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徐霧寧耳膜轟鳴片刻,臉蛋白的沒有血色。


    過往回憶如同走馬觀花,一遍遍提醒她用卑微換來的不是感情,是可憐的施舍。


    徐霧寧抿了抿唇,咽下嘴裏那股濃鬱的血腥味。


    池漾伸手拿起白玉餐盤裏的糕點,隨意咬一口,扔進垃圾桶,“誰買的,好難吃。”


    薄洲淮胃不好,不愛甜,卻喜吃糕點。


    這些年隻要男人出現的地方,總能看到貼心準備的小食品。


    那是徐霧寧為了他金貴的胃,從廚房小白到練就一手精湛廚藝,沒人知道她付出的艱辛。


    薑滿滿看不過去,“你過分了,那是霧寧親手做的。”


    “她做的又如何?漾漾不喜歡。”


    薄洲淮一臉漠然,抬眸望向眾人。


    “當年玩大冒險我輸了,按照懲罰,挑了霧寧做女朋友,這些年我隻當那是場遊戲,從未當真過。”


    周圍死一般寂靜。


    池漾啊了一聲,“你們還玩這麽老土的遊戲,可是霧寧姐長得這麽漂亮,阿淮你竟然都沒動過心哎。”


    薄洲淮朝徐霧寧看過來,淡淡開腔。


    “沒你漂亮。”


    池漾紅了臉,偏頭親了親薄洲淮的下顎,甜蜜窩在他懷裏。


    “真的呀?”


    “我的老婆自然是最漂亮的。”


    徐霧寧握緊紙牌的手指停了片刻,她一貫能忍,此時身體上的疼痛令她快要挺不住了。


    身邊的朋友都知她愛慘了薄洲淮,愛到失去自尊。


    要鬧嗎?


    那也太難看了。


    更何況半個月時間足夠讓她清醒。


    徐霧寧撐著身子站起來,臉色不好看。


    “既然都說開了,那就沒事了。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朋友擔心她,想要陪著,徐霧寧想到那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微笑婉拒,獨自離開。


    薄洲淮麵無波瀾,就連池漾的撒嬌也不看在眼裏,略顯煩躁的咬起一根煙,走到落地窗前點燃。


    有人靠過來,惋惜道:“阿淮,霧寧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放棄她你會後悔的。”


    灰藍色煙霧模糊了男人的俊臉,不以為然輕笑,“你覺得她舍得放棄我?”


    “什麽意思?霧寧還想上趕著當小三?”


    “她愛我勝過生命。”


    夜晚十點半的醫院。


    徐霧寧躺在檢查床上,頭頂的白熾燈有些刺眼。


    “岔開腿。”


    寂靜的空間,男人清冽嘶啞的嗓音輕啟。


    徐霧寧被驚了一瞬,像是觸電般,當即生出逃跑的心思。


    “今晚沒有女性醫生值班,你忍得住的話,可以等到明天,但身為醫生不希望你這麽做。”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口罩遮住了臉,一邊做著檢查前的工作,一邊陳述道。


    徐霧寧心髒緊繃,輕呼口氣,默默按照醫囑去做,卻不自覺閉起了眼。


    隨後,冰涼的手指隔著乳膠手套摸上她受傷的部位。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戰栗全身。


    她咬住唇瓣,攥緊手指,心裏寬慰自己。


    不過是場正常檢查而已,不用緊張。


    男人例行公事般問話。


    “放鬆,最近一次性生活在什麽時候?”


    “.前天。”


    “第一次?”


    “嗯。”


    “外部嚴重撕裂,紅腫出血,去隔壁辦公室,幫你開點藥。”


    聽到嘩嘩的水聲,徐霧寧才睜開眼。


    背對著她的男人,寬肩窄腰,禁欲的氣息有股詭異的熟悉感。


    下了床,發現一張掉落在地的東西,她好心彎腰去撿。


    “醫生,你的工作證.”


    一張普通證件照,男人儒雅清冷的俊臉,長眸漆黑,薄唇輕抿正視鏡頭。


    職稱介紹那一欄,清晰印著。


    薄斯琢,心髒外科,在職教授。


    徐霧寧瞳孔驟縮,睫羽狠狠顫抖,下意識往後退。


    這個男人是薄洲淮的小叔,還是前天,她不小心睡了的人。


    薄斯琢走過來,瘦削修長的手指攥住她的腕骨,不容拒絕。


    “徐霧寧,去我辦公室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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