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誠接過信件看了起來,沒多久眉頭就緊緊的鎖在了一起,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看完了,然後道“義父,這可是真的?”


    “嗯?你什麽意思?難道為父還能偽造不成?”薛遠道


    “義父恕罪,不是我不相信您,實在是這事情太可疑了,畢竟這信件隻有半封,很難不讓人懷疑它的真實性。”


    “最關鍵的是,兒子能這麽想,陛下自然也能這麽想,所以很可能,陛下從一開始,就不認為這是真的。”曹誠道


    “嗯,你說得對,這件事情看著確實是有問題,不過你我父子之間,我還不至於瞞著你,這確實是真的。”薛遠道


    “義父,既然是真的,那這裏邊可就很有意思了,看來,平南王那邊是內訌了,要不然也不會把他送過來。”曹誠道


    “嗯?誠兒,你為何說這是他們內訌啊?”薛遠疑問道


    “義父,兒子之所以這麽認為,那自然是因為最近京城還有皇宮中,發生的那些個事情。”


    “義父。您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嘛?京城裏這些暴露還說得過去,可是皇宮裏那些,那可都是心血啊。”


    “易地而處,父親您在什麽情況下,會把這些暗子,舍棄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呢?說的再直白些,就是讓他們白白送死。”曹誠問道


    “這,你的意思是說,平南王那邊派了新人過來?”薛遠道


    “沒錯義父,我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明顯了,我早在之前就有所懷疑了。”


    “現在看到了這半封信之後,我就更加確信這一點了。”曹誠道


    “好,若真是想你所猜測的那樣,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若是為了挑起我們之間矛盾,那為何不把信件全送來?”薛遠道


    “義父,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那些老鼠這麽做,目的一定是讓咱們相互爭鬥,他們好坐收漁利。”


    “可他們現在又不全送來,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後半封信有問題,或者說,燕牧的真正態度在下半封信裏。”


    “這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隻有半封信。”曹誠直接道


    “對,沒錯,你說的沒錯,燕牧那個老匹夫我很了解,他就是直接起兵造反,也絕對不可能投靠平南王的。”


    “一定是這樣,所以他們才隻給了半封信,誠兒,伱說,這剩下的半封信,我們真的要做嘛?”薛遠道


    “義父,孩兒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這是?”曹誠道


    “誠兒,你想沒想過,咱們要是真的偽造了這封信,會有什麽後果?燕家大不了就是收回兵權,可咱們家呢?”


    “你覺得等燕牧,成了沒牙的老虎之後,陛下會怎麽做?”薛遠道


    “義父,那自然那是飛鳥盡良弓藏了,不過我到以為,咱們不必擔心這些,畢竟現在燕家會被怎麽處置,是咱們說了算的不是嗎?”


    “現在事情的真相,就掌握在我們手裏,我們想讓它是什麽,它就是什麽,您覺得陛下,真的能夠如願以償嗎?”曹誠道


    聽了自家兒子的話之後,薛遠也沒有說話,是啊,現在後半封信怎麽寫,是自己說了算的,自己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那這裏邊可活動的地方,那可就太多了,這有的罪過,上交兵權就可以躲過一劫,但有的可就不行了。


    “好,誠兒,為父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出去吧。”薛遠直接道


    “好,那孩兒就先告退了義父。”曹誠說完後,直接轉身離去。


    而在他走了之後,薛遠直接開始思考起,信件上到底該些什麽。


    而與此同時,謝危這邊也有自己的謀劃。


    “你說什麽?殺掉公儀丞?我說你瘋了嗎?公儀丞要是死了,你的身份是必然會被暴露出來的,我勸你慎重考慮一下。”呂顯勸道


    “我當然知道有危險了,可有些事情不這麽做是不行了,公儀丞現在把咱們的人,攪合的是七零八落的。”


