,我要把您的學問傳承下去。”


    老人問蘇秦:“你學了我傳授的學問,又想做些什麽?難不成是空學一身本事?”


    蘇秦回答:“隻是想做些成就出來!”


    於是,老人笑著說:“詡兄,還不出來?”


    蘇秦一愣,卻是方才那個采藥人,也變成回個老人,其實那樵夫,也是他變的!隻聽他說:


    “禪弟,我已經有了命中的弟子,這個,就交給你了,也讓儀小子,與他鬥上一鬥!”


    “你我二人的理論,也該分個高下才是!”


    “縱與橫,究竟誰更勝一籌?”


    王禪笑著說:“哪還用分什麽高下?”


    那王詡又說:“若是不分個高下,又怎麽讓這縱橫捭闔之術,節節攀升?”


    “你勝了一回,下次我便改良了,再勝回來!如此循環反複,才有了今日你我之法!”


    王禪點頭,也不反駁,隻是說:“可惜了,你我壽元有限,不能一直創下去了!”


    王詡說道:“那就找兩個弟子,將鬼穀的學說,連同著鬼穀的名號,一起傳下去罷!”


    王禪又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傳了又能怎麽樣?不過幾代而亡,永恒不了!”


    但隨後,王禪又笑著說:“不過嘛,正所謂一鯨落而萬物生。”


    “倒了一個鬼穀門、縱橫家而已,後人未必不能知曉我們的學說,卻是成了另一個百家的養分了!”


    “如此也好,也好!”


    鬼穀二人相視一笑,早已看清很多東西。


    之後,蘇秦便在山上住下了,學習了不少東西。


    傳說,王禪被上天,賜予了通天徹地的智慧,深諳自然之規律,天道之奧妙。


    蘇秦在受到穀先生的教導之後,深以為然。


    至於被誰授予的,一直沒聽老師說過。


    “上天?”


    蘇秦是不信的,想來隻有無塵真君了。


    穀先生給了他四個選擇,分別是數學,兵學,言學,出世學。


    蘇秦選了個言學,希望可以憑遊說之言,平息紛爭,製止戰亂,其他隻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下。


    一天,穀先生將蘇秦叫來,對蘇秦說:“蘇秦,你的學業已成,下山去吧!切記,隻可言鬼穀,不許叫穀先生!”


    蘇秦對鬼穀子先生的教導之恩,非常感激,戀戀不舍。


    但是,總歸是要走的,不然他蘇秦來拜師是幹嘛?


    於是他和豬仙辭別穀先生,不,鬼穀先生!


    隨後,下山!


    路上的時候,豬仙偷偷地走了。


    盡管沒有了豬仙的陪伴,但他學了縱橫捭闔之術,他蘇秦,也終於可以俾睨天下了!


    接下來,就是他蘇秦的時代了!


    盡管蘇秦不知道,他可能還要沉澱個幾年。


    但不可否認,縱橫家,將會大大地改變人間格局。


    也將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退出曆史的舞台,卻又影響著世間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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