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心神,將煙頭熄滅之後,他轉身走進廚房。


    經曆這件事後,她其實就已經沒什麽胃口了。


    但她還是端著兩碗麵上了樓,跟晏隋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夜宵。


    換做平時,晏隋這樣的舉動足以讓她興奮不已,今天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收拾好一切後,她來到晏隋的房間,安靜的躺在床的一側。


    外麵的雨還沒停,電閃雷鳴仍舊在繼續。


    小念柒那邊,有阿姨照顧著,他們不用擔心。


    可蔣婉卻沒有絲毫睡意,她忽然轉身,抱住晏隋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裏,悶聲道:“我沒有父親。”


    ……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不由得跟著一顫。


    蔣婉的手開始點火,但我卻沒有拒絕她。


    也許是該死的同情心作祟,我就是覺得,蔣婉承受的已經足夠多了。


    既然我們總要結合,我索性就拋下了對她的其他感情,忠實的被欲望牽扯、沉淪。


    我像以前一樣,虔誠的吻她,取悅她。


    這一刻,我放下了我們之間的恩怨,隻是忠誠於自己的身體。


    這是我們重逢之後,第一次心無雜念的近距離接觸。


    蔣婉的反應也很熱熱情,她抱著我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我的名字,說著動人的情話。


    我也遵從身體最直接的生理反應,給出回應。


    事畢,她去洗漱,我坐在床上發呆。


    我知道,今天我對她說的話,給她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即便她什麽都沒說。


    如果當年被她和蔣夫人親手下葬的人根本就不是蔣父,這該是一場多大的騙局?


    蔣父這麽做的意義,又是什麽?


    ……


    浴室裏。


    蔣婉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衝刷著身體。


    今天的晏隋對她的態度截然不同,她當然有所察覺。


    她知道,這份不一樣的態度裏,更多的是出於對她的遭遇的同情,隻有一少部分是對她的愛。


    晏隋願意答應跟她結合,再生下一個孩子,確實是為了小念柒的病情。


    而他,也確實還恨著她。


    但就像她說的,沒有愛,又怎麽會有恨?


    她帶給晏隋的傷害太深,以至於晏隋不願意放下,不願意接受她。


    這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但她想要與晏隋重新開始,就繞不過當年她做的那些事……


    走出浴室時,蔣婉發現晏隋已經收拾好了一切,也換了幹淨的睡衣,應該是在其他房間洗漱過。


    兩人躺在床上,雖然沒有靠近,但他們都明白,這一晚讓他們的關係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就算誰都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


    雖然身體很疲憊,我卻沒有太多睡意,隻是閉著眼睛休息。


    突然間,蔣婉拉住我的手,人也隨之湊了過來。


    她的手心很熱,我的身體也跟著一僵:“在想什麽?”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麽,索性隨口搪塞:“沒想什麽,時間不早了,你也趕快休息吧。”


    我剛準備抽回手,卻沒想到蔣婉仍舊不肯放開。


    她甚至湊過來,又縮進我懷裏。


    房間內沒開燈,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我們兩個身份尷尬的人之間,卻彌漫著一種與身份不符的和諧氛圍。


    曾幾何時,我也曾幻想過,跟蔣婉以這樣的方式相處。


    和她組建一個家庭,生下一對可愛的孩子,過著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是我一直想擁有,卻在離婚之後才擁有的生活。


    眼眶有些發燙,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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