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為何不說話?”秦守抬起宋清濘的下巴,微微靠近。


    宋清濘抽噎了兩聲,哽咽道:“秦公子有所不知……奴家的腰之所以粗成這樣,自然是暴飲暴食所致。”nnd,掐著嗓子說話實在是太難受了。


    “哦?容兒為何會暴飲暴食?有何傷心事?”秦守心疼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肉,氣的不行。


    他最愛小美人不盈一握的纖腰,一想到能掐著那細腰狠狠將美人摁在床榻上,他就能興奮地睡不著。


    結果現在……美人的腰變成了水桶腰,這讓他如何不氣惱。


    而就在這時,敞開的窗外襲來一陣清風,還裹著一種奇特的味道。


    秦守抽了抽鼻子,又靠近宋清濘的脖頸來回聞。


    “什麽味道?”


    宋清濘趁機掙開了他的鹹豬手,揮舞著手帕繼續嚶嚶嚶:“小女子不才,之所以在傷心難過下暴飲暴食,皆因身染惡疾,擔心遭秦公子嫌棄,不願再娶奴家進門。”


    “怎會?本公子對容兒一見傾心,將你捧在手心裏疼愛還來不及,又怎麽嫌棄容兒?”


    旁邊的張善山替她回答:“小女因這惡疾毀了容,身上還時不時散發著一股惡臭。老夫擔心您娶她過門後會怪罪張家,這才想出招親之事,想盡快將她嫁出去。”


    “什麽?毀容!”秦守大驚,一把扯掉了宋清濘臉上的麵巾。


    宋清濘眼送秋波,羞羞澀澀的抬首看向他。


    “啊……哪裏來的醜東西!”秦守一把將她掀翻在地。


    宋清濘:“……”


    還好老娘早有心理準備,不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摔,這不太纖細了腰也能折。


    “秦公子,我是您的容兒啊……嚶嚶嚶,您果真嫌棄我了嗎?!”


    宋清濘趴伏在地,痛哭出聲,那不停抖動的肩膀,可以看出有多傷心。


    “容兒,你……你……你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張善山長歎一聲:“大夫也查不出原因,就說這張臉……這張臉徹底毀了……”


    他哽咽著抹了一把老父親的辛酸淚。


    秦守咬牙:“將麵紗給本公子戴上!”眼睛疼。


    “是……奴家這便戴上。秦公子……求求您,千萬不要嫌棄我。隻要您答應抬我進府,奴家往後定會伺候好您,為您生兒育女……”


    秦守嫌棄的轉過身子,朝旁邊的隨從撒氣道:“杵在這做甚?還不快去請大夫?將城裏有名的大夫都給本公子請來!”


    “屬下這就去。”隨從匆匆離開。


    秦守一屁股坐在了離宋清濘最遠的那把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如若張淑容這臉救不回來了,這身上的惡臭也除不了,那打死他,他都不會娶的。


    父親為了替越王爺拉攏張善山,屢屢失手,這才命他將張淑容娶回去。


    他自然是不願的,士農工商,他一個刺史府的嫡長子,如何能娶一個地位低下的商人之女?


    他娘也覺不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著父親將這娶妻改成了納妾。可即使是納妾,他也覺得張家不配。


    可父親的命令他違抗不得,加上越王爺也有此意,他不得不帶人行了兩日,來到了張善山的故居,心不甘情不願的上門求娶。


    可當看清張淑容的容貌後,什麽士農工商早就被拋去了九霄雲外。娶妻娶嫌,納妾納色,管她是不是商人之女,這張臉他喜歡,這妖嬈的身段他也喜歡。


    所以,他也不管張家願不願意,放下話說八日後是良辰吉日,到時會遣人過來將人抬入府。


    可還沒到定下的時日,父親擔心夜長夢多,這張善山要是一個識時務的,早就成為越王爺的人了。


    所以,父親認為不必等到八日後,讓他再親自過來一趟,直接將人接回府,以示誠意。


    可現在,讓他納這麽一個醜八怪,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等隨從帶著幾位大夫過來後,他命令道:“現在、馬上、立刻給張小姐查看一番!再同本公子說說這臉到底還能不能治!”


    大夫們連連點頭:“是是是,小的這就給張家小姐把脈。”


    張善山看了宋清濘一眼,宋清濘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臉上的妝容如此逼真,這些大夫把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會懷疑自己醫術不精,畢竟她這又是毀容又是身有異味。


    果真,幾位大夫連番給她把了脈後,皆是臉色凝重。


    他們完全把不出這張小娘子的臉是何原因所致,脈像看上去健康得很啊。


    秦守猛地拍桌:“如何,一個個的啞巴了不成?”


    幾位大夫麵麵相覷,推搡著讓其他人先說。


    宋清濘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先一步開了口,心如死灰:“幾位大夫,您們就直言吧,我這惡疾雖有些難以啟齒,但連安陵神醫都說救不了,我早已不抱任何期待。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幾位大夫聞言,麵麵相覷。


    張大善人家中富有,且素有善名,能請到安陵神醫給女兒診治也不足為怪。


    安陵神醫雖未拜入國師門下,卻得國師醫缽親傳,他的診斷絕對不會有錯。。


    哎……可惜了。


    一位大夫朝秦守行禮,慚愧道:“公子,在下醫術不精,查不出張小姐生的何病,但連安陵神醫都無救治之法,那張小姐的這張臉是真的沒救了。”


    “滾!”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大夫提著自己的藥箱,連滾帶爬的跑走了,其他大夫見狀,紛紛跟上。


    宋清濘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繼續情真意切的表演。


    她上前拉住秦守的手臂,哭嚷道:“秦公子,我的臉就算恢複不了,但我家中有錢財啊。求您不要嫌棄我好不好?我以後定能為你……”


    “夠了!你這模樣,真讓本公子惡心!”秦守用力將她推開。


    好看的臉沒了,妖嬈的身段也沒了!要他納這麽一個惡心的東西回去,還是殺了他吧!


    可他要是不將人帶回去,他父親定然不會饒他。以他對父親的了解,別說毀容,就算斷了四肢,父親定然也會逼著他把人抬回府!


    宋清濘雖早有防備,卻敵不過這廝力氣大,猛地摔趴在地上,膝蓋撞的生疼,連腰間的玉佩都被甩了出來。


    秦守見著那玉佩,猛地退後了一步,下意識要跪,但很快穩住身體。


    他顫聲問:“你那玉佩哪來的?”


    宋清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君公子送她的玉佩不知何時掛在了腰上。


    “朋友送的,他……”


    秦守打斷她:“既然染了惡疾,那就好好在家中休息,納你進府的事情便作罷,你還是繼續拋你的繡球招親吧!”


    他說完大步出了雅間,守在外頭的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問,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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