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對方遠並不是沒來由的恨,他很清楚自己做這一切是為了撬開陳思思的心理防線,然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在那條心縫中來回衝撞,最終擴大其對自己的接受範圍。


    他之前已經給陳思思打過電話,邀請這個女生來他父親的公司“考察。”


    陳思思學習不好,最多也就能考個專科,朱鵬曾和她說過,這年頭上大專還不如早點工作。如果陳思思願意,他可以讓父親為其安排一個月薪過萬的職位。


    當時陳思思很猶豫,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不過或許是受到了方遠創業的刺激,昨天晚上他發消息再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陳思思竟然答應先來看看、


    這對朱鵬是個好消息,隻要陳思思進入公司,那工資的多少甚至發不發工資就是他一句話的事,這小妞很快就會變成他床上的玩物。


    今天早早把陳思思叫過來,也正好可以給她出口氣,讓她親眼看看方遠是怎麽丟盡臉麵的。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驚訝的女聲。


    “這就是班長家裏的公司啊,簡直就是我夢想中的地方,真的好氣派啊!思思,如果你以後能來這裏工作,那是件多有麵子的事啊!”


    朱鵬收斂了臉上的陰狠,推開門時換了一副隨和的笑容。


    他看著不遠處的陳思思三人笑著打了聲招呼。


    “思思,你來啦。”


    陳思思隻是淡淡點點頭,看著周圍的一切並沒有表現的過分熱情。


    雖然她因為受到了方遠的刺激,對金錢的欲望比以前濃烈了許多,可她還是把希望放在了以後。


    就算上大專也一定能碰到優秀的富二代吧?


    如果她能釣上一個金龜婿,可比在這裏上班強的多。


    陳思思今天主要是來看方遠笑話的,至於工作……還是再等等吧。


    這時她身邊的張晗突然開口問道:“班長,聽說你們家公司每天流水超過千萬,是不是真的?”


    就在朱鵬打算回應的時候,一道笑眯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就說這個地址很眼熟,原來是你們家的公司啊。朱鵬,你要的進口零食和飲料,還有一瓶六味地黃丸,我給你送來了。


    咱也不知道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就腎虧了,還得買藥來補。”


    所有人轉頭向門口看去,卻見方遠正拎著一個塑料袋走過來,臉上滿是戲謔。


    朱鵬聽到這些話後臉色瞬間難看,幾步衝過去瞪著方遠破口大罵,“你放屁,我什麽時候讓你買地黃丸了?”


    方遠壓了壓手,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哦,對對對,你之前交代過我如果人多的話就不要說這件事,我給忘了,不好意思啊。”


    朱鵬氣的暴跳如雷,但卻不能強行解釋,否則就會坐實自己確實和方遠說過這樣的話,可如果不解釋的話陳思思會怎麽看他?


    畢竟腎虧這個話題對男人來說是非常敏感的,是男人絕對不能輸的領域。


    不過陳思思顯然沒有他想的那麽沒腦子,嗤笑一聲後走過來不屑的看向方遠。


    “方遠,這樣耍嘴皮子有意思嗎?你不會真以為用這種事情就能給班長難堪吧?太幼稚了!”


    朱鵬眼珠一轉立刻接過話頭。


    “他這種人也隻能用這種手段惡心我了,因為無論家世背景還是學習成績,他都跟我不是一個層級,差了我十萬八千裏。


    所以就隻能用這種損招來膈應我,讓自己心裏能好過些。


    沒關係,如果這樣能讓他覺得自己贏了的話,我無所謂。”


    迎著他們的冷嘲熱諷,方遠臉色變得古怪,直接打開手機將朱鵬的訂單信息給他們看。


    “看好了,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六味地黃丸】五個字,還特別標注要九芝堂的,因為這個牌子的勁大。”


    朱鵬看到這些後瞳孔瞬間收縮,心裏咯噔一聲。


    完蛋,這原本是發給那幾個狗腿子讓他們去買的,結果一不小心竟然發給了方遠,這下可糟了!


    看著朱鵬眼神的變化,方遠玩味的笑道:“你腎虧也是有原因的!據說你口味獨特,玩的時候專門挑那種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說是有味道。


    咱也不知道你說的味道究竟是什麽,我隻知道你是真餓了,那種都能下得去嘴。”


    不過陳思思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直接不耐煩的擺擺手。


    “方遠,你說這些有什麽意義?不管怎麽樣班長以後的成就都要比你高得多,你永遠都追趕不上他的腳步。”


    朱鵬也趁機開口。


    “你不是想問問我爸怎麽發家的嗎?我今天給你這個機會!待會我爸就下來了,你可以直接問他。”


    張晗嗬嗬冷笑。


    “他這種隻敢在背後惡心人的家夥,怎麽可能敢當麵質問朱叔叔。”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樓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要當麵我問什麽?”


