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紅光,讓在場所有人頓時虎軀一震!


    厲妄琛本能繃緊了全身神經,敏銳循著紅光源處看去,是在窗外茂密隱蔽的叢林之中。


    他微微眯起眼來,不自覺將南時初護在自己身後,和白霏霏隔開距離。


    看見男人攔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這幅似曾相似的畫麵,令南時初稍一怔愣,有些恍惚……


    這邊,白霏霏直接心態崩了,豆大的眼淚一滴滴掉下來。


    “我,我沒想要做什麽啊,我錯了,我不敢再冒犯古老了!”


    “妄琛,你快救救我,嗚嗚嗚……”


    南時初聽著白霏霏的哭聲,回過神來。


    古老身份地位是何等重要,即便老人家低調,居住在普通的居民樓房,周圍一直安排著特種兵暗中保護。


    白霏霏貿然行事,顯然被當成了危險目標。


    白霏霏出身名門,倘若在這裏出了狀況,怕是會給老爺子和厲妄琛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思及此,南時初微微擰眉,按住了厲妄琛的手臂,輕輕推開他,轉而往前挪動。


    白霏霏幾乎是第一時間,哭著佝僂身體躲在南時初身後,身體控製不住發抖。


    厲妄琛狠狠皺眉!


    他沒有猶豫擋在南時初身前,看著她,壓得沉沉的嗓音中皆是怒意,“南時初,不準胡來!”


    南時初示意他淡定,無所謂笑笑,“我沒有胡來。”


    厲妄琛注意到,紅點從白霏霏眉間轉移到了南時初的臉上的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南時初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厲妄琛,“我也在外麵等好了,古老也好更加專注幫少爺醫治。”


    即便清楚她的用意,但男人唇角抿得緊緊,不悅她的自作主張。


    南時初當做沒看到那雙如有實質的冷眸,上手半推開書房房門,往厲妄琛輪椅後麵一送力,看著厲妄琛滑進裏頭,再將房門關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連白霏霏看得都是瞠目結舌。


    反應過來南時初半個身子離開了自己,白霏霏嚇得半死,忙不迭死死攥緊南時初的衣角躲回去,把她當自己的人肉墊背!


    對上南時初低頭看自己的目光,白霏霏梗著脖子,理所當然說出極其惡心透頂的言語,“看什麽看,算你識相,知道自己賤命一條,我要是在這裏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知道有什麽後果嗎!”


    南時初直接笑出聲,“白小姐的臉真大,要不是怕弄髒古老的地方,我管你哪裏長哪裏短。”


    說完不再搭理她,轉而走向一旁的溫莎椅休息。


    “!”


    白霏霏臉上臭得不行,可她也不敢反駁,僵著臉繼續跟著南時初。


    等古老治好妄琛的腿,她一定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消失!


    ……


    看似小小的書房裏,別有洞天。


    房間中央擺放著長長的烏金檀木書桌,燃著熏香,嫋嫋生煙。


    一側有個小陽台同戶外連通,隻見穿著樸素的古老正坐在外頭的遮陽傘下喝著茶。


    被猝不及防推進來的厲妄琛有些狼狽穩住輪椅,朝著投來打量目光的古老略一頷首。


    “古老,麻煩您老人家了。”


    古老哼了聲,“厲少豔福不淺啊,幾個姑娘都為了你爭風吃醋。”


    厲妄琛豈會聽不出古老這話是在陰陽怪氣,像是在替誰抱不平。


    難道是因為白霏霏?


    厲妄琛皺了下眉,“白霏霏替我求古老出山的恩情晚輩自不會怠慢,我已經安排好給她的報酬。”


    聽見這話,古老頓時拉下老臉,“那另一個小丫頭呢?你連花錢打發都舍不得?”


    “她是我的未婚妻,不能同旁人相提並論。”厲妄琛坦然說道。


    淡雅閑適品茗的古老一口熱茶噴了出來——


    “未,未婚妻?”


    古老不光舌頭被燙麻,腦殼也在突突直跳。


    那壞丫頭,不聲不響的,居然,居然跟人私定終生了?


    怪不得不肯說為什麽非要讓他來醫治呢,鬧半天,原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厲妄琛疑惑,“古老似是很意外?”


    我是她最親的師父都不知道這事兒,當然意外了!


    古老按耐著暴走的臭脾氣,“你過來,我先給你把脈。”


    厲妄琛依言照做,控製輪椅來到古老對麵的位置,伸出手放在桌上。


    古老摘下老花眼鏡,渾濁的眼眸似是清明了不少。


    他兩指搭在厲妄琛左手脈搏上,沉靜了不過兩秒,再次開口,“你們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厲妄琛:“……古老不該詢問晚輩病情?”


    “咳!你這個病我摸一摸就大致了解了。”


    老爺子正了正臉色,這次把注意力放在把脈上。


    這次,他眉間擰起溝壑,深深看了厲妄琛一眼,“另一隻手。”


    厲妄琛遞上右手,他能清晰感覺到,老人家按在自己脈搏上的用勁,重了幾分。


    良久,古老收回手,意味深長歎了一聲,“你這病,我治不了。”


    厲妄琛心頭一震,短暫的意外失神過後,便沉靜了下來。


    他沒有多問,稍稍頷首,冷峻的麵容上不見喜怒,“好,今日多有打擾,晚輩先告辭了。”


    “慢著。”


    古老詫異挑眉,盯著他,“你就不想問問我更多的?”


    換做是尋常病人,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早就該天塌般自怨自艾,痛哭流涕,或是著急忙慌問他還有什麽辦法。


    並非他一把年紀自視甚高,但凡是他開口說治不了的病,如同宣判結局,再無旁人有策。


    可跟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倒是沉得住性子,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冷靜下來,接受現實。


    厲妄琛自嘲扯唇,“既然連您也說我的腿治不了,我多問也無用。”


    “你倒是沉穩,在你找到我之前,已經接受了一套成熟的藥浴和針灸治療,其實筋脈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按照常理,就算不能完全康健,也該有轉好跡象,可你現在依舊無起色,可見病不在你腿上,而是在你的心。”


    輪椅上的男人渾身僵直了一瞬。


    古老深深睇著他,“你有心病,除了你自己,這雙腿誰也治不好。”


    他緊緊握住了輪椅把手,“謝謝古老提醒。”


    ……


    聽見書房門打開的動靜,南時初從椅子上起身。


    而白霏霏搶先她一步衝了過去,她眼角注意到來不及關上的房門一角,裏頭的老人側影很是熟悉。


    她沒多想,滿是期待拉著輪椅,“怎麽樣妄琛,古老說你什麽時候能站起來?”


    厲妄琛垂著眼眸,漠然說道,“古老治不了,以後你不必再為我這雙腿到處奔波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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