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話嚇得幾人背後泛起一陣涼意,趕緊撿了銀子走遠了。


    見人都走了,李溫這才圍上來,滿臉焦急:“怎麽回事?你不是去查了,為何還沒解決?就這麽一會子的功夫,咱們就賠了百兩了。”


    楚稚側眼看他,“你急什麽?”


    李溫一頓,臉上有些尷尬:“我是替你著急。”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他現在可和楚稚站在一條線上,沒必要惺惺作態。


    然而楚稚卻沒搭理,抬腳走到楚父身前,望著那要退料子的人道:“此事,我們的確是被冤枉的。”


    那人不屑:“殺人犯也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退貨!”


    楚稚低頭,從袖子裏掏出那假造的文書舉在那人眼前:“這是寧親王府給我做的證,這件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文書上,赫然寫著謝妄的名字。


    誰也沒見過謝妄的字,不過倒也覺得這龍飛鳳舞的字跡的確有謝妄的風範,加上那大大的寧親王府的印章,還有兩個孩子曾經說過的話,倒顯得這文書真的不能再真了。


    衙門那邊已經被謝妄揭穿,必然是騙不過了,但偏偏這些百姓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紙文書給了她一片寧靜,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她的下文。


    楚稚舉著文書在眾人眼前走了一圈,不乏有人質疑這文書的真假。


    楚稚便冷冷看過去,道:“你去問問吧!”


    那執意的人便閉上了嘴。


    最後她站在堂前,道:“各位,這件事我的的確確去查了,但查著查著查到了寧親王府的那位柳姑娘身上……”


    底下應景地響起一片震驚的驚呼。


    這什麽情況?


    你借了人家的勢去查案,結果查到了人家媳婦身上,最後人家非但沒找你的事,還擬了文書來支持你繼續查他的媳婦?


    這麽想是挺荒謬的。


    但楚稚一說便不荒謬了:“不,我自然相信這事同柳姑娘無關,我才去王府上細細地問了,這回,為了能還柳姑娘一個清白,寧親王允了我一月時日來查清事情的真相,既如此,各位便再等等吧。”


    楚稚說得有鼻子有眼:“這一月內,若我沒能將查出真相,那各位可隨意來退!”


    “但在這一月內,若是誰再來鬧事,就莫不要怪寧親王府來抓人了!”


    話落,人群的唏噓聲漸漸止住,有不少人開始悄悄離去。


    直到楚稚高喊道:“散了吧!”


    人群才徹底散去。


    楚稚這才得以帶著人上二樓雅間。


    一個楚父,一個李溫,兩人都是無比熟悉她的人,一眼就看出她心事重重。


    李溫憂心道:“稚兒,可是遇上了什麽難事?”


    楚稚歎了口氣,低頭道:“柳默煙……”她抬眼,看向楚父:“有孕了。”


    兩人皆是一怔,唯有李溫問了句:“孩子,是謝妄的?”


    瞬間,楚稚和楚父兩人向李溫投去譴責又嫌棄還鄙夷的眼神。


    楚父不滿道:“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還真當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賣妻求榮且害死自己的孩子嗎?!


    李溫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鼻尖,訕笑道:“我是說,若孩子不是謝妄的話,這事就好辦了。”


    楚父道:“異想天開!”


    楚稚又沉了口氣,可不是異想天開嘛!


    “孩子,是讓謝妄保住柳默煙的製勝法寶,何況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親娘,謝妄疼愛那兩個孩子,必然不會舍得讓他們的娘親出事的。”


    “我就怕……”楚稚皺眉:“倘若我真的將人證物證找來擺在謝妄眼前,他卻比咱們猜想中的堅定可怎辦?”


    楚父沉默了。


    確實,自古以來,孩子太重要了。


    母憑子貴說的可不僅僅是位份上升這麽簡單,有時候還能用來保命,甚至是殺人。


    緘默時,李溫眼睛一轉,頓時有了應對的法子,他幽幽問道:“稚兒,你可知柳默煙的身份?”


    楚稚搖頭,雖厭惡他,但也明白李溫又生出許多鬼點子來。


    李溫這人,這一生都在耍小聰明,鑽空子。


    隻見李溫又道:“這就對了!”


    他有些激動,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這個圈,就是柳默煙。”


    他在大圈裏又畫了一個小圈:“這個,是她身上的秘密。”


    有的,毛筆重重地在那小圈裏壓了下去,狼嚎毛筆尖瞬間炸開花,黑色的墨跡頓時將空白的小圈填滿。


    “稚兒,她的秘密無人知曉,她自不能說出,既如此,那還不是咱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李溫說得頭頭是道:“咱們並非真的要她的性命,不過是想借用那些非議讓她出來認錯罷了。”


    楚稚微微闔眼,她懂李溫的意思。


    “天下人人皆知,謝妄要找的女子是個歌姬,但稚兒,你可去青樓問過了?”


    楚稚睜眼,輕聲道:“哪裏能去青樓問?哪個青樓敢承認寧親王府的側妃在這裏待過?”


    李溫輕輕點頭:“這倒是我的疏忽了。”


    說到這裏,李溫就有些為難。


    “可我從未去過就青樓……”


    楚稚:“我也沒去過。”


    這一家子都沒人去過青樓。


    這時,楚父道:“那掌櫃得去過,去將他叫上來。”


    李溫看了看楚父的意思,老老實實地站起來下去喊人,很快便將人叫了上來,掌櫃的有些拘謹,小心翼翼地道:“老爺,小姐……”


    楚稚單刀直入:“你去過幾個青樓?”


    掌櫃的臉蹭的一下紅了:“都去過,常客。”


    楚稚點頭:“那好,你可曾在青樓見過柳默煙?”


    掌櫃的臉色大變,慌忙擺手,語無倫次:“不不不不不不,小的哪敢呢?!”


    楚稚抬手示意他莫慌:“不,你同我說沒事的,好生想想,你可見過她?”


    掌櫃的這才鬆了口氣,細細想了想,猛地挑眉道:“還還還……”


    “還真沒見過。”


    “聽都沒聽過?會不會是你去的時候,她不唱曲?”


    掌櫃的自信擺手:“這不能,夫人,那裏唱曲的幾個小娘子我都能叫上名來,誰走了,又或是哪裏來了新的,這些都瞞不過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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