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夕和惠容心中也是一鬆,今日來的還好是於充,若是其他太醫,說不定日後免不了還要再喝幾碗止息草。


    “朝兒,你可知你腹中的孩兒對朕來說,有多重要?”


    皇帝應該剛才嘻笑模樣,鄭重嚴肅的執起四夕的書說道。


    “這個孩子是朕最期待的,朕登基這麽多年,後宮一直子嗣不豐,沒想到朝兒才入宮半年便有了,這個孩兒是朕的福星,等他生下來,朕要立他為太子繼承朕的江山......”


    “皇上......”


    四夕一驚,伸手捂住了皇帝的嘴,抬眼看了眼四周立著的太監宮女,眉頭皺了一瞬。


    “臣妾感覺腹中的應是女兒......”


    “......”


    皇帝看著四夕,一時啞口無言,方才心中的觸動也不見蹤影。


    “......朝兒是如何知曉是女兒的?”


    “母子連心,臣妾能感覺到,更何況臣妾喜歡女兒。”


    四夕忽視皇帝糾結的神色,麵不改色的說道。


    “好吧,女兒,朕也喜歡。”


    ......


    今日目的既已達成,四夕便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勤政殿了,免得再多留一會,皇帝又要跟著自己回去。


    “臣妾還有事,先告退了。”


    四夕起身福了福身。


    “朕跟你......”


    “臣妾去皇貴妃娘娘那裏。”


    不等皇帝繼續開口,四夕打斷他道。


    “好吧,那朕改日再去看你。”


    皇帝又悻悻的坐回去,看著四夕竟顯現出一股委屈之氣來,四夕隻當沒看見,轉頭便帶著惠容等人回去了。


    ......


    “娘娘,這下子奴婢心裏總算放心了。”


    四夕躺在榻上,惠容和施屏也倒在一邊,幾人臉上都帶著笑。


    “對啊,還好今日是於充來診脈,若不是他,這一關或許沒那麽好過。”


    “不說這些了,後事無憂,接下來我們該準備皇子的衣服鞋子了 ,免得小皇子生下來沒得穿。”


    說著,惠容就去翻許久不用的針線。


    四夕從小便沒怎麽接觸過這些針線女工,眼下,還是不會,所以生產要用的便隻能靠施屏和惠容兩人了。


    日子便在一日又一日的針線中悠閑的過去,轉眼,已過了好幾個月,宮中的桃花已經謝了,但別的花草卻開的正盛,爭奇鬥豔,為朝華殿增添了不少的風采。


    四夕站在樹下,看樹上青蔥一片,算著日子,差不多再過三個多月,自己也該生產了,可是自上次與唐琣遠遠相望之後,便再沒見過他,自然四夕也沒有機會將他是孩子父親的消息告訴他。


    “娘娘,仔細著些,外麵風大。”


    惠容自殿內走出,拿著一件披風披在四夕身後。


    雖說是正值夏日,可北周的夜間的氣溫還是要涼不少,白天也是多是時候風大,以四夕現在的身子自然是要多多當心。


    四夕穿著一身湖綠色輕紗長衫,腹部隆起,長發披散在身後,雖說夫人有孕會變醜,可到四夕這裏,卻全然不同,自月份漸大,惠容就發現自家娘娘的皮膚越發白皙光滑,四肢依然纖細,忽略肚子,說是十六歲的少女也不過分。


    “許是心情好了。”


    四夕對於這些變化倒是沒過多關注,就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些日子,她的心情的確是很美好,期待著孩兒降臨,作為母親,心情自然是美好的。


    “娘娘你看,這些是我們殿裏自己做的,那便是其他娘娘送來的。”


    這些日子,除了朝華殿裏自己人做的衣衫,其他各殿也送來不少,不過都是皇子穿的,這些試探之意,四夕怎麽會看不出來,隻是礙於麵子,四夕也隻能收下。


    有了上次皇後給的教訓,這次,四夕不敢貿然使用旁人送的東西,其他殿送來的,隻好疊在一起,堆在倉庫裏放著。


    “對了,徐寶林這些日子怎麽樣了?”


    這些日子,徐寶林隱隱有醒來之勢,人也看著比在望寒殿好了不少。


    “娘娘,徐寶林昨日有一些反應了,叫她手指會輕微的動一下,施屏還是每日為她醫治著,想來再過不久,就能醒來了。”


    聽到這裏,四夕微微放鬆了些,說到底,徐寶林還是個可憐人,隻是一枚宮鬥的棋子罷了,現在已經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四夕也沒有心思去計較什麽,隻想著讓她早日醒來,問問那件事的經過,也好提防著,免得再次被人害了。


    上次害她的手段實在是太過不尋常,起初雖猜測是皇後所為,但終究太醫還是沒能查出什麽,這件事便就這麽耽擱下來。


    ......


    宮外


    宰相府


    陳舟看著手裏一份有些許發皺的信,臉上凝重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


    “此事可有假?”


    “會大人,千真萬確。”


    “好,這次你們有功,賞,重重的賞。”


    陳舟哈哈一笑,捏著手中的信臉上漸漸浮上陰狠的笑意。


    自宮宴後他便派人出去,按著民間的傳言,先是去了大越,可在大越呆了數月,卻一無所獲,甚至有探子在南樓假裝客人臥底十數日,也沒探聽到什麽,沒想到回了北周,卻偶然在一個乞丐口中發現了一則傳言:如今的蘭妃便是當年的大越前朝的餘孽,秋月公主。


    初聽到這則消息,探子們睜大了眼,問起緣由,乞丐隻說是一獨眼女子告訴他的,還給了銀子讓他平時沒事,逢人便說,沒想到這才幾日不到,便被他們遇到了這乞丐,真是天助也。


    探子們快馬加鞭,又速速回了大越,經過一番打聽,探聽到了大越前朝皇宮發生的事,那位前朝唯一的公主的確在宮變當日逃出生天,下落不明,而且還聽說那位公主生的很是美麗,這一點倒是和如今的蘭妃對上了,蘭妃的美,在北周都有傳言,隻是很少有人見過蘭妃真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如傳言所說。


    探子們自然也是沒見過蘭妃樣貌,對著手裏的這幅從大越前朝官員的描述中畫下來的畫像,陷入了沉思。


    單從這畫像而言,這位秋月公主叫一句仙子下凡也不過分。


    “不然帶回去讓大人仔細辨人一番。”


    就在這時,探子中有人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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