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虞淳榕上前,旭白等人已然將她攔截在兩米外的距離,不容靠近。


    不遠處,南朝陽南慕杉父子也快步走了過來,麵色沉冷。


    南時初視線在虞淳榕憔悴焦慮的臉上掃過,清冷扯唇,一字一句,“不、可、能。”


    虞淳榕眼瞳陡然一緊,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南時初!你有沒有人性,漪漪被人陷害得連命都要丟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


    “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那些恩怨你知道什麽!現在漪漪腎髒嚴重受損,隻要你一顆腎,危急關頭你難道還要眼睜睜見死不救不成?”


    這次不等南時初開口,身旁釋放怒意的男人聲音淩厲,淩人氣勢朝著虞淳榕逼下。


    “我未婚妻受傷了,做不了手術,南夫人是要強人所難?”


    虞淳榕者才注意到南時初的手,她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她這算哪門子受傷,漪漪是要切掉一顆腎啊!”


    厲妄琛嗤笑,“少一顆腎又不會死,矯情什麽。”


    熟悉又陌生的話語,南時初猛地一怔,轉眸深深看向厲妄琛。


    曾經,這話是南慕海說來諷刺她的。


    而現在,厲妄琛原話奉還來護著她。


    一股暖意潺潺在心頭流淌。


    虞淳榕嘴唇一抖,下意識張口就說,“漪漪和南時初不一樣!漪漪底子不好身子骨本就弱,少一顆腎她就更難過了……”


    厲妄琛毒舌毫不留情,“過不了就去死。”


    “!”


    臉色難看的虞淳榕死死壓著嘴裏的怒罵,愣是不敢對厲妄琛叫囂一句。


    她根本不敢得罪厲妄琛!


    該死的,這小蹄子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消息,才故意躲在妄琛身邊,這樣她就拿她沒辦法了!


    “厲少。”


    南朝陽和南慕杉走了過來,表情凝重。


    南慕杉整個人心力交瘁,“這是我們南家的家務事,還請厲少……”


    “我的未婚妻什麽時候跟你們成一家人,南家攀交情的手段真夠拙劣。”厲妄琛冷然嘲弄。


    “你!”


    南朝陽抬手攔了下,示意兒子不能衝動。


    他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厲少能這般愛護時初,我這個父親看著很是欣慰,厲少說得不錯,之前因為一些誤會,才讓時初離開了家,跟家裏人決裂鬧僵……”


    他語氣稍頓,隨後轉向南時初,滄桑嗓音裏許下保證。


    “時初,漪漪在我們南家長大成人,是,我和你媽媽以及哥哥們對她都有割舍不下的感情,但這次,爸爸答應你,隻要你同意捐腎給漪漪……”


    南朝陽深吸口氣,臉上蒙著一層沉重,像是猶豫許久才艱難做下決定。


    “手術結束後,我們會讓漪漪搬出南家,對外公開你的身份,從今往後,我們南家隻有你一個女兒,再無旁人。”


    虞淳榕滿臉震驚,“老公?不可以,怎麽能把漪漪趕走!我不答應!”


    “漪漪是我們女兒,時初也是!”南朝陽態度堅定,“我們不能委屈了時初,讓她對我們寒心啊!”


    虞淳榕完全不能接受南朝陽的決定,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南慕杉臉上表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顯然極其不願意這般安排。


    看著他們這幅重情重義,委屈求全的麵孔……


    南時初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音。


    他們以為,她對他們還有期望?


    他們以為,她很稀罕南家女兒這個身份?


    真是天大的笑話!


    剛開始隻是喉間逸出輕盈哼笑,漸漸地,南時初是直接抱著肚子大笑了出來。


    虞淳榕眼神厭惡,以為她的笑是得逞開懷,“趕走了漪漪,你終於高興了?”


    “高興,是高興……”


    南時初抹了下眼角的生理性淚花,“不好意思,看著你們到現在還天真犯蠢,真的挺可笑的。”


    下一秒,她收起笑意,麵色轉寒冷冰冰看著他們。


    “收起你們自以為大方施舍的表情,跟你們成為一家人,我隻會覺得惡心膈應!”


    南朝陽麵色瞬變,難得一次討饒被南時初毫不留情踩在腳底,他哪裏還能繼續容忍下去。


    他咬牙,眼睛裏快噴火,“南時初,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別以為仗著現在有厲少護著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這次不答應,等以後你一無所有,就算你跪下來求我們,我們也不會同情你一分!”


    南時初求之不得,語氣輕快,“別給我機會了,趕緊去見你們的寶貝女兒吧,見一次少一次,回頭她就不是完整的南漪漪了。”


    “!”


    南時初的毒舌成功把幾人氣得頭頂冒煙。


    她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扭頭轉身進了邁巴赫。


    厲妄琛替她關上車門,回眸瞥了他們一眼。


    “有我在,她永遠不會一無所有。”


    這話厲妄琛不止在他們麵前說過一次。


    這次虞淳榕是真被氣慘了,脫口而出,“厲少現在憐愛她罷了,往後變了心現在的誓言又有什麽用!厲少難道真要娶她當厲家主母嗎!”


    聞言,厲妄琛輕不可見皺了下眉。


    他不再同他們糾纏,也一塊上了車。


    回去路上,厲妄琛難得一反常態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南時初則是發消息讓沈念去查南漪漪的情況。


    很快沈念有了結果,“南漪漪掉下山崖時正好被樹枝穿破腎髒,那顆腎保不住了!嘖嘖,她一直裝病想要騙南家人找你換腎,沒想到現在真壞一個得切腎,哈哈哈讓她嘴賤老裝病,果然賤人有天收,大快人心啊!”


    那麽剛好,摔下去,穿透了腎髒?


    南時初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又覺是情理之中。


    時來光大費周章要用她給南漪漪換運,無非就是一早算出南漪漪天生厄運纏身,這麽多年來能夠如此順風順水,也全靠她的福運之勢。


    現在,她已經完全奪不了她的福運,自然,本該屬於她的厄運,都會一樁樁一件件找回來。


    對麵的沈念那叫一個高興,還約南時初元宵一塊出來吃飯好好祝賀這件大喜事。


    南時初毫不猶豫拒絕了邀約。


    沈念心態崩了:“為什麽!不一起跨年就算了怎麽湯圓節也不一起過,老大你是不是在談戀愛要和狗男人一起膩歪不要我們這群狐朋狗友了!”


    南時初無奈:“……是徐文達要請我吃飯,我已經答應了。”


    沈念嚇死了:“……咳咳,老大,我剛不是吐槽你的意思,我就是呃,剛有點失望,我就隨便說說,老大絕對不是有男人不要朋友的無義之徒哈哈哈!”


    南時初:“……”


    嗬,他剛剛分明就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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