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腳杯頓時四分五裂,夾雜著紅色液體的玻璃碎片到處飛濺。


    南時初穿得是牛仔褲,而南漪漪三人今天精致打扮,穿得都是奢侈品牌禮服,齊齊露出一雙雙白白的長腿。


    本以為可以順利將南時初趕走,哪想南時初竟然當場突然發瘋摔碎酒杯。


    沒有衣物保護她們腿上無一幸免,猩紅色斑駁,不知道是被玻璃割出的小傷口還是被紅酒弄髒的。


    離得最近的徐夏月直接坐在地上,連連尖叫,“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啊!”


    聞碧兒沒好多少,她飛快拍開腿上的玻璃渣,哪想手也跟著弄傷了,急得直哭,“快喊醫生來啊!”


    南漪漪站在她們兩人後一些,倒是要好很多,可依舊痛得想跳起來。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看著南時初,氣急敗壞,“你瘋了嗎?”


    安安分分滾出去不肯,她是瘋了,敢在這個場合傷人!


    沒有南家給你撐腰,南時初,這次你就等著後悔吧!


    “怎麽回事?”


    齊東崢迅速趕過來,撥開人群。


    看著滿地的狼藉,齊東崢迅速讓人去找酒店的值班醫生,示意保安疏散人群。


    “沒事沒事,隻是不小心弄碎了酒杯……”


    徐夏月不依不撓,滿臉猙獰,“這個賤人她是故意的!我要報警,我的腿要破相了,我要廢了她的腿!”


    南時初好整以暇看著腿上那一丁點傷痕就嗚哇亂叫的徐夏月,“你要詛咒自己的腿破相,我也沒辦法啊。”


    “漪漪!”


    這下,南朝陽虞淳榕,還有時來光江豔嬌也問詢趕來。


    虞淳榕第一時間注意到南漪漪腿上的傷,滿眼擔憂,“漪漪,你沒事吧?”


    南漪漪輕輕搖頭,“媽媽,我還好,月月和碧兒傷得比較重……”


    “好好的,怎麽會弄成這樣?”


    南漪漪沒說話,隻是看了南時初一眼。


    虞淳榕頓時怒氣衝衝看向南時初,“南時初,又是你!”


    江豔嬌陰陽怪氣,故意說了一聲,“真是冤魂不散啊,誰沾上她誰都得倒黴呢。”


    南朝陽虞淳榕因為這一句話,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異色。


    南時初注意到了,無聲嘲弄。


    齊家主人家也聞聲過來了,齊老太太看到南時初,先是驚喜意外,隨後很快平靜下來。


    她主持大局率先詢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來說。”


    她沒問她們幾人,而是問被聞碧兒叫過來的保鏢。


    保鏢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徐夏月還叫著補充,“她偷的是漪漪跟齊校草的定情戒指,她就是故意來惡心人的,還想勾搭別人男朋友,真賤!”


    聽完這些之後,眾人看著南時初的眼神都帶上了鄙夷和不屑,理所當然僅憑她們三人的一麵之詞將罪名扣在南時初頭上,板上釘釘。


    “哪裏來的鄉巴佬,穿著t恤牛仔褲參加宴會,還偷東西?太不把齊家放在眼裏了!”


    “是齊家幫助過的大學生吧?齊老太太心善,哪想她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在老太太壽宴偷東西,世風日下,太不堪了!”


    “不對啊,時總,這不是你家閨女嗎,是吧?”


    時來光趕緊撇清關係,“不是,以前醫院護士弄錯了孩子,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已經跟我們時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啊?竟然鬧出這麽大的烏龍來,怪不得以前老有傳聞,說時總家的女兒叛逆,在外惹是生非,原來不是親生的,怪不得了,肯定是哪裏窮人家的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人群裏冒出這一句,南朝陽虞淳榕的臉色更臭了。


    虞淳榕毫不留情怒罵道,“你非要跟漪漪過不去是嗎,什麽都要搶,連她男朋友送的戒指都偷,你是不是還想把她男朋友搶去才滿意!”