    “再讓他這麽折騰下去,我這四年的心血可就全白費了,所以一定要殺了他,隻有殺了他,才能解決後患。”謝危道


    聽了這話的呂顯也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他勸不住謝危,所以幹脆也不說了,而謝危已經吩咐刀琴劍書去準備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三天,三天後的早上,薛遠神色平靜的走出了書房,然後就上了馬車,往宮中行去。


    他不動聲色的跟著上完了朝,然後就進了禦書房,他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接把完整的信件拿了出來。


    沈琅看前半封的時候,神情沒什麽變化,不過在下半封的時候,臉色驟變,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隨後意有所指的道“舅父,你這些內容,真的都確認無誤嘛?”


    “回陛下,臣擔保,此書信絕無錯處。”薛遠眼神堅定的道


    聽了這話的沈琅,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隨後歎了口氣道“朕知道了舅父,你先退下吧,朕要好好考慮考慮再做決定。”


    薛遠聽後,自然也是沒有說什麽,而是直接躬身一禮。然後就退出了禦書房,看著自家這個舅舅離去的背影,沈琅眼神複雜。


    沒辦法,他是怎麽都沒想到,自家這個舅父,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收斂,明知道他知道這書信是假的,還敢把內容寫成這樣。


    這麽明目張膽的要至對手於死地,所以他有些猶豫了,畢竟在他一開始的想法裏,他隻是想要拿回兵權。


    至於燕家要不要除掉,這些並不重要,但是現在,現在事情的發展,好像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為若是按照這信上的內容去治罪,那燕家絕對要被滿門抄斬。


    從他內心來說,他是不想這麽做的,畢竟他很了解燕家,他知道燕家寧可自己謀反,都不會投靠平南王。


    但現在他不得不這麽做,畢竟誰讓他們走錯了路呢?自己這個皇帝還在,他們一個個的,竟然都要跑去支持自己的弟弟。


    從自己的母後,到自己的舅父,再到如今的燕家,好像所有人都在盼著他死,沒有任何人看好他。


    而此時的謝危這邊,也已經從呂顯那裏,得到了公儀丞的所在,於是他帶著刀琴和劍書,一起過去了。


    “謝危,沒想到啊,到底還是被你找到了,不過你這次過來是想要做什麽?莫是想要殺了我不成?”公儀丞問道


    “先生說笑了,我怎麽敢放肆呢,隻是我不明白,先生自從來了京城,做了許多的事情,我們為此付出了非常大的代價。”


    “但結果好像並不如人意,不知道先生對此有何解釋嘛?”謝危道


    “解釋?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的大業,他們的犧牲,那都是有價值的。”


    “能夠為王爺的豐功偉業犧牲,那是他們的榮幸。”公儀丞道


    “先生說的是,隻不過我想知道,先生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你總要讓我有個準備,才好應付朝堂不是嗎?”謝危道


    “嗬嗬,告訴你也無妨,老夫給薛遠那廝,送了封信,而那封信,是燕牧寫給王爺的,你現在明白了嗎?”公儀丞道


    “什麽?燕牧寫給王爺的信?這,這怎麽可能?還有,難道我們不應該留著威脅燕牧嘛?為何要交出去?”謝危道


    “威脅燕牧?謝危啊謝危?都到了此時,你還在跟我裝糊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別做夢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來做什麽嘛?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這麽長時間沒有進展,王爺早就猜到,你可能會顧念舊情,不想下手。”


    “不過這是人之常情,所以王爺自然讓我來幫你一把了。”公儀丞道


    謝危聽後沒有開口,不過這時候的公儀丞,可是沒有閑著,而是直接大手一揮道“謝危,你這個叛徒已經沒用了,今日就死在這吧!”


