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綿綿吃飽飯,打了個飽嗝,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家。


    “爺爺!你給我出來,今天咱爺孫倆就斷了祖孫情。”


    客廳的季老頭正品著茶,優哉遊哉,忽然聽到人未至聲先到的一腔,和老伴對視一眼,兩人立馬手拉手藏了起來。


    衝進客廳的季綿綿看著滿屋子空蕩蕩的,“人呢?都憑空消失了?給我出來啊啊啊!”


    吼過了,人還沒出來。


    季綿綿雙手掐腰,“好,你們逼我的。”


    季綿綿剛雙手捧著爺爺最愛的青瓷器,高舉著準備鬆手時,“慢著!孫女兒,小寶,乖,爺爺來了,嗬嗬,手慢慢的,輕輕的,把青瓷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咱有話好好說。”季老頭慫了,他視線盯著自己的瓶子,雙手舉著空氣像是在用意念舉著孫女手裏的瓶子似的,“小孫,你咋回來了,這還沒過頭三,不到回門時間啊。”


    季綿綿將青瓷瓶直接夾在自己的腋下,像是夾麻包似的,“我再不回來,我都要被景政深餓死啦。”


    ……


    景氏集團,


    景政深捏捏眉頭,她應該已經吃上飯了吧?


    咋咋呼呼的性格,和她大姐一點都不像!


    季飄搖,性格冷豔,像是一把寒刃,聰明豔絕,話少人冷;本以為親姐妹之間會有所相是,結果就是兩個極端。


    還以為娶了季綿綿應付完家裏會很省心,結果吵的讓他想拿個膠帶把她嘴巴粘住。


    “總裁,你在煩惱新項目的事?”助理問。


    景政深:“嗯?”接著他放下眉間的手,“款項撥下去,該招標招標,該審查審查,半年時間我要見成果。”


    “是。”


    下午,景政深忙完早早回了家。


    推開門,看著餐桌上已經放涼的菜肴,絲毫沒被人動過。


    他皺眉,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出來小妻子的名字,“季綿綿?”


    不會真的餓出事了吧?


    景爺少見的快步上樓,推開季綿綿的臥室門。


    他看著滿屋的淩亂,被毯落地了一半,地上的拉杆箱打開了三個,裙子扔了一床,和被子交織著,看著鼓鼓一團。


    他以備季綿綿在被子下壓著,走過去,撥拉開她的連衣裙,掀開被子,看著被子下空空如也。


    人呢?


    季綿綿剛洗完澡,電話就響了,是一個陌生電話,“喂,哪位呀?”


    “……你在哪兒?”


    “景政深?”


    晚八點,


    景政深出現在了……老丈人家。


    手裏還提著,禮品。


    回來接他的,新娘子。


    第一次新女婿的身份登門,空著手有失禮節。畢竟娶也娶了季家女,即使雙方不是名門望族,該有的尊重和禮節還是要有的,何況他們還是h城兩個極端家族。


    季綿綿頭上裹著浴帽,發絲都沒吹幹,白裏透粉的臉蛋,水霧般霧岑岑的眼眸,望著景政深,“你來幹嘛!”她沒好氣的問。


    在秋月台可以慫嘰嘰的,但是到了她季綿綿的地盤,她腰杆挺的嘣兒直。


    一旁的季母拽了下女兒的小手,讓她別凶景政深,“傻孩子,政深來還不是接你的。”


    “接我幹嘛,我不回去挨餓~”


    景政深尷尬的低了下頭,“昨日確實疏忽了對綿綿的照顧,抱歉。”


    “害,夫妻之間嗎,都是從不熟悉慢慢磨合處習慣的,我剛和你奶奶結婚那會兒,我倆也是都不習慣,然後……”季老想勸孫女孫女婿閃婚都是要慢慢磨合的,甚至搬出自己的例子,耐不住有個拆台的。


    “你可拉倒吧我的爺,你倆那會兒是撬景爺爺的牆角,你倆有啥不習慣的,戀愛都談了三年結婚的,好意思擱這兒拿你倆舉例子,還當著人景政深的麵。”


    季爺爺:“……”


    “你倆還把你們最愛的小孫女推出去還‘債’了。”季綿綿繼續控訴,之後,整個客廳都陷入了安靜。


    景政深抬眸,晦澀的看了眼他這個小妻子,這小土豆說話是真敢張口。


    季綿綿又被媽媽哆嗦的拽了一下,她撅著小嘴,不高興。


    景政深在樓下和季爺爺季父聊天,季綿綿在樓上被媽媽拉著換衣服,挨批。


    她本來不打算跟景政深走的,然後季老爺子又過去了,在孫女耳邊兩人悄咪咪的又說了半個小時的悄悄話,“你說的啊,三年後我就離婚,敢不讓我離,我把你小金庫告訴我奶奶。”


    “行,但是孫女,你去景家不能白去,幫爺爺出口惡氣。”


    “你有啥惡氣,要有氣也是景爺爺有。”


    季老:“……你要是幫爺爺出惡氣了,我讓你兩年就離婚。”


    “……成交!”


    深更半夜,都要睡了,季綿綿又被全家人注視著送上了景政深的車。


    “你幹嘛要去接我?”


    “我手癢。”


    “對,你就是手癢。”


    季綿綿見到了路邊的便利店,要進去買零食和泡麵,“景政深,我晚上沒吃飯。”本來還指望在家裏吃頓夜宵呢,結果就被拉走了。


    結果景政深一路油門直接到了秋月台,越過大門口的關卡,又行駛了幾分鍾才到了那棟別墅門前。


    季綿綿推開門,看著客廳一桌子的菜肴,“咦?”


    誤會景政深白天要餓自己的事兒,季綿綿鼓著小嘴,小眼神偷瞄了眼他,她伸著小爪子撓撓自己的臉蛋,“對不起。”


    景政深也沒想到她突然道歉,其實她也沒必要道歉。是自己沒照顧到位。


    “過來,我教你開火。”


    “人家說了,新媳婦上門,三天不讓進廚房,要不然在婆家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誰說的?”


    “季綿綿說的。”


    景政深微煩,突然一個人闖入了他的領地,他還沒辦法趕走,現在還不能和家裏的老爺子撕破臉皮。“有我在,你這輩子都能抬得起頭,過來我教你。”


    說完,他抬手要抓著季綿綿的肩膀,


    “景政深,你是不是想打我?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我姐。”季綿綿好歹是她老姐的親妹子,“你以後要是想娶我……唉喲,你推搡我~”季綿綿一個沒站穩,踉蹌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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