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兒啊,就是純白給你幹!他累些無妨!”


    這話說得讓楚稚見識到了老夫人究竟有多厚顏無恥!


    縱然她心中早做好了準備,但也覺得老夫人太過於荒謬。


    她竭力穩住心態,冷聲道:“這話,是李溫同您講的?!”


    老夫人搖頭道:“可不是溫兒提的!都是我一個人想的,你莫要去質問他的不是!我們都沒有看不起的意思,隻是你終究是個女人家……”


    楚稚笑笑:“好啊。”


    老夫人頓時怔住了。


    她原本沒想到真的要過來的,她隻是想先說個大的,楚稚必然不會答應,這樣一來,她再說藥銀的事,楚稚就不會覺得過分了。


    但楚稚能答應也是極好的。


    老夫人心中深生出些許欣慰。


    其實楚稚也不是那麽的無理取鬧,她這不已經相信李溫親手殺了薑玲兒了,她的心思也終於跟著她們站在一條線了。


    老夫人看向楚稚的眼神,多了幾分慈愛,“好孩子。”


    但下一瞬,便聽見楚稚道:“莊子上事務繁多,且李溫終究隻是個讀書人,從沒做過買賣……”


    楚稚道:“我也不是看不起李溫,但他終究隻是個隻會紙上談兵的讀書人,若是真的做起來隻怕不會服眾,還是得我一點點帶著他來,待時機成熟了,我再全權交給他也無妨。”


    楚稚道:“若想服眾必得親力親為,且還得讓所有人都瞧見他不隻是個讀書人,更是個什麽都會的,如此,就叫李溫先從灑掃活計做起吧!”


    老夫人傻眼了。


    “溫兒可是個官人啊!”老夫人立馬出聲道:“他哪能做這樣的活呢?!”


    況且,楚稚這話是直接勾出了老夫人最不願麵對的事實。


    李溫沒中舉之前,就曾做過灑掃的活計。


    現在再翻出來說,總給老夫人一種楚稚有意這麽說的錯覺。


    楚稚聳了聳肩:“若是您心疼他,那我就去問問李溫可願意這樣做?若是他願意倒也無妨,若是李溫也覺得不行,那這布莊就不能給他了。”


    楚稚道:“這可是我爹爹給我嫁妝,若是到了李溫手裏變的更壞了,我可會心疼壞了。”


    老夫人又沉了一口氣。


    這件事哪能就做到這個地步?若是楚稚真的問了,倒還真成了他們惦記楚稚的嫁妝了。


    但楚稚又死活不上鉤,她也不好開口提藥銀的事。


    老夫人索性給孫媽媽使了個眼色。


    孫媽媽便上前,“夫人,恕奴婢多嘴一句,兩個哥兒日後要用的銀子事小,但咱們府上日後的事大啊!”


    老夫人強撐著身子道:“稚兒啊,你自小沒過過我窮苦的日子,我當年帶著溫兒那可真是……”


    老夫人歎息一聲,愁雲滿麵:“我是擔憂你這布莊沒了,日後李府的日子不好過啊,現在好不容易好起來了,我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再回去呢?”


    老夫人道:“你年輕,有多少銀子花多少銀子,總想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絲毫不為日後擔憂,但我愁啊,我一路走過來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都多,稚兒,別的不說,光是現在,你就負擔不起我的藥銀了。”


    楚稚頷首,心道老夫人繞了一圈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歸根結底還是想讓她拿藥銀出來。


    若是她這給了,那麽下回,她就得給兩個孩子買東西,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就讓老夫人壓得死死的。


    楚稚道:“這不是還有李溫嗎?”


    她天真的笑笑,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模樣:“李溫日後的路還長,他必然能步步高升,咱們吃他不就行了?”


    “李溫如此孝敬您,不會連個藥銀都不舍得給您的,不過是區區百兩罷了,您何苦為了這個愁壞了身子呢?我看您呐,還是將心安安穩穩地放在肚子裏,安享天年吧。”


    楚稚起身準備往外走:“再就是,這生意做得好不好看的也是運氣,時運不濟起來了,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家。”


    她又笑:“罷了,我同您說這些作甚?我也是糊塗了,說了也隻是讓您跟著白費心。”


    楚稚福身行禮,又看向孫媽媽:“我知曉你是個忠心的,但你的心思還是要放在老夫人身上才是,整日替我愁這些摸不著的東西,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是吧?”


    楚稚話中帶刺,聲音柔和卻又隱隱帶了些威脅,聽得孫媽媽一怔,連忙訕笑兩聲道:“是,您說的是。”


    楚稚滿意地點頭:“老夫人,那兒媳就先去布莊了,日後再來給您請安。”


    她瀟灑離開,留下眼神陰暗的老夫人。


    待人走了,李溫才從隔間出來,冷著臉道:“她倒是精明。”


    “我就是答應了做灑掃活計,她也有數不清的法子讓我顏麵盡失,自行請辭。”


    老夫人狠狠地咬著牙,一口氣上來憋得又開始咳嗽。


    李溫皺眉:“怎麽如此厲害了?”


    老夫人搖著頭:“叫她氣的!”


    老夫人緩了緩,拿起手帕擦著嘴:“兩個孩子呢?我就不信兩個孩子從她手裏要不出一分銀子!”


    李溫抿唇,又道:“兩個孩子一會子就去找她。”


    他也不信,楚稚看見兩個孩子的慘樣後不會一分銀子都不出!


    隻要她拿出一分銀子,他就去問楚稚要銀子給薑玲兒置辦物件。


    “溫兒,你可要牢牢掐住楚稚,現在正是用銀子的時候,你還要打點官場上的事,李府現在不能丟了這麽顆搖錢樹!”


    李溫淡然應了聲:“知曉。”


    說完,李溫便抬腳離去。


    他剛出了院子,楚稚便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她抬眸望著福壽堂,眼底有些失望。


    李溫的出現不足以讓她失望,因為她太清楚李溫能做出這樣偷聽牆角的事,打她一進門就料到李溫會在後麵躲著了。


    所以,是兩人的談話讓楚稚失望。


    她還以為能從兩人的口中偷聽到關於當年孩子的事情。


    結果兩人閉口不談,隻想著如何榨幹她的銀子,甚至是指使兩個孩子一起!


    楚稚微微眯眼,好啊,還想著繼續來是吧。


    甚至篤定她不會不舍得不給兩個孩子銀子是吧。


    好!


    那她就要他們看看,她到底舍不舍得!


    歸棠閣,楚稚才將將回來坐下,便聽見外頭傳來小廝哭天搶地的通傳聲。


    “夫人!大事不好了夫人!兩位小哥兒在外麵被人欺負了!!”


    小廝踉蹌著爆衝起來,又蹬的一聲跪在楚稚眼前,眼裏滿是焦急:“夫人,然哥被人打出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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