    緊接著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看起來非常精明的男人,就從樓梯上走下來。


    朱鵬急忙走過去說道:“爸,工作忙完了?”


    朱永平點點頭,視線轉移到了其他幾個人身上,“這是你同學嗎?”


    旁邊的朱鵬眼珠一轉,指著方遠陰陽怪氣道:


    “這是我們班的創業新星,剛創業兩天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覺得我們家的公司什麽都不是,還質問你十八歲的時候在幹什麽。”


    朱永平將目光停留在方遠身上,淡笑著回應道:“我十八歲的時候,嗯,就像你現在這個時間,已經確定考上了本科大學。


    也就是在今年十月份,我在大學開始嚐試著做生意。剛開始是倒騰錄像帶,就在今年冬天我賺到了自己第一筆錢,一百二十塊錢,這讓我們家過了一個肥年!


    同學,這個答案滿意嗎?”


    方遠笑眯眯的看著朱鵬。


    “原來你爹剛開始創業的時候也就是個小倒爺,用你的話來說,真正的企業家應該從一開始就牛逼,從一開始就逼格滿滿。


    但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就是個倒爺生的種,還真把自己當貴族了?


    和你爸相比,我覺得我的事業要有檔次的多,至少我不用偷偷摸摸在大街上隨機逮住一個人就賣盤。”


    朱永平聽到這些後臉色也沉了下來,“小夥子,你在我公司對我破口大罵,真當我沒脾氣嗎?”


    方遠站在原地,麵對這位身家過億的富豪的怒火,臉上表情卻沒有半點變化。


    “我隻不過是把你兒子對我的評價複述了一遍,你這就受不了了?”


    朱永平皺眉轉頭看向自己兒子。


    “怎麽回事?”


    朱鵬一張臉變得鐵青,心裏在狂罵。


    草,他竟然真的敢在我爸麵前問這個問題,而且還敢這樣破口大罵,誰給他的膽子!


    在朱鵬眼裏方遠始終是那個在陳思思身邊點頭哈腰,像狗一樣討好的懦夫,這輩子都不可能直起腰來跟別人說話,更別說在他父親麵前如此出言不遜。


    本來他是想用今天這個場合,徹底把方遠的尊嚴踩爛,讓這條狗再也不敢跟自己呲牙。可現在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反倒是把他自己架在了火上。


    “我在問你,這是怎麽回事?”


    朱永平加重了語氣,顯然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就在這時張晗突然開口道:


    “我覺得班長說的沒錯,方遠這種窮酸屌絲憑什麽跟班長比較?班長雖然不能說是貴族,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富家子弟,像方遠這種垃圾,隻配永遠給班長當狗!”


    她話音落下時,正好有一批員工從樓上走下來,聽見這句話後他們的交談聲瞬間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了朱永平父子身上。


    剛剛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我們這些普通人就得給他們當狗?


    一瞬間,所有員工的臉色都變了,看向他們父子的目光裏寫滿惱火和憤怒。


    雖然他們在公司麵對老板的時候的確和狗差不多,但這些話如果放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家都是人,誰還沒有個自尊心啊,被人當著麵這麽辱罵,誰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見到這一幕朱鵬嘴角狠狠一抽急忙喊道:“張晗你閉嘴!”


    不過張晗卻並不在意。


    “班長你別攔我,我今天就是要讓這個垃圾好好認清現實!”


    “方遠,我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竟然敢把自己和班長放在一塊作比較。別的不說,就說身上穿的,班長一件短袖就能買你全年的的衣服。


    你腳上那雙鞋就是最貴的東西了吧?


    我告訴你,這雙垃圾東西連班長襯衫上的一個扣子都買不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這種沒爹的賤民,就該一輩子給班長這樣上流社會的人當狗!”


    當她說完後,旁邊的白菲菲突然心裏咯噔一聲,完了,方遠這次恐怕要動真火了!


    果然,對麵的方遠微微眯了眯眼,臉上表情變得冷厲。


    父母離異是他這輩子最深的傷痛,誰敢用這件事情侮辱他,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方遠輕輕吐了口氣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本來我今天不打算跟你們多廢話,因為還有很多單子等著我去送,但既然你非要撕破臉,那我也就沒什麽估計了。


    張晗,其實在這些人中我最搞不明白的就是你。


    你說你像哈巴狗一樣衝在他們兩個前麵,替他們狂吠、為他們衝上去咬人,最後能得到什麽?


    不會真以為朱鵬因為你這兩句狗叫就會給你錢吧?”


    “如果你這樣想,那我建議你在狗這個字麵前再加一個母字。


    你直接把自己用繩子捆好躺到朱鵬的床上當他的玩具,諂媚的跪在他麵前搖搖屁股,說不定他真舍得在你身上砸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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