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死,你攔不住他。”


    這句話何其張狂,也讓七長老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裝什麽裝。我看啊……”


    不等他說完,他的腦袋就分了家。


    一切發生的太快,不等錄單阻攔,那位七長老便一命嗚呼。


    “太子殿下!”


    大長老坐不住了,當即拍案而起怒喝一聲。


    “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眼裏了!”


    大長老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受了多少委屈一般。


    實際上大長老這話說的不錯,張塵昭確實沒把他們放眼裏。


    “你們算什麽東西。”張塵昭淡淡瞥他一眼。


    “就憑你們,也配威脅本宮?”


    而大長老也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方才是誰出的手他都沒有看清,但知曉此人的武功定在自己之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錄單趕忙隔絕開他和大長老的視線,站在二人中間。


    “您聽我說一句好嗎。”


    錄單著急的想撇清自己,“此事我們會查下去的。但這件事對我們而言打擊太大,大長老一時口無遮攔,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至於七長老。”錄單停頓一下,咬咬牙狠心道:“是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其他人,落得這等結局也實屬活該。”


    “嗯。”


    張塵昭點點頭,將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抬手示意他繼續。


    張塵昭的手段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一時間房間內鴉雀無聲,無人再敢說張塵昭的一句不是。


    此時的情況張塵昭十分滿意,他愛極了這種掌控局麵的感覺。


    “不光要查這件事,還要派人密切關注冥幽閣的情況,若有大批暗衛出動的情況下,必須派人來告訴我,聽明白了嗎?”


    說罷,他扭頭看向錄單。


    錄單連忙點頭哈腰稱是。


    總算送走太子這尊大佛,錄單立刻泄了氣,跌坐在椅子上。


    大長老恨鐵不成鋼,指著錄單憤恨道:“糊塗啊,糊塗啊…”


    他不光重複這三個字,還一直不停的搖頭。


    “為了攀上太子這個高枝,直接讓七弟喪失性命,這對我們而言是雪上加霜啊。”


    大長老雙手交疊,在他麵前不停的互相碰撞。


    坐在七長老身邊的六長老和八長老已完全嚇傻在原地,他們的身上、臉上,還有七長老溫熱的血液。


    “我能怎麽辦!”


    錄單聽到大長老的話猛的站起,一把抓緊大長老的衣領,怒目圓睜。


    “誰讓老七話多!明知那是太子為何還要出言不遜自討苦吃!還不是你們平日裏慣的!”


    “一個兩個都不把我這個閣主放在眼裏!出了事才想起我讓我處理!憑什麽!”


    “父親把你們留給我是讓你們輔佐我!不是讓你們把我當傀儡!”


    “你們不為閣裏做什麽,還不讓我去做嗎!”


    錄單索性把這些年的委屈通通吼出來,似乎這樣才能遮蓋住他害怕的心。


    大長老被他吼得呆在原地,張了半天嘴,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那也不能找太子啊…”


    二長老在一旁,一直伸手想攔但又不敢真的動手。


    “皇室的水很深,不是我們能待明白的地方。”


    “那又如何!”


    錄單的目標轉移到二長老身上。


    他雙目猩紅,看著很是滲人。


    “我若不攀太子,當今還能找誰!你說啊!”


    “這……”


    二長老也犯了難,不知該怎麽辦。


    “哼,你們一個個醜惡的嘴臉我都知道,若不是閣內正是用人之際,本閣主定將你們都殺了。”


    這句話裏威脅的意思拉滿,可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看著錄單帶著怒氣離開。


    臨了,錄單還一腳踹翻挨他最近的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動靜。


    ……


    樊霍決直到午膳時還在想早朝的事。


    “還在想?”


    樊躍峰看出他的思慮,吃了一口米飯後道:“不用在意,讓溫生立去也不是你的本意,不過是太子的計謀罷了。”


    “您也看出來了?”樊霍決驚詫道。


    樊霍決瞪他一眼,“我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


    “隻是這件事,怕是對我們不利,我們要盡早做打算了。”


    “是。”樊霍決乖乖點頭應下。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爹爹,祖父,我能進去嗎?”樊安林規規矩矩的等在門口,等著裏麵人的反應。


    屋內二人對視一眼,樊躍峰道:“進來吧。”


    “好。”


    樊安林立刻揚起笑意,推門而入。


    在看到樊霍決的那一刻,笑意更盛。


    “怎麽了?”樊霍決見他這奇怪的表情,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用過午膳了嗎?沒有的話過來吃些。”樊躍峰招呼道。


    這些日子他們很少在一起吃飯,大多數的時候是三兄妹一起吃,樊霍決在他父親屋裏一起吃。


    樊安林點點頭回應道:“吃過了。”


    “嗯。”樊霍決又問,“你來做甚?”


    “找爹爹你呀。”


    樊安林笑得人畜無害,臉頰兩邊的小酒窩恰到好處的凹陷進去。


    “找我做什麽?”樊霍決一愣,還是沒有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見爹爹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樊安林當即胯下臉來。


    樊霍決當下便急了,“爹爹真的不記得了,林兒能否提醒爹爹一二?”


    “爹爹,你這麽能這樣!”


    樊安林一跺腳,樊霍決的心肝都跟著顫。


    “別別。”樊霍決急忙將人攬在懷裏,“別生氣別生氣,爹爹今日和你祖父忙早朝的事,有些忘記了,你就告訴爹爹嘛。”


    樊躍峰在一旁,被樊霍決惡心的吃不下去飯,索性放下碗筷。


    “若是讓你軍營裏的將士見到你這樣一幕,估計得驚掉下巴。”


    樊躍峰在飯桌的另一邊,見到他這一幕,也隻是無奈的笑笑。


    樊安林本沒有這麽任性,這些年自己的教導讓樊安林十分知書達理,從不會像現在這樣。


    而樊安林也是在爹爹回來的這幾日,發現爹爹對自己格外縱容,便開始撒起嬌來。


    “爹爹騙人,說好了明日去靈瓏寺的。”


    說罷樊安林撇過頭不去看他,隻給樊霍決留下一個氣鼓鼓的側臉。


    樊霍決失笑一聲,沒忍住戳了戳樊安林的側臉,“不氣了啊,爹爹忙完這幾日就陪你去。”


    “那好吧。”


    樊安林沒有過度任性,偶爾撒個小潑這沒什麽,但是過於無賴就不對了。


    他知道,父親是真的有事在忙,他隻是想得到父親的一句承諾而已。


    即便是這樣,他也很滿足了。


    說罷,他跳下樊霍決的腿,“那我們說好了,爹爹你不能反悔。”


    “拉鉤。”


    話音一落,樊安林便伸出自己的小指,放在自己與爹爹之間。


    樊霍決笑出聲來,被他的舉動可愛到。


    但也順著樊安林來,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與樊安林的小指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啦。”


    樊安林開心的放下手,“這樣爹爹就不能騙人了。”


    “是是是。”


    樊霍決滿是愛意的應和著。


    樊安林這才重新露出笑臉,與樊霍決樊躍峰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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