    謝危聽後,麵無表情,什麽動作都沒有,刀琴和劍書,已經和那些人交戰在了一起,沒多久,地上就躺倒了一片。


    “謝危,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不過那又怎樣,你不敢殺我的,我若是回不去,王爺是不會容忍你的!”公儀丞直接道


    “先生,你說的沒錯,可現在誰知道你的死,是我幹的呢?而且誰能知道你已經死了呢?”謝危說完直接動了手。


    做完這一切的謝危,帶著刀琴直接回去了,至於劍書,自然是要收拾一下這裏才行,回到府中後的謝危,知道情況有些危急。


    這封信現在已經到了薛遠手中,但他給沒給陛下看,現在還是個未知之數,但為難的是,他現在不能進宮,就算進宮也不能問。


    畢竟他現在和燕家的關係,可是有些太好了,這時候若是問起這些事情,那必然會引來陛下的猜忌。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沈琅,已經下定了決心,先把兵權拿回來再說,所以直接下旨,讓薛遠帶著興武衛,圍了燕家。


    “定國公,不知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燕牧直接道


    “燕侯爺,陛下有旨。燕家有勾結逆黨的嫌疑,所以讓老夫,來把你的府邸圍住,等查明了真相再說。”薛遠道


    “你,本候不信,陛下的旨意在何處?”燕牧沉聲道


    “燕牧,陛下口諭也是聖旨,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你與逆王有書信往來,那封書信已經被我們查了出來,你還想說什麽?”


    “難道,你現在想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嘛?”薛遠道


    “哼,書信的事情,老夫自然會像陛下解釋清楚。”燕牧道


    “哼,是嗎?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陛下口諭,從即日起,勇毅侯府不許進出,帶查明真相後再行定奪。”薛遠說完就直接走了。


    而燕牧,則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回了書房。


    “兒啊,這次的事情很是不妙啊,你要有心理準備,我估計是在劫難逃了,今後咱們家,就全靠你了。”燕牧道


    “父親,你可千萬不要這麽說,你之前不是說過嘛?那書信上也沒有太多的東西,都是些模棱兩可的話。”


    “即便是陛下要怪罪,也不會太過,大不了,大不了咱們把兵權交上去就是了,總是能保住性命的。”燕臨道


    “我兒真是長大了,不錯不錯,真不錯啊,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過幾日就是你的冠禮了,別想太多。”燕牧笑著道


    燕臨聽後,也隻能點了點頭,隨後就出了書房,而在自家兒子走後,燕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可沒有自家兒子那麽樂觀,畢竟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薛遠是絕不會放棄的,陛下或許隻是想要回兵權,但薛遠要的是自家的命。


    他心裏隱隱有種預感,這一次估計是在劫難逃了。


    而與此同時,得知這個消息的薑雪寧頓時坐不住了,她起身就要進宮去見公主,可是後來又改主意了,去了謝危的府上。


    “先生,勇毅侯府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到底是怎麽回事?”薑雪寧道


    “怎麽回事?當然是因為那封信了,還能是因為什麽?”謝危道


    “先生,我問的是,那封信為何會落到薛家手裏,到底是誰送的,先生能告訴我嗎?”薑雪寧一臉嚴肅的道


    “你難道還懷疑是我不成?信是從南邊被人帶來的,而這些人現在已經被我除掉了,但很可惜的是,他們動作太快了。”


    “我也是殺他們的時候,才知道這信件被送給了薛遠。”謝危道


    “先生,我信你,你若是想要害燕家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沒不要等到現在,你現在告訴我,咱們該怎麽做,到底怎麽做才能救他們?”薑雪寧直接道


    “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撫軍心,尤其是京郊大營,以及通州大營,他們要是被人挑撥了,那一切就全完了。”謝危道


    “先生,可咱們現在怎麽進去?沒有信物,怎麽取信他們?”薑雪寧道


    “是啊,所以我打算明日進宮,去和陛下陳述厲害。爭取能到侯府拿信物,先去通州把人勸住,萬萬不能讓他們離開兵營。”謝危道


    “先生,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若是有的話,您千萬不要跟我客氣,讓我也出出力吧,要不然我不安心。”薑雪寧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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