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正相互鼓勵安慰,秦淩深便從一側十分沒有眼力見的竄到二人身旁。


    見有人,樊安林連忙扭頭,迅速擦幹眼淚。樊安淮亦是如此。


    “三皇子不前去準備,來這裏做甚?”樊安淮道。


    秦淩深指了指樊安林,“本宮瞧著小樊樊不開心,可是你欺負了他?”


    樊安淮頓感好笑,又不能表露出來,“在下是他的親大哥,疼他還來不及,怎會欺負他?更何況他才奪得頭籌,在下便更不會。”


    “三皇子,你誤會了。”樊安林頭疼的解釋,“我那是激動,怎會是阿兄欺負我。”


    秦淩深將信將疑的收回瞪著樊安淮的眼神,轉而堅定道:“小樊樊,若有人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我定會替你做主。”


    樊安林;……


    謝謝,但大可不必。


    張塵冉本想著第一時間來到樊安林麵前,卻見到了這一幕,當即臉色便沉下來,大步上前橫在秦淩深與樊安林之間。


    “不勞陟承三皇子費心,本宮自不會讓他被人欺負了去。”


    “嘖。”秦淩深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一個不留神將心裏話說了出來,“怎麽哪兒都有你?”


    張塵冉眼神微眯,道:“此話本宮倒想問問陟承三皇子,為何總要出現在我將軍府之子身邊,難道有何企圖嗎?”


    “本宮能有何企圖,錦三皇子可不能亂給人扣帽子。”秦淩深白了他一眼後,倒是很識趣的離開了。


    “臣見過三皇子。”


    兄弟二人恭敬行禮。


    “免禮。”張塵冉上前虛扶一把,“沒事吧?”


    樊安林搖了搖頭,對他安撫性的一笑。


    “日後他再來,你便不要再理他。”張塵冉道。


    “可是…”樊安林有些猶豫,畢竟這或許對錦國的名聲不好。


    “沒有可是。”


    張塵冉打斷他,看向秦淩深的方向毫不掩飾眼裏的厭惡,“這陟承三皇子總是這樣,總喜歡與一些樣貌好看的搭話,仗著自己皇子的身份為所欲為,你不必理會他。”


    “哦…好…”


    樊安林懵懵的應著,眼神求助的看向他身後的樊安淮。


    樊安淮點了點頭,示意他先應下,其餘的日後再說。


    三人一同向看台走去,張塵冉才道出找來的緣由,“之前怎從未見過你射箭?”


    樊安林道:“那臣之前還從未見過您的箭術如此精湛呢。”


    樊安林自然未見過,以往這些活動樊老將軍從不會讓他參加。


    倒是樊安淮知道,隻是也不知他如此厲害。


    張塵冉一愣,隨即低頭輕笑,“也罷,不論怎樣,贏了便好。”


    “您也替臣高興嗎?”樊安林閃爍著星星眼,無比期待的望向他。


    張塵冉認真的點點頭,“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複,樊安林當下便笑得不見眼睛。


    在他們剛回到看台坐下時,秦淩深這一場已經結束。


    依然是五中,隻是他這最後是雙箭齊發,竟也能中。這一舉動自然引起全場的驚呼。


    “這陟承三皇子平日裏一副不著調的模樣,沒想到箭術如此厲害。”


    “是啊,誰能想到呢。”


    “誒誒,你們還記得先前呼太子說的話嗎?”


    “噓,小點聲。”


    “自然記得。這呼太子也不嫌臉上燒的慌。”


    “就是,還笑話人家陟承國呢,結果陟承三皇子雙箭齊發驚豔全場,反倒他自個兒卻還未上場。”


    “沒錯沒錯。”


    “……”


    議論聲不大不小,在這嘈雜的地方這點聲音更是無足輕重,可偏偏被人聽到了。


    胡巴頓扭頭瞪向那幾人,惡狠狠地威脅道:“再敢亂嚼舌根子,本宮撕了你們的嘴。”


    那些人頓時閉嘴,低頭不再言語。


    秦淩深聽到結果,滿心歡喜的朝樊安林看去,卻見他在與身邊人不知聊些什麽,好似沒注意過他一樣。


    他頓時卸了氣,把手裏的弓扔給貼身太監,落寞的下場。


    下一場的結果很快出來,是呼國人。直到這時呼皇的臉色這才好些。


    中場休息時,吳宥辭與張塵毓一同離開。


    畢竟後四場是他們二人,王嶼源和上官敘白。


    二人走在下場的路上,吳宥辭又開始碎碎念,“二皇子,您的箭術向來不太好,一會兒可不要逞強。”


    上誰知張塵毓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咬牙切齒道:“你再敢擾亂軍心,信不信本宮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吳宥辭當即便像個鵪鶉一樣縮了腦袋,不再張口說一個字。


    張塵毓箭術不好這件事吳宥辭是意外知道的。


    當時是秋獵,吳宥辭在張塵毓的身後,一直不敢靠近,隻是自己默默的陪著。卻見他次次射出次次不中,當下便低低笑出聲來。


    張塵毓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拿這件事出來說,他自認為做的神鬼不知,卻不想還是讓人知道了。更是讓最不想讓知道的人知道了。


    他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樊安林自己無聊的呆了好一會兒,想找吳宥辭說說話時,才發現不見吳宥辭。


    他轉身問樊安淮,“阿兄,宥辭哥哥呢?”


    “喏。”樊安淮抬起下巴指了指台下,用眼神埋怨他現在才想起和自己說話。


    “下一場是他,所以他先下去準備了。”


    “這麽快?”樊安林驚訝道。


    樊安淮扭頭用眼神罵他:你以為呢。


    “小樊樊怎不問問我。”


    秦淩深仿佛是那被拋棄的小媳婦,正哀怨的質問他。


    不等樊安林搭話,秦淩深的大哥秦楓終於意識到自家三弟都幹了什麽,並一把將他拽回來。


    “問你做甚?”


    “你能否不去人家身邊?還記得自己是什麽身份嗎?”


    “誒喲,大哥。”秦淩深不服氣道,“身份是能阻隔我們二人的嗎?不能!”


    樊安林一口茶直接噴出去,驚得瞳孔地震。


    他何時與他糾纏一起了?靈活的舌頭無形的刀,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


    這話樊安淮一字不差的高聲說起,意指何人都心知肚明。


    在場眾人皆被樊安淮的話吸引過來,好奇的想知道發生何事。


    秦楓此刻很想一拳頭敲暈他,打包帶走,讓他說不出來一句話。


    樊安林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苦哈哈的表情告訴他們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雖然誰都沒出聲,但隻要觀察一下這些人的表情,便也能猜出八九分來。


    在眾人互相從眼裏看出懂得都懂的意思時,第七場比賽已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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