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


    就在沈漾再一次彎著腰去撿戒指的時候,被她哥沈清裴製止住!


    “不要了!”


    沈清裴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沈漾回頭看向戰妄。


    兩人目光相撞。


    沈漾哭聲顫抖:“如果我有選擇,我寧願餓死,也不進戰家!”


    說完,沈漾頭也不回的跟著她哥離開。


    “沈清裴!”


    簡明月失控的過來追沈清裴,被父母親戚攔了下來。


    陸靳笙目送著沈家兄妹進了電梯,然後回頭,就發現戰妄的視線還盯著電梯的門沒有收回來。


    “走吧,上去聊聊,”陸靳笙拉著戰妄離開了簡明月的生日宴。


    —


    伯爵酒店頂樓,陸靳笙的私人禁地。


    三百六十度觀景客廳裏,陸靳笙遞給戰妄一杯紅酒:“就算你要追簡明月,也不至於見到沈清裴就掐吧,你到底怎麽回事?”


    戰妄後背抵靠在沙發的靠背,陰沉著臉接過陸靳笙遞過來的酒:“不怎麽回事,就想刀他!”


    戰妄嘴裏說著狠話,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沈漾臨走前那一句:“如果我有選擇,我寧願餓死,也不進戰家!”


    煩躁的皺眉,戰妄仰頭把酒一口灌了下去。


    見戰妄情緒不對勁,陸靳笙靠著落地窗就這麽盯著他:“阿妄,你說你搶沈清裴的女朋友就算了,你連他妹你都搶,你怎麽這麽喪心病狂,那沈清裴上輩子刨你家祖墳了?”


    戰妄剜了陸靳笙一眼:“沈漾她跟著我長大的!”


    陸靳笙:“就算是跟著你長大的,但人家那是親哥,你是野的,怎麽就拎不清呢?”


    戰妄狠狠剜了陸靳笙一眼:“沈清裴才是野的!”


    陸靳笙雙手一攤:“我不跟你爭,你跟沈清裴不管誰親誰野,那沈漾終究是要嫁人的,所以有的時候阿妄你別太較真,沈漾你又不能管一輩子不是?”


    “為什麽不能?!”戰妄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小皮凳。


    “阿妄你病了,”陸靳笙指著戰妄搖頭:“自己好好想想,我一句兩句跟你說不通,”


    戰妄起身來到落地窗前,視線放空在遠處的黑暗:“有什麽好想的,一個小白眼狼,滾蛋就滾蛋!”


    —


    同一時間,帝京市中心最繁華的夜市。


    沈漾跟他哥站在馬路邊,看著城市的車水馬龍。


    雖然,她跟她哥都很努力的想留在這個城市,很努力的想融入這個城市。


    但是這座城市,並不想接納他們。


    不管她們如何努力,都沒辦法交到知心的朋友,沒有辦法在這裏占有一席之地。


    抬頭看向她哥,沈漾小心翼翼:“哥,也許明月她,她是,”


    沈漾想安慰她哥兩句,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她很想替簡明月找個借口,但是她卻找不到。


    她跟她哥過去,簡明月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緊張,她脫口而出的是:“你們怎麽來了?”


    當他哥說隻是路過,有事先走的時候,簡明月的反應不是失望,而是暗暗鬆了口氣。


    當戰妄故意戲弄侮辱她哥的時候,簡明月就站在那裏,就好像跟她哥不熟悉一樣冷漠。


    當她追著那枚戒指在大廳裏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時候,她明知道那枚戒指是她哥給她準備的,她還是那樣無動於衷。


    想到在去的路上,她還天真的這樣那樣的以為...真是諷刺。


    沈清裴低頭,寵溺的眼神給沈漾擦了眼淚:“漾漾你記住,隻要你的悲傷大於快樂時,任何關係你都要停止!”


    沈清裴說:“你是個醫生你應該知道,這世間的生離死別每天都在上演,分手真的不算什麽,”


    “戒指沒了我可以再買,女朋友沒了還可以再找,如果連麵對挫折的勇氣沒有了,那才是真正的失去!”


    沈清裴說:“漾漾,任何時候都不要自卑,自尊心是一種內在的力量,它能讓你堅強,隻要那個人不入心,就無法踐踏你的自尊!”


    沈漾撲進她哥沈清裴的懷裏,哭的肆意。


    原本她是想安慰她哥的,沒想到最後卻被她哥治愈。


    “哥,我聽你的,我們一起努力,其他的事情,我們都不放在心上,”


    隻要她把入了心的那個人從身體裏拔出出去,再把心給封上,她就不會再痛了!


    回到公寓,沈漾一夜未睡。


    她相信她哥也睡不著。


    他哥為了簡明月甘願放棄高薪兼職,拿出所有積蓄買了那枚戒指準備向簡明月求婚,為了簡明月的麵子甚至當眾都不敢承認他是簡明月的男朋友...她哥做的一切都證明了,簡明月在她哥心裏有多重要。


    他說的那樣輕鬆,其實心裏一定難過的要死,隻是他肩上還有責任,容不得他有半分頹廢。


    —


    第二天上午,沈漾接到簡明月電話後,出了小區在路口跟簡明月見麵。


    車窗落下,簡明月啞著嗓子開口:“外麵太陽大,上車吧,”


    沈漾站在車門旁沒有動:“我沒事,就在這裏說吧,”


    從前無話不談的多年朋友,因為昨晚,明顯生疏客套了起來。


    簡明月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說:“沈漾,我給你哥打電話,他說在忙不肯見我,他搬去哪裏了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沈漾猶豫著開口:“明月,你對妄哥...”


    提到戰妄,簡明月頭低的更低,聲音也小了很多:“沈漾,你也知道我爸媽不同意我跟你哥在一起,他們一直在撮合我跟戰妄,昨天我生日,我沒有告訴你們兄妹,就是怕出現那種尷尬的場麵,”


    簡明月:“我沒想到你們會去,我更沒想到你哥他,他準備了戒指,我現在心裏真的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哥說,”


    沈漾不敢置信的看著簡明月:“所以,你承認妄哥已經亂了你的心了,是嗎?”


    兩人視線相撞,簡明月:“我,”


    沈漾失望的收回視線。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誤會,所有的誤會都是真相。


    一個荒唐的借口背後,也往往藏著更荒唐的理由。


    沈漾近乎卑微的語氣懇求簡明月:“明月,我哥他為了能跟你並肩走下去,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我不知道你們以後會怎樣,但是如果你想放棄了,請直接告訴我哥,請給我哥留最後一點體麵,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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