    南朝陽眼神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一樣,冷漠至極,“這裏本來就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做了這麽醃臢下作的事情賴著不走,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朝著南時初靠近了一大步,忽而壓低的聲音裏滿是警告,“南時初,別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


    南時初不屑一笑,“放心南先生,我不會忘。”


    就在這時,接近入口處的人群裏傳來湧動聲,緊跟著,圍攏的人群下意識讓出一條通道。


    方才還雜亂的喧鬧,此時竟不知不覺消音。


    銀白色的機械輪椅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步來到了輿論中心處。


    那端著一張絕世容貌的男人一出現,順理成章成了全場焦點。


    就連地上嗚哇喊疼的徐夏月聞碧兒,都看著氣質出眾的男人走神,兩眼發直。


    男人磁性的聲線發出一聲嘖,聽不出意味,“今天宴會這麽熱鬧?”


    就在眾人因為厲妄琛的出現忘乎所以時,他微抬起手,朝著南時初的方向招呼,“還不過來?”


    方才麵對眾人指責時,南時初沒動。


    現在厲妄琛開了口,她從隔壁餐桌上抽過濕紙巾擦幹淨雙手,走到了厲妄琛身邊。


    像極了小白兔,乖乖回到凶猛巨獸身邊,安順聽話。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厲少,她是……”


    厲妄琛眼神冰涼,側著眸朝開口詢問那個方向看去,單單是側臉也透露著不可一世的高傲,“她是我的人,怎麽?”


    全場傳來清晰的吸氣聲,那人更是被厲妄琛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南時初等人完全驚呆了,南時初是什麽時候跟厲妄琛扯上關係的?


    難道,那輛神秘的邁巴赫主人,不是惡心肥頭大耳的老頭,是厲妄琛?!


    徐夏月哪肯罷休,而且出現這麽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竟然說南時初是她的人,她更加咽不下這口氣!


    “她偷東西還弄傷我們,不管她是誰的人,這件事都不能這麽算了!”


    厲妄琛瞟了徐夏月一眼,這一眼驚了她一下,後背下意識弓起。


    而一旁的聞碧兒亦是又怕又懼,但仍舊貪戀的盯著男人的臉……


    太好看了!


    她跟著徐夏月看過各色帥哥,就連娛樂圈裏炙手可熱的男星都在徐夏月生日的時候出現過。


    但全都比不上眼前輪椅上極品男人的十分之一!


    厲妄琛慵懶的收回目光,他轉向南時初,問她,“你弄的?”


    南時初說,“嗯,我弄的。”


    厲妄琛又問,“為什麽要這樣做?”


    事情到現在,這麽多人,隻有厲妄琛一個人問她為什麽。


    南時初淺淺勾唇笑,“她們汙蔑我偷東西,想讓人把我趕出去,我是正當防衛。”


    徐夏月瞪大眼,“你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偷漪漪的戒指在先,蓄意傷人在後!”


    聽見這話,厲妄琛直接笑了,霸氣又狂妄,“她想要什麽東西我沒有,看得上別人的垃圾?”


    “!”


    這話實在是太羞辱人了,但是從厲妄琛口中說出來……


    完全無法反駁!


    “是啊,既然她是厲少的人,至於去偷南小姐的戒指嗎?”


    “對啊,要什麽直接問厲少要不就得了,用得著偷?”


    “以厲少的財力,能買更貴的珠寶,確實……”


    聽到輿論風向轉變,南漪漪看著厲妄琛和南時初無比自然站在一塊,心頭突突直跳。


    有什麽事情偏離了她的設想,越來越不受她的控製。


    不,不該是這樣的!


    南漪漪深吸口氣,“厲少,月月說的沒錯,戒指確實是在南……時初口袋裏拿出來的,證據確鑿,你不能因為她的一麵之詞,就讓我們都相信她吧?”


    厲妄琛壓根不搭理南漪漪,繼續問南時初,“你有什麽想說的。”


    “南漪漪說丟了戒指,徐夏月下一秒就衝我過來從我口袋裏拿出戒指,中間連遲疑的機會都沒有,像是排演過無數遍。”


    南時初平靜說著,“這裏是死角,查不了監控,不過我沒碰過戒指,上麵沒有我的指紋,可以去做鑒定。”


    “旭白,把鑒定專家請過來現場做比對。”


    厲妄琛雙手交握撐在輪椅扶手上,看似和善一笑,暗裏藏著詭譎冰寒。


    “欺負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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