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馬不停蹄地往太傅府趕,與此同時,謝必安也迅速進宮請了太醫。到了太傅府後,石榴抱著薑離飛身進入府門。門口的小廝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看到老爺、三少爺和表少爺都在,他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再看石榴懷中所抱之人,必定就是小姐,畢竟早上小姐與三少爺一同出門。


    此時,謝辭喊住小廝,讓他去通知夫人,告知小姐受傷的消息。小廝見石榴已經進入府內,便急忙奔向主院。而在主院內,謝瀾正坐在榻上,忽然感到心中一陣慌亂。她連忙伸手抵住胸口,轉頭望向身旁的大丫鬟素和。


    “素和,簿二和離兒不是說中午不回來了嗎?”


    “夫人,您忘記了。小姐之前說要邀請慕容小姐一同去離味樓呢。”素和一邊說著,一邊為謝瀾斟了一杯茶。


    “對啊,瞧我這記性,怎麽給忘了。隻是不知為何,這會兒我的心突然有些發慌!”謝瀾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


    素和又安慰了一番謝瀾才放下心來,這時門口那小廝飛快地跑進來。


    “夫人,夫人小姐受傷了。石榴已經把人抱回了湘雅苑。”小廝跑得氣喘籲籲,聲音都帶著顫抖,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了。


    謝瀾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猛地一震,差點站立不穩。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怎麽回事?不是去離味樓嗎?怎麽會受傷?”謝瀾焦急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解。她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往門外走去。


    “具體小的不太清楚。表少爺隻說來通知您。”小廝喘著粗氣回答道,他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神情。說完,他便轉身跑去了大少爺院裏,將同樣的消息傳給了薑行。薑行在元初的攙扶下,也急忙趕往湘雅苑。


    母子二人到達湘雅苑時,謝必安已經提著太醫趕到了湘雅苑的門口。他們看到謝瀾和薑行後,立刻迎上前去。


    “父親,到底怎麽回事?”謝瀾滿臉焦急地問謝必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瀾兒,你先別著急。先讓太醫給離兒看傷。”謝必安拉著太醫走進了薑離的屋子。


    眾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擔憂之色,他們擔心著薑離的傷勢是否嚴重。屋子內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著太醫的診斷結果。


    此時的薑離在石榴抱著她的時候又昏了過去,眾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


    太醫低頭皺眉,認真地給薑離把脈,他的表情嚴肅而專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的心情愈發緊張,終於,過了許久,太醫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似乎有了一些結論。接著,他又仔細查看了薑離額頭上和腳踝處的傷口,然後轉過頭對薑太傅和謝必安說道:“侯爺、太傅,病人受了些驚嚇,不過身上的傷並無大礙,都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內裏。老夫開幾副藥,隻要按時服用,隔幾日便會康複。”說完,太醫輕輕捋著胡須。


    隨後,太醫站起身來,走到圓桌邊坐下,開始書寫藥方。他一邊寫一邊詳細地向薑離身邊的丫鬟交代如何煎藥以及如何照顧病人。


    謝必安和薑太傅連忙起身,向太醫表示感謝。謝辭則送太醫出府。謝瀾見太醫已經看診完畢,立刻坐在床邊,心疼地拉起薑離的手,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心想自己的乖女兒到底遭遇了什麽,竟然會受傷。


    “到底出了什麽事?離兒為什麽會受傷?”謝瀾看向石榴。


    石榴愧疚的跪在地上磕頭,“夫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小姐。讓小姐掉進了陷阱,又被壞人劫持。”石榴說完不停的磕頭,額頭磕的都已經滲出了血絲。


    “行了,別磕了!不是你一個人錯。我們都有錯,不該讓離兒一個人落單。”慕容雪同樣愧疚的看向謝瀾,薑簿此刻跪在地上一聲不吭。薑家人的信條就是“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什麽可解釋的!”


    “瀾兒,離兒怎麽還不醒啊?”慕容雪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她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謝瀾安慰道。


    “都怪我,如果我當時陪著離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慕容雪自責地說道。


    “這也不能怪你,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謝瀾拍了拍慕容雪的肩膀。


    “可是離兒現在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怎麽辦?”慕容雪越想越害怕。


    “不會的,離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謝瀾堅定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慕容雪歎了口氣。


    “老三,去祠堂跪著,好好想想今日之事!”薑行一臉嚴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薑簿,心裏滿是無奈和失望。對於石榴,他作為太傅無法直接懲罰;而慕容雪更是不能動。所以,所有的責任隻能歸咎於老三的粗心大意。


    “是,大哥。”薑簿默默起身,走向祠堂。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薑離依舊昏昏沉沉,但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白色的紗布映襯著她蒼白的臉色,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過了一會兒,薑離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滿屋子的人,眼神迷茫。她努力回憶著發生的事情,終於想起自己跌入了陷阱,隨後被那個可惡的胖子劫持走了。


    “外祖父,父親、母親,還有大哥、慕姐姐,讓你們擔心了。”薑離強忍著疼痛,試圖露出一個微笑。她的懂事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我的孩子,你疼不疼啊?我已經讓春桃煎藥了,喝了藥就不疼了。”謝瀾心疼地看著女兒,淚水早已浸濕了她的臉頰。她的雙手顫抖著,甚至不敢觸碰離兒的傷口。


    過了一會兒,春桃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謝瀾連忙接過碗,輕柔地將薑離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他用勺子舀起一點藥汁,放在嘴邊輕輕吹涼,然後小心地送到薑離唇邊,緩緩灌入她口中。一勺勺的藥汁被送入薑離嘴中,每一口都帶著深深的關切與愛意。


    又過了一會,薑離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一些血色,但依然顯得蒼白無力。她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痛苦。謝瀾心疼地看著她,輕聲安慰道:“別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薑離聽到他的聲音,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隨後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見此情景,眾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們走出裏間,來到外間。


    “謝辭人呢?抓住了嗎?”薑又看了一眼謝辭。


    謝辭有些愧疚的說人被攝政王的暗衛帶走了。薑行一聽眉頭一挑,那倒是不用擔心了。因為到了攝政王的暗衛手裏不死也得扒層皮。


    薑行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外祖父和父親覺得那個莊子上的人怎麽處理?背後的柳家又該如何?”他心裏十分擔憂,如果這件事沒有妥善處理好,將會對離兒的聲譽產生不良影響。


    這時,石榴從裏間走了出來,她神情堅定地說道:“少爺請放心,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一個也不會留下!”


    謝必安聽後,不禁皺起眉頭,有些憂慮地問:“這樣做會不會引起什麽麻煩呢?畢竟我們要考慮到後果。”


    石榴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謝必安,語氣堅決地回答道:“侯爺不必擔心,我一定會為小姐報仇雪恨的!”說完,她再次跪下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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