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錦抬頭一看,就見路君澤正盯著他。


    糟了,看表演看得太入神,把這位大佬給忘了。其他嬪妃都去敬酒了,就她還在這裏一動不動,看得津津有味。


    顧時錦拿帕子擦了擦嘴,把酒杯添滿,隨後雙手對著路君澤舉起酒杯。


    路君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舉起酒杯和顧時錦對飲了一杯。


    剛剛顧時錦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人把他都忘了,路君澤心裏有了一絲情緒。


    這一幕被許多嬪妃看在眼裏,一個個心思各異。


    “狐媚胚子。”柔貴嬪小聲罵了一句。


    她旁邊的周貴嬪看了她一眼,沒想到柔貴嬪平時柔柔弱弱的,罵起人來這麽……有水準。


    任務完成,顧時錦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表演上,可惜,不一會表演就結束了。


    皇後上官顏嘴角漾著一抹好看的弧度,她拿起酒杯側頭和路君澤對飲了一杯,隨後道:“皇上,今日不少妹妹都準備了自己拿手的才藝,皇上可要看一看?”


    路君澤也不是一個掃興的人,大手一揮,道:“好,朕就好好欣賞欣賞,表演得好朕重重有賞。”


    上官顏看向各位嬪妃,笑著道:“可有哪位妹妹願意第一個來?”


    能在皇上麵前表演的機會很是難得,大家自然都不願意放棄,蘭妃第一個走出來,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準備了一支舞蹈獻給皇上,不如就由臣妾先來吧。”


    蘭妃位份在那裏,即便搶了別人的先,別人也不敢說什麽。


    上官顏早就知道蘭妃最近在練舞,想來是想借著這次除夕家宴一鳴驚人。


    上官顏不至於在這個上為難人,道:“好,那就蘭妹妹先來吧。”


    蘭妃福福身:“皇上,請允許嬪妾去換身衣裳。”


    “去吧。”路君澤點頭。


    不一會兒,蘭妃就換了一身白色的舞服回來,款步朝著台中央走去。


    蘭妃身段窈窕,臉蛋精致,再配上這樣一件衣服確實是讓人眼前一亮。


    隻有顧時錦在想,這麽冷的天,蘭妃穿這麽一身白紗裙,她真的不冷嗎?


    蘭妃跳的是綠腰舞,隨著絲竹聲響起,蘭妃也開始動了起來,她腳踏輕移,舞姿悠然自如,整個人像一條美人魚一樣扭擺著腰肢。


    一曲終,全場響起了掌聲,就連路君澤笑著點頭表示滿意。


    蘭妃提起裙擺,向前走了兩步行禮道:“皇上,臣妾謹以此舞祝我大夏朝國泰民安,萬事昌盛。”


    “好,蘭妃辛苦了,賞。”路君澤道。


    “臣妾多謝皇上。”


    蘭妃回到座位上坐下,她的貼身宮女連忙給她把鬥篷披上。


    皇上滿意她的舞蹈,也不枉她這段時間費神費心的練習。


    蘭妃已經二十多歲了,不如那些小姑娘腰肢纖細,身體輕盈,練習這個舞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接下來,各個嬪妃都上台去表演了,有跳舞的、彈琴的、作畫的、唱歌的等等五花八門,總之不愧是特意培養出來送進宮的人,每個人的實力都不俗。


    路君澤也就前幾個還有興致觀看,看到後邊就有點沒耐心了,反正每年都是這些表演,沒什麽新花樣。


    今年也就蘭妃的這支舞還不錯。


    不過蘭妃跳舞時,路君澤腦海裏想起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他從宮裏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了穿著一襲白衣在玫瑰花叢中采摘花瓣的顧時錦,她就像花中精靈一般,一下子撞進了路君澤的心裏。


    “嬪妾聽聞錦嬪妹妹在家中時才藝頗為出眾,不知道妹妹今日準備了什麽表演?”柔貴嬪道。


    柔貴嬪今日吹了一首曲子,曲子不如舞蹈歌曲調動人心,此刻宴會的氣氛有些沉悶,她內心不爽,就把主意打到了正在發呆的顧時錦身上。


    她可是派人打聽了的,顧時錦這段時間什麽都沒有準備。


    顧時錦沒想到,自己隻是看個戲,火也能燒到自己身上。


    “哦?”上官顏也把目光移到了顧時錦身上,感興趣地問道:“錦嬪今日準備了舞蹈還是歌曲啊,亦或是其他的?”


    皇後都問了,大庭廣眾之下顧時錦不好回絕,而且顧時錦看出路君澤也被柔貴嬪的話挑起了興趣。


    顧時錦走了出來,道:“想不到柔姐姐如此掛念妹妹,妹妹在家中之事都打聽得這麽清楚,妹妹多謝姐姐惦記。”


    “嬪妾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顧時錦站到舞台中央行禮請安,接著道:“嬪妾確實準備了一首歌。”


    “不知道可有古箏?”顧時錦問道。


    路君澤看向宮人,道:“去準備。”


    顧時錦確實沒有什麽特別擅長的,原身會的那些舞蹈她一時也不能熟悉,但好在她歌唱得還不錯。


    古箏很快就被抬了上來放在中央,顧時錦坐下調了調音。


    “鏘……鏘……”


    調好音後,顧時錦抬頭看向路君澤道:“皇上,嬪妾獻醜了。”


    悠揚的古箏琴聲先響起,隨後顧時錦的歌聲也加入其中。


    “遺忘的沙繞指尖流轉


    雲樓仙子水袖纏綿


    迦藍菩提下客到來


    夢邀起舞八部天


    ……


    一刹那栩栩縷影浮光映宮闕


    錯問今夕是何年


    輕胡旋伎舞燈火在何處長眠


    ……


    朱顏改怎不見窟畫昔日璀璨


    卻醒來作壁上觀


    ……”


    一曲畢,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大家似乎都還沉浸在歌曲當中。


    “啪啪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是高位上的路君澤,他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似乎是沒想到顧時錦能給他這麽大的驚喜。


    “好,好。”


    “愛妃,這首歌叫什麽名字?”路君澤問道。


    “回皇上,這首歌名叫壁上觀,是嬪妾在一次機緣巧合下聽過一遍,因為曲和詞嬪妾都很喜歡,便記了下來。”顧時錦道。


    路君澤點頭:“壁上觀,好名字啊。”


    “重重有賞。”


    顧時錦的古箏其實彈得一般,主要是歌大家都沒有聽過。


    坐在旁邊的上官顏見此從手上褪下了一個翡翠鐲子,道:“這鐲子是太後送給本宮的,今日本宮就作為第一名的禮物賞賜給錦嬪吧。”


    顧時錦連忙道:“嬪妾雕蟲小技實在是不敢受,皇後娘娘厚愛,嬪妾心領了。”


    皇後上官顏微笑:“本宮覺得這鐲子適合你,拿著吧。”


    這本來就是上官顏準備用來今天送出去的,送給誰都一樣。


    顧時錦謝恩收下,她道:“多謝娘娘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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