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瑞卻想讓莫教授出國,“你主攻材料方麵的研究,這次交流大會你出國對你大有益處。何況我剛回國不久,不宜外出。學院的事這一年都由你操持辛苦了,這次你帶隊出去就當放個假。”


    莫教授想了想,再次婉拒,“師兄,機會是好機會,可對我現在來說機會多了壓身,當下實驗不能停步,我適合留在學校。而且,舉辦日期那麽特殊剛巧在春節前後,今年綿綿剛進門,我這個做婆婆的豈有不在身邊的理兒。”


    段文瑞皺眉,火氣頓時上來,“當初姓景的娶你的時候,可對我承諾過,絕不會讓家庭成為你的包袱!”


    季綿綿後邊看著論文悠悠來了句,“說的怪花哨,搞得跟那材料大會你想去就能進去似的,還帶隊,先把自個兒塞進去再說吧。”


    段文瑞當即停下,轉身看著季綿綿,“郵件我都收到了,還能進不去?”


    季綿綿合上論文,“如果我沒猜錯,那郵件發的並不是‘歡迎您參加’,而是‘邀請您填寫’吧?”


    段文瑞:“……”他並未細看,但郵件最後卻是有個鏈接。


    季綿綿一看就是如此,莫教授也看出了幾分,學長不會犯這個糊塗啊。


    季綿綿懟了句,“咋當院長的,郵件不核實就來找我媽商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媽是正院長你才是副的呢。”


    “哎,綿綿!不許胡說。”莫教授急忙打岔。


    季綿綿對著婆婆可愛的撅著小嘴撒嬌,“哦,知道了媽媽。”


    莫教授起身,在段文瑞和季綿綿中間忙勸走一個,“師兄,這本就意外之事,核對一下也好。”要不你先去核對吧。


    莫教授沒有明說,段文瑞卻聽出來師妹趕他的意思,他起身,剛走到門口,辦公室門從外被呼的一下推開,帶動一陣門風。


    季綿綿歡喜,“爸爸,你來啦,來接媽媽下班嗎?”


    莫教授拍了下腦門,這傻孩子,啥時候又報信了。


    段文瑞氣得夠嗆出門。


    不用問,景董就知道自家孩子又贏了。


    翁媳倆坐在莫教授辦公室的沙發上,莫教授沒法說。


    “對了媽,一會兒我給你個郵箱,讓聶蕾蕾把論文發到這個郵箱裏。其他別操心了,有消息我通知你們。”季綿綿有言在先,“媽媽,如果是因為論文的內容導致論文沒通過,那你們也別遺憾,一區我還有幾個熟人,能幫忙看看。”


    莫教授:“……綿綿,你給媽說,你怎麽認識這些人的?你這閨女看起來,也不是搞科研的那塊料啊。”


    季綿綿:“媽媽,我哪兒不像啊?”


    “你哪兒都不像啊。”


    季綿綿看著景董,“爸爸,我不像嗎?”


    景董靜默,怎麽辦,說實話得罪兒媳婦,以後她不給自己通風報信了。說假話不和妻子一心,又把小雅得罪了。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


    莫教授去找聶蕾蕾了,辦公室中,景董找兒媳婦幫忙,“綿綿,馬上要放假了,爸呢,有一件事想求你幫個忙。”


    季綿綿:“沒關係爸爸,我答應你。”


    “爸還沒說呢。”景董意外。


    季綿綿眨眼,“你不用說啊,你不開口我也打算守好我媽的。”


    “你怎麽知道……”


    季綿綿指著自己,“爸,我雖然不像搞科研的精英,但我也不像傻子好嗎。”


    不過讓季綿綿陪在莫教授身邊,景政深也很放心,畢竟有人能督促著小妻寶複習。


    周五下午考的是景政深的課業試卷。


    從周四晚上開始,學生們就緊張了,這是最有可能掛科的科目了。


    鄰班的找季綿綿班打聽,董俊逸不敢找季綿綿問,隻好在群內安撫大家,私下他也急。


    前幾日季綿綿在群裏又通風報信了,很多都是課後題原題,還有上次景政深講課的重點,學生的筆記瘋傳,不會也要死記硬背。


    仿佛重回高三備戰時期,圖書館閉館都得趕學生。


    季綿綿在家裏鬧丈夫鬧了半夜,“你確定這次是你親自出題?”


    “嗯。”


    季綿綿不放心,還跑去公司找了計子安,“你確定這次你沒出題?”


    計子安:“太太,我沒有。總裁說我出的題太難了,他親自出題,給您放水。”


    季綿綿不大相信,“我老公真這樣說的?”


    “最後一句是我根據對總裁的了解,猜測出來的。”


    季綿綿:“……你這心腹,咋這樣啊。”


    計子安微笑,“不過太太,考試那天,我監考。”


    季綿綿:“……”


    周五下午,果然見到了兩個人!


    景爺代課至今,先是班級隻挑商學院的重點班授課,如今景爺帶的外院的考察課。接著從未有過親自監考的經曆,如今,季綿綿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一出現,班級沒有一個學生敢抬頭,都是屏氣凝息。


    景政深代教四個班,卻獨獨隻監考這一個班。


    因為誰,不言而喻。


    景太太低頭扣著手上的肉刺,入冬了,每年冬天手指邊緣都會翹皮出肉刺,看著礙眼,扒了卻疼。


    她媽媽給她的藥,她紮了玩兒都不喝。


    也沒少挨揍。


    現在又在扣,景政深抓著她的手,點點試卷,“做題。”


    季綿綿寫了姓名學號,接著拿著手直接放嘴裏去啃肉刺了。


    景爺:“……”片刻都不安分啊。


    啃完,她還攤開一張紙巾對上邊呸呸了兩口,啃掉肉刺的地方開始疼了。


    瞧著太太很不規矩的模樣,計子安默默看了眼不遠處的上級。


    隻見,景爺扶額,不看心裏老想著,看了頭疼。


    他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季綿綿一邊啃著自己左手上的肉刺,右手刷刷的寫了好幾道題目。


    名詞解釋,理解著就寫下來了。


    季綿綿倒著寫,先寫分數多的,最後是選擇和填空題。


    景政深走到她身邊,抓著她嘴巴又啃的爪子捏住,一言不發就給她大拇指上邊貼了一圈創可貼。


    這下她沒辦法啃了。


    十分鍾後,景爺看著又啃食指的妻子,呼吸一滯,計助看了眼掐腰憋氣的總裁,也默默低頭。


    誰讓總裁忽然心血來潮,監考太太的。


    折磨的不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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