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一天?


    她可以現在就走,我再也不會攔著她!


    我背過身去,背對著房門,實在是不想看到蔣婉。


    可她還是走了進來。


    安靜的房間裏,打開門的聲音無比清晰,我的身體也跟著顫抖。


    蔣婉的聲音平靜,坐在床邊:“讓我看看?”


    她探身拉住我,企圖將我扳過去。


    我任由她將我轉過去。


    雙目對視,她明顯愣住了。


    也對,那一巴掌她用的力氣不小,現在她應該能看的很清楚我臉上的痕跡吧。


    她也會覺得對不起我嗎?


    “我沒事,你快走吧,我聽到程岩給你打電話了。”


    我的聲音很沙啞,疼痛剛剛有所緩解,嗓子卻已經出賣了我。


    她撇過眼,不肯看我:“我把時間延後了。”


    延後?為什麽?


    我不解的盯著她,明明剛剛她為了勒然送她的禮物,能動手打人,怎麽現在卻又不顧勒然的死活?


    我也轉過頭,看了一眼外麵的雲。


    它們好自由,永遠無拘無束,來去自由。


    “蔣婉,走吧。”


    “他等著你救命,如果你不去,他會很難過,說不定會……”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晏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隻是太激動了!”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以前我會跟她爭論,我希望她能看清自己的心。


    現在,我隻覺得累。


    我一言不發的等著她受不了我的冷漠對待而離開,可她卻鐵了心要留下。


    見我不說話,就自顧自的給我臉上的傷痕上藥。


    我任由她擺布,期間多次看到蔣婉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


    她嚐試著向我撒嬌,以前這招對付我最好用了。


    但現在,我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她不存在一樣。


    她試了很多次,都無法打動我,甚至無法讓我看她一眼,最後她放棄了,收好藥箱,坐在我身邊,低低的開口:“剛剛你想跟我說什麽?”


    我回過神來,朝她笑著搖頭:“沒什麽,不過是些瑣事。”


    她沒說話,也沒有繼續留在主臥。


    ……


    隔天,我聽到她的車離開才走出主臥。


    她這一走,就是一個月。


    我找到林然,跟他商量我要動手術的事,林然既激動又難過。


    他笑著開口:“你終於想通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不應該為蔣婉那種女人浪費時間,你偏不信!”


    說著,他又哭了:“哥,我好擔心,手術會有風險,萬一……”


    說到一半,他猛地打了自己兩巴掌,我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你這是幹什麽!”


    他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疼:“我烏鴉嘴,該打!”


    這期間,蔣婉給我打過電話,發過信息,我一律當做沒看到。


    她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臉色仍舊有些蒼白。


    程秘書在我出院後來過餐廳,因為他們在別的地方找不到我。


    看到我的餐廳狀況還不錯,甚至在林然的幫助下還開了兩家分店,程岩鬆了口氣。


    她具體是什麽時間回來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她到家的那天,是個周末。


    那輛熟悉的車駛進別墅的時候,我正在吃晚飯。


    聽見引擎聲,我放下餐具徑直上樓。


    其實我沒胃口,隻是醫生說不吃飯會加重病情,不利於恢複,我才每天象征性的吃一點。


    看著那輛車來了又走,我鬆了一口氣。


    我借著去看望蔣奶奶的理由,躲了她幾天,還是沒能躲過去。


    她找來的時候,我正趴在蔣奶奶床邊休息。


    她緩緩坐在我身邊,手落在我臉上,我下意識的躲開,也索性睜開眼,朝她禮貌的笑笑:“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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