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麵無表情的對上戰妄痛苦的眸子,她清醒的說:“我想讓你看清楚你自己!”


    沈漾:“不管曾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在我爸死後,在我媽帶著我爸死亡賠償金進戰家把我領出來之後,我跟你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沈漾:“你心裏有愛的女人,我也有男朋友,我們中間橫著我爸一條命,橫著你為了簡明月對我無數次的傷害...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玩弄我的感情,玩弄我的身體,你不覺得自己太可恥了嗎?!”


    氣氛壓抑窒息。


    戰妄僵直的身體站在沈漾麵前,他就這麽怔怔的看著沈漾,好半天才開口,他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要玩弄你!”


    沈漾當即反駁:“你有!”


    “你對不起年少時為了救你家破人亡的我,你對不起青春懵懂偷偷喜歡了你整整七年的我,你也對不起現在傷痕累累隻想離開你的我!”


    沈漾強忍著眼淚,眼神決絕。


    雖然她窮,雖然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是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她值得被更好的對待。


    她不要任何人的對不起,她隻要對得起!


    “收起你的虛偽,你的惡劣,離我越遠越好!”


    沈漾轉身背對著戰妄,等雨停,等天亮。


    身後,戰妄的聲音悶悶響起:“就算我傷害過你,但是至少我是那麽在意過!”


    戰妄:“從你進戰家起,我守你護你,就算送你的東西在你眼裏,都是別人不要的,是贈品...那你呢?”


    戰妄:“你從沒有給過我任何暗示,你對我除了冷漠就隻有冷漠,就算再廉價你也從未主動送我什麽,不是嗎?!”


    他是混蛋是對她不好。


    但是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對他壓根就沒有心!


    沈漾轉身,麵無表情的跟戰妄對望。


    她視線緩緩下移,落在被鮮血凝固的白色襯衫上。


    短暫的猶豫,沈漾說:“看在過去你曾經護過我的份上,我是應該送你一件禮物!”


    戰妄喉結上下滾動:“真的?”


    沈漾盯著胸口那一大片鮮紅,沈漾語氣微微緩和:“但是剛剛,我是正當防衛,你不準找我麻煩!”


    她剛剛是被他逼急了才傷的他!


    戰妄又瘋又壞又不講理。


    她一沒錢二沒勢,她哥他都不放在眼裏,更別提宋時禮了。


    明明吃虧的人是她,她還是擔心戰妄因此找她麻煩,更怕連累身邊的人。


    “穿上,”


    看著眼前的沈漾,戰妄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給沈漾披上。


    見沈漾乖乖的披上他的外套沒再扔地上,戰妄不知不覺溫柔了眼神。


    雖然他臉色不是很好,但是再開口,語氣溫柔的不像話,他說:“親你幾下就把我紮成這樣,要是真睡你,是不是直接把我噶床上?”


    沈漾轉過身沒有接話。


    如果他敢,她也許真的會。


    聽到身後一聲巨響,沈漾還沒來得及回頭,身體被戰妄突然打橫抱起放在他剛推倒的展示櫃上。


    “你想幹什麽?!”


    沈漾被戰妄放坐在展示櫃上,看著他躺倒在她身邊。


    “乖乖的別吵我,”


    戰妄側身躺在沈漾身邊,後背朝著碎掉的玻璃門。


    他身體微微蜷曲把沈漾環在他身前,他一手扣住沈漾的手腕,閉上眼睛休息。


    沈漾明顯感覺到戰妄扣住她手腕的手手心滾燙。


    低頭看著戰妄不知何時蒼白的臉,他額頭冒冷汗,呼吸也明顯加快。


    他現在的症狀應該是失血過多引起的冷汗,乏力,麵色蒼白,加上傷口處沒有及時處理,所以起燒了。


    沈漾忍不住皺眉。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外麵肆虐的台風跟暴雨聲。


    沈漾空洞的眸子望著外麵惡劣的環境,心情說不上來的糟糕。


    她記得她剛進戰家,她壓根就不敢跟戰妄吵架。


    就算被他弄哭,他一哄她就好了。


    再後來,她發現自己喜歡他,她躲他躲的厲害,就算被他弄生氣,她還是不敢跟他吵。


    但是每一次,他都能準確的找到她藏身的地方,一直哄到她開心為止。


    再後來,她們中間有了簡明月,雖然她跟戰妄不是情侶,但卻爆發了無數次爭吵!


    但是每一次吵過,他總會來找她,然後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讓她聽話,讓她回家。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們每一次的爭吵,都會讓她退縮,讓她遠離他一點。


    就算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麽多無可逆轉的悲劇,他依舊像從前那樣,隻要他想,他就會來找她。


    就像剛剛,他明知道她會生氣,他還是發瘋一樣的強吻她。


    但是被她紮傷後,卻又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溫柔的給她披上衣服,扣住她的手腕,安靜的躺在她身邊,對她說:“乖乖的別吵我,”


    他逼她回戰家,卻不準她認親,不想給她名分,害怕她分割他的財產。


    她對簡明月無底線的寵愛,做出種種傷害她的行為,卻還想像從前一樣處處管著她,限製她。


    他明知道她有多恨她,她有男朋友,他卻糾纏不放,甚至想得到她!


    ...


    他若不是真的瘋了,就一定有病!


    “沈漾!”


    看著門口衝進來的宋時禮,沈漾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詢問得知沈漾沒有受傷,宋時禮終於鬆了口氣。


    視線落在躺在沈漾身邊毫無反應的戰妄身上,宋時禮出於醫生的本能,快速過來張妄身邊。


    看到張妄胸口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有他在不清醒的狀態下緊緊扣住沈漾的手腕的手,宋時禮眼神一陣閃爍。


    視線的餘角瞥見不遠處一把小號刀柄的手術刀,宋時禮小心翼翼看向沈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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