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頭晃腦地道:“他先是以身入局鋌而走險在敵國鬧了縱火一事被逼著敵國皇帝將他送了回來,後又在皇上命令禁止他上京後,單身一人騎著馬闖進上京,一身鐵甲未卸,手持長劍割了攔城門數十名侍衛的脖子直逼養心殿。


    這四皇子神色實在駭人,宮中侍衛竟無一人敢攔。


    誰也不知四皇子進了養心殿同皇上說了什麽,隻曉得他從養心殿出來後,四皇子謝妄就被封了寧親王,賜了府邸,提額匾為寧親王府,寧字,是為寧安無事一意。”


    那人越說越來勁,侃侃而談道:“起初,尚有不知死活的人妄圖將他趕出去,可謝妄實在太瘋了,全然和寧字搭不上邊。”


    “結果你們猜這些大臣怎麽著了?”


    “晨起朝中提議,黃昏全家死絕!”


    “這還不說,他性情乖張,瘋到搶了南安將軍的兵權,那可是南安將軍,打了五年勝仗從未敗過在朝廷上如日中天的南安將軍!


    誒,可人家就是讓謝妄拽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一步步將自己的權勢布滿朝政,可謂滔天。”


    “本以為皇上會對謝妄殘害母妃一事大怒,誰知道自打謝妄封了寧親王後,皇上就對謝妄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視而不見。”


    “這下,朝中再無人敢對謝妄說半個不字,縱然心中恨得牙癢癢,也得在瞧見他之後,低頭道一聲,參見王爺。”


    “可這寧親王這般囂張,日後咱們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有人笑:“那也是這些商賈大戶先遭殃,暫且還輪不到咱們的。”


    楚稚默默收回眼,抬手將窗牖關上。


    不幹她的事。


    她隻在乎她的孩子,至於別的……


    謝妄回來的這幾年,她還從未聽說過他有強搶商賈的銀子的事。


    身後的房門被推開,劉狗兒的聲音從外頭響起:“夫人,那店家已經前去報官了!隻是……”


    楚稚轉身看向劉狗兒:“隻是不知是誰偷的,也不懷疑不到薑玲兒身上?”


    劉狗兒點頭:“是。”


    楚稚點頭,伸手取了一個蠟台,信步走到後屋窗牖前,隨手將蠟台連並蠟燭一起扔到了停在窗牖下裝了滿滿一車布匹上,瞬間,火勢轟然暴起。


    這布料是不怕燒的,火舌點燃地蓋在上麵的一層油布,楚稚是個做買賣的,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外室女損了自己的錢財。


    望著下麵的熊熊烈火,楚稚低聲道:“叫。”


    如珠便高聲叫道:“走水走水啦,有人要燒咱們的莊子啦!!”


    院內的小廝很快就提著水桶趕來,一群人慌慌張張的將火勢熄滅。


    眾小廝抬頭看向楚稚:“夫人,這兒是禁火的,小的們斷然不會糊塗到在這點蠟燭……”


    “不幹你們的事!”


    楚稚轉身往下走,高聲道:“如珠,叫人領著這馬車去衙門!報官!我看看是誰敢在我的後院裏放火,想要燒了我的莊子!”


    她臉色極其嚴肅,提著裙子穿過一樓大堂,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布莊內的小廝紛紛閃身躲讓,車夫連忙停好馬車在外頭候著。


    誰啊,誰要燒我們的莊子??


    是不是錢家!!


    肯定是錢家,錢家搶了咱們的料子造報應走水就算了,還想要拉著我們一起下水!


    簡直該死,應該報官!直接報官!把錢家抓起來就對了!


    跟著楚稚前去的小廝一個個憤怒不已,氣勢洶洶,大有一副要將錢家吞了的架勢。


    唯有坐在馬車內的楚稚知曉,她是奔著誰去的。


    衙門前早就亂成了一團麻,丟了一個硯台當鋪的掌櫃像丟了性命一樣拚了命的擊鼓,撕心裂肺的喊著他的鎮店之寶沒了,遭人偷啦!!


    錢家管事的還在裏頭跪著同縣令大罵到底是哪個喪盡天良的在昨夜一把火燒了錢家半個布莊,要縣令將人找出來,他一定要打死這個混賬!


    而衙門外頭,圍滿了看戲的人群,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裏看,臉上掛著幸災樂禍又好奇的神情。


    楚稚的馬車停在錢家和當鋪店家兩人的馬車後,她從窗牖上探頭看了眼,又將頭收了回去。


    楚稚坐在馬車內,深吸一口氣,小手往臉上一抹,臉上頓時掛滿了憤怒,旋即一骨碌下了馬車,疾步穿過人群走到當鋪店家身側。


    “借我用下。”楚稚叫停了哭喊不止的店家,伸手向店家要鼓棒。


    店家眼角上的淚水還沒幹,一時有些茫然地看著楚稚,卻還是被楚稚臉上的怒意嚇得乖乖將鼓棒遞了過去:“作……作甚?”


    楚稚接過鼓棒,高高地揮手將手中的鼓棒敲到鼓麵上,隻聽見咚的一聲巨響,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轉頭朝她這邊看來。


    已經被鬧得焦頭爛額的縣令深吸了口氣,問道:“又是何人擊鼓?”


    那店家已經傻眼,伸手指了指楚稚:“她!李府上的當家主母,楚家布莊的女掌櫃!”


    此話一出,瞬間轟然一片涼氣。


    這可是向來待人和善大方的李府啊!


    自李溫李大人做了官後的這些年來,他就時不時的給那些吃不上飯的人送米粥,還放出話來說是凡是有困苦者,隻要去李府上求助,他定會出手相助,李溫,李府在他們心中是極其體諒民生的。


    加上李溫此人長相溫潤和善,他愛妻無邊的事跡大家都看在眼裏,長此以往下來,是真真成了百姓眼中的善人。


    那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能讓李善人,李恩人的夫人如此氣憤的擊鼓鳴冤?


    縣令不覺重視了起來,又忙著問了一遍:“原是李夫人,您可是遇上了什麽事,本官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楚稚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有人縱火燒了我布莊的後院!煩請縣令大人定要將人抓出來!”


    縣令瞬間頭痛,怎麽又一個燒了後院的?


    聞言,錢家管事的猛地站了起來,掐腰道:“誰?!到底是哪個鱉孫?!這麽愛玩火,燒他自己娘老子家去!”


    楚稚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低頭道:“就是說啊,將你我兩人的莊子都燒了,這是要逼死人啊!”


    楚稚轉頭看向店家:“你呢?你